第兩百二十四章初到京城,下馬威?
皇權賦第兩百二十四章初到京城,下馬威?京城、盛京、帝都,不同人對它有不同的稱呼,但無論哪一個都改變不了它「天下第一城」的地位。作為大唐都城,無論是其本身的地位還是布局乃至佔地面積都足以擔當的起這個稱呼。
盛京城,佔地兩百九十平方公里,約為三個長安城大小。盛京城東西南北各設三座城門,分別為東側崇賢、安武、石明、三門;北側德化、定民、辛安三門;西側榮西、瑞谷、嘉廣三門;南側勛南、夏安、泉圖三門。
十二門中,崇賢、德化、榮西、勛南四門為主門,唯有祭天大典、新帝登基、先帝駕崩等重要事宜需出城之時方可打開,而安武、定民、瑞谷、夏安四門門是皇帝、親王、等出行所用,至於最後的石明、辛安、嘉廣、泉圖四門則是做日常出入所用。
除此之外,那四道日常出入所用的城門有分別連接著城中最主要的十二條主街,這十二條主街最終又在城中心的皇宮出匯合。
是的,不同於其他國家皇城偏居京城一方,大唐的皇城剛好位於京城的中心,且其中又以最高處的名喚定天閣的樓台為京城最高建築,登其上可俯瞰整個京城風貌。
天鈺十九年,八月二十日,暑至,蟬鳴,人睏乏
京城東側的管道上,緩緩駛來一輛造型精緻的馬車,只是其上的隱約可見的泥污,以及那磨損嚴重的車輪,無不顯現著它遠道而來的身份。
緩緩的,馬車停在了路邊的一處茶攤前。這茶攤極簡陋,一方約莫二三十平的竹棚,下擺著幾張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到的桌子,最深處擺著個能站開一人的櫃檯,台旁放著一個大缸,缸內緩緩飄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茶香,竹棚外豎著個兩米多高的竹竿,上掛著一塊洗的發白的藍布,布上寫這個龍飛鳳舞的茶字,竿下……躺著個熟睡的瘦高掌柜。
「世子,這有個茶棚,在這歇歇再走吧?」馬車前的削瘦車夫跳下車來,輕叩車廂道。
「嗯。」車內回道。
接著,那削瘦車夫快步走到車后,緩緩掀起門帘,一名青年佝僂著身子走了出來。待下的馬車,只見那青年,眉清目秀,髮髻高挽,說不得多麼英俊瀟洒,但一眼看去卻能讓人不自覺地陷入其中,越看越覺得好看。這青年一身月白長袍,腰佩白玉,左佩香囊,手執一方琉璃玉髓扇,足蹬一雙鎏金祥雲履。
「卿兒,要不要也下來喝杯茶?」青年看了眼面前簡陋的茶棚,竟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回身問道。
「不了,女人家還是少拋頭露
面的好,夫君差人給我送上來便是。」車內的佳人道。
青年點了點頭,也不多堅持,又行至馬後,招呼了一聲端坐在車轅上的蒙眼青年一句,一行三人便徑直進了那茶棚坐下。
此三人,自然便是長途跋涉了兩個月,方才堪堪趕到京城的唐瑾、小德子、方小二三人,至於車廂內的自然便是方解卿了。
走到了瘦高掌柜身邊,推了推對方,輕聲喚道:「掌柜的!上茶!」
那掌柜靠著竹竿睡得正香,猛然驚醒,頓時摔了個踉蹌,爬起身來正要破口大罵,卻見唐瑾三人各個衣著不凡,身上帶著一股子貴氣。當即反應過來,這是來了貴客,一張臉變戲法般瞬間換了個樣,諂媚道:「得嘞,三位爺,您隨便坐,小的這就給您端茶去。」
說罷,接下肩頭的毛巾迅速的將離三人最近的一張桌子上的浮土擦去,一邊陪著笑,一邊跑到櫃檯邊,揭開缸蓋,拿出一個茶壺,用缸里的涼茶里裡外外沖洗了一遍,又如法炮製的刷了三個被子,這才裝上一壺茶,快步走了過來。
「三位爺,小的這店下,簡陋,除了涼茶再無其他,還請幾位爺別嫌棄。不過幾位爺放心,小店的涼茶可是出了命的,保證您一口喝下去那是透心的涼快,就是那三伏天也跟懷裡抱了塊冰似的。」
見那掌柜的喋喋不休,唐瑾哪裡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看了眼小德子,對方會意,從懷中摸出一塊約莫十兩的銀子,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同時示意對方一邊去。
那掌柜一邊連連說著「多了,多了。」一邊忙不迭的將銀子收了起來,識趣的退到了櫃檯後面。
「小德子,去,盛一壺茶送到車裡去。」唐瑾喝了一口涼茶,還別說,雖然這茶鋪看著簡陋,這涼茶倒是不錯,竟真是藥草混著茶葉熬成,不似他處就是簡簡單單放涼了的茶水。一口下去,唇齒間伴著絲絲涼意,雖不至於那掌柜說的誇張,倒也能緩解幾分暑氣。
小德子聽令,起身想著櫃檯走去,又掏出一塊銀子,讓那掌柜再盛一壺茶。那掌柜倒也精明,知道唐瑾幾人同喝一壺,這另外的一壺應當是給車上不方便露面的女眷喝的,當即更加仔細的將茶壺洗了一遍,甚至還特意挑了兩個印有梅花紋理的茶杯。
對此,小德子是不懂的,他只覺得這掌柜有些怪怪的,也沒想那麼細,提著壺茶,拿著兩個杯子,便徑直往車裡去了。
「世子妃,玲兒姑娘,喝茶。」輕叩車廂呼喊了一聲。邊聽得車內一個銀鈴般
得聲音應了一句,接著一個梳著雙丫鬢,臉蛋圓滾滾約莫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跳了下來,赫然正是方解卿的隨身丫鬟玲兒。玲兒接過茶壺茶杯,沖小德子到了聲謝,便徑直回了車裡,小德子也徑直走回了桌旁。只是臨坐下之際,見掌柜的一臉心有餘悸的從櫃檯下鑽出來,頓時不解的歪了歪頭,不明白他在做什麼。他哪裡知道,常年在京城周邊做生意的掌柜,早就知道那些大戶人家的規矩,莫說是看他們的女眷,就是聽到對方說話的聲音,都有可能被割去耳朵。
「馬上就到啊。」唐瑾自是不知道掌柜的在想些什麼,也懶得管他,只是一邊喝著涼茶,一邊眺望著不遠處的高聳的城牆,以及更遠處那深入雲端的「定天閣」
「世子這是緊張了?」方小二打趣道。
「說不緊張是假的。」唐瑾搖頭道,「不過,相比於緊張我更多的是興奮。京城,大唐權力的中樞,全大唐所有人才、智者的彙集地,光是想想要和這些人鬥智斗勇,就讓人忍不住的興奮啊。」
方小二聞言微微一愣,接著搖頭失笑,「果然,不管過多久你終究還是……世子小心!」
嗖!
話音未落,身後樹林中一支羽箭以裹挾著激烈的風聲悉來,方小二雖聽見了聲音亦判斷出了羽箭的方向,但奈何箭太快,人太遠,想救人已是不可能了。
然而,唐瑾並不需要他救。只見其微微偏頭,手中摺扇緩緩抬起,卻又好似瞬息而至,輕開一折,任由箭尖穿透名貴的扇面,接著猛地一壓,硬生生用扇骨夾停了這支去勢凶凶的羽箭。
方小二聽到唐瑾夾住了箭,當即送了一口氣,起身便要追擊。
「不用追了。至少十石的勁弓,五百米開外射過來,應該是個至少普通高手中階的箭手,這種箭手一般都輔修擅長奔襲的身法,你現在趕過去什麼都發現你不了。」唐瑾冷聲道,接著只見其雙眼微眯,看著箭身上綁著的書信,「況且,人家只是個送信的。」
說著,輕輕的取下信紙,抖開,只見巴掌大的信紙上,寫著六個大字「入京城,必殺之!」
見此,唐瑾輕笑一聲,看了眼不遠處的京城,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信紙,「還沒進城便給我一個下馬威,這京城當真是有意思。你說不進就不進,小爺不是很沒有面子?」
自顧自的嘟噥了一句,唐瑾一口喝乾杯中的涼茶,嘭的一聲將杯子摔在桌上,站起身來,一揮手,「走,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