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四步以內?
正走著,夜空中突然劃過一道亮光。
唐瑾不疑有他,當即勒馬,眼看馬匹停不下來,唐瑾直接捨棄韁繩,縱身而下。
噗嗤!
下一刻,那亮光精準的砸在馬身上,切豆腐般將其一分為二。與此同時,那亮光緩緩收斂,竟是一把看上去就分量不輕的方天畫戟,同時一個周身帶著淡淡金芒的身影一閃而至,輕而易舉的就舉起了那重若萬鈞的方天畫戟。
「原以為是那個不開眼的小毛賊竟然敢進宮裡偷東西,沒成想竟然是世子殿下?」
唐瑾雙眼微眯看向對方,心中不由的警戒起來。
「我當是哪路高手,原來是侍衛統領魏九勛魏大人。」
對面那單手提著方天畫戟,身著鎏金甲,頭戴鳳翅盔頗有些呂布在世之感的魏九勛聞言搖了搖頭,微笑道:「不敢不敢,世子殿下面前我哪裡敢稱大人?」
話罷,看了唐瑾一眼,拱了拱手道:「小人身為宮中侍衛統領,負責整個皇宮的安全,世子殿下入宮盜符,還順利逃脫。陛下若是問責起來小人難逃一死,還請殿下發發善心,跟小人回宮向陛下解釋清楚。」
唐瑾無奈的搖了搖頭,「魏統領,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就別說了。都是當官的,誰還不了解誰?小爺既然偷了東西,會這麼簡單的就束手就擒跟你回去?」
魏九勛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看了眼手中的方天畫戟道:「如此……小人只能得罪了!」
話罷,根本不給唐瑾多說話的機會,手中長戟一掃,帶著萬鈞之勢想唐瑾而去。
唐瑾猛地一愣,接著慌忙施展身法躲開,心裡苦笑道:「以前都是我偷襲別人,現在輪到自己了。真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唄?」
腹誹歸腹誹,唐瑾腳下的動作絲毫不慢,剛一落地便又再次展開身法,靈巧的躲閃著對方的長戟。
要說這魏九勛,實力說強也強,說不咋地也不咋地。半步宗師境,就差臨門一腳就能成宗師,但這一腳踢了快十年都沒踢出去。
理論上來說,不入宗師,唐瑾靠著手裡的火器是能輕鬆打敗他的,所以他的實力單純在數值上不怎麼強;但實際上,這傢伙現在穿的是覆蓋全身的甲胄,這種特別鍛造的甲胄極為厚重,一般的槍彈很難一下穿透,雖然用手雷一樣能炸死他,但手雷不同於子彈,一個不好很容易背著貨接住,然後抱著自己來個同歸於盡。
所以,唯今之計,唐瑾唯有靠自身的真實實力打敗他
,然後再想後面的事情。當然,在這之前他有幾個問題想確定一下。
「魏統領,本世子有一件事很好奇。我從皇宮出來是一路騎馬到了這裡,你又是如何趕上我的?」
魏九勛自是知道唐瑾想問什麼,但依舊沒有隱瞞。
「我是用身法一路急行追過來的,雖然真氣消耗頗大,但和殿下打一場的餘力還是有的!」
話罷,魏九勛的攻勢不減反增。然而唐瑾卻不在意,甚至嘴角帶上一抹了得意的微笑。
魏九勛比自己強,這一點唐瑾不否認,那怕他的武勢強的離譜,也跨越不了一整個大境界。但這隻限於全盛狀態下的魏九勛,如果是一個真氣不足的魏九勛,那威脅性可就呈直線下降了。
當然,就算威脅直線下降,但這並不代表對方沒有威脅,事實上唐瑾從何對方開打的時候就陷入了危險中,而且這個危險還頗為鬱悶。
「媽的……最討厭的就是這些走蠻力路子的莽漢。」
一邊閃避者對方的長戟,唐瑾一邊無奈的腹誹道。沒錯,所謂的危險就是對方的使用的兵器和武技,而這兩者中,主要威脅在兵器上。
方天畫戟,勢大力沉,配合上魏九勛那一身蠻力,縱然面前是一塊實心的純鋼也能一擊震斷。雖然這樣的力氣很恐怖,但唐瑾也不是接不下,畢竟他可是體修,同境界內力量無敵。但能接下是一回事,空手接又是另一回事,戰場瞬息萬變,他空手接戟,要是接到杆子還好,這要是接到刃……怕不是整個手都得被削下來。
聽到這,有的人會說,唐瑾不是也有兵器嗎?用兵器接嘍。
對於這些人,唐瑾只有兩個字想送給他們,白痴!
他用的是什麼兵器?劍!那玩意攏共兩指的厚度,怎麼接這光杆子都快有一個拳頭粗的方天畫戟?雖然劍的質量極好,但顯然不可能好到這種程度!
所以說,面對魏九勛的攻擊,唐瑾只能選擇躲閃,同時找機會近身,只要近了對方的身,唐瑾有把握下了他的兵器。
「哼!殿下就不要妄想近在下的身了,自我老魏出師以來,還從未被貼近過四步以內!」
魏九勛顯然看出了唐瑾的想法,當即嘲諷了一句。
「哦?是嗎?那小爺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
唐瑾那張嘴也是不饒人,儘管他根本想不到該如何近對方的身,但有些話還是得先說在前面。
然而說是這麼說,但又打了半天,唐瑾
也躲了半天之後,他無奈的發現,自己真的沒有近他身的方法。別說貼近到四步以內,就是六步都難。
「卧槽!這老傢伙敢說這樣的話還真不是吹的……」
好在,唐瑾進不了他的身,他的長戟也打不到唐瑾,兩人一時間就這麼陷入了莫名的僵持,這樣下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其中一方的體力或者真氣先耗盡,然後被對手一舉拿下。
「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了!」
拼消耗,唐瑾不怕他,這貨為了追自己一身真氣去了五六成,在加上自己施展身法用的是體力,這貨用的是真氣,任何一個正常人,體力都比真氣充足的多得多,真拼下去輸的肯定是這貨。
但是這種憋屈打法他是真的受不了!一味躲閃,半點進攻的可能性都沒有,這讓從來都是主動進攻的他感到無比的憋屈!
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攻破這貨的長戟,讓他看看究竟有沒有人能近的了他四步以內!
「拼了!」
這般想著,唐瑾眼中閃過一抹瘋狂,身法一變,原本應該後撤的身形突然向前一步,整個人直接暴露在了長戟的攻擊範圍內。
魏九勛瞳孔一縮,顯然沒想到唐瑾會來這麼一手,剛想收招,卻發現力道以老根本收不回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長戟沖著唐瑾迎頭劈下!
這個時候,魏九勛心裡想到的不是打贏了的竊喜,而是對唐瑾的擔憂。作為東賢王世子,內定的下一任儲君,雖然犯了盜竊虎符重罪,但皇上肯定不會把他怎麼樣,最多是小懲一番,可如果被自己沒輕沒重的給殺了……魏九勛已經能預見到自己待會會怎麼死了。
「殿下小心!」
心知不可能,但還是本能的提醒了一句。
嘭!
下一刻,一聲巨響,漫天塵土飄揚,強大的力道硬生生將地面砸下去了一個大坑。
然而想要收回長戟上前查看唐瑾情況的魏九勛猛地一愣,任由他如何拉扯,手中的長戟卻彷彿定住了一般絲毫不動,而且通過傳來的感覺和這玩意翹起的角度,這長戟好像……被誰舉在手裡?
「這不可能!我的方天畫戟重五百斤,加上我方才真氣和自身力道的加持,怎麼說也能翻個三倍!一千五百斤的力道,誰能接得住?」
魏九勛不信,但下一刻,塵埃漸去,露出了後面的景象。
「呵,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我現在距離你可只有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