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柳如清受傷
蘇錦瑟和柳小婉坐著柳老頭的牛車到了鎮上，和他約定好離開的時間便在街上逛著。
“嫂子，不知是不是雜耍的，我去瞧瞧。”柳小婉忽然看到前方有好多人聚在一起，也湊上去看熱鬧。
她在擠進去的同時，人群裏的人都開始散去了，可沒有一個人對躺在地上的人伸出援助之手。
柳小婉很快就看到了地上的人，被打的不輕，身上的衣服都是血。尤其遮蓋住腿上的長衫血最多。
這人是得罪了誰，被打的那麽慘！她不忍睹的移開視線，忽然想起她二哥柳如清今天穿的衣物和他的好像。
應該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柳小婉小心翼翼的走近那人，眼裏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地上躺著的人正是她的二哥柳如清，柳小婉不敢碰他，隻有趕緊對遠處的蘇錦瑟高聲喊道：“嫂子，我二哥受傷了！”
蘇錦瑟懷有身孕，自然不敢往人堆裏擠。等人散了，她才走過去。
不曾想柳小婉說柳如清受傷了，她循聲望去，可真是傷的不輕啊！
不對，柳如清不是去書院讀書去了，怎麽會受傷，看樣子是得罪人了。
蘇錦瑟快步走到柳小婉身邊，為她擦拭眼淚，“別哭了，我去醫館找大夫，你在這守著你二哥。”
柳小婉鄭重的點了點頭，她一定不會讓歹人靠近她二哥一分一毫。
看見柳小婉情緒穩定了一些，蘇錦瑟才離開。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到底是誰對柳如清下此毒手。
那樣凶殘的打法，分明是想毀了柳如清這個人。
上輩子對於柳如清朦朦朧朧的記憶逐漸清晰，蘇錦瑟終於記起上輩子柳如清某一天渾身是血的被柳老頭拉到柳家。
即便他後來養好傷恢複了，一條腿也瘸了。自此後沉默寡言，書院去不了隻能下地幹農活。主要是當時柳家沒有那麽多錢，再加上柳如清自己不配合吃藥，身子骨是越來越差。
其實當時蘇錦瑟是可以請最好的大夫醫治好柳如清的腿。可惜她一心想和柳修寒和離，自然不會對他的家人好。
如今的蘇錦瑟已不是愚蠢不自知的她了，柳修寒不在，她會護著他的親人，因為那也是她蘇錦瑟的家人。
因為怕耽誤了柳如清的治療，蘇錦瑟的步伐走的很快。很快就帶著醫館的人折返回來了，他們利落的把柳如清抬上架子上，幸好來的時候蘇錦瑟讓他們帶上了。
柳小婉的眼睛都哭腫了，還是一步都不願意離開柳如清，跟著醫館的學徒們一起抬著。
蘇錦瑟也就隨她去了，眼神裏有些擔心，不知道醫好柳如清要多少銀錢，自己身上隻帶了十兩銀子。剛才都交給了醫館，不然他們是不會出門抬人的。
到時候再看，不夠的話隻能去找王香香借了。她這麽想著，就已經到了醫館。
坐堂大夫初步看了眼柳如清的傷勢，一個勁的搖頭，摸著灰白的胡須歎息：“怎麽會傷成這個樣子，外傷好治，可是他的腿不好治，在治病的過程中也不能隨便移動，否則這一輩子隻能瘸著一條腿走路了。”
“我們都聽大夫的，你先給他看腿。”蘇錦瑟說道。
柳小婉也跟著蘇錦瑟的話說：“是啊，我二哥還要考秀才，這腿一定不能廢，求你了大夫。”
大夫一眼就看出他們並不富裕，他們妙手醫館也不是開善堂的，不過看在蘇錦瑟剛才一口氣拿出十兩銀子的份上，還是讓學徒們把柳修寒抬到後堂清理傷口。
蘇錦瑟自然看出了大夫的為難，特意打發柳小婉跟去照看柳修寒，便問大夫：“治好我二弟的腿大概要多少銀子，你盡管用最好的藥。”
“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不能隨便移動病人，他至少要在我這住兩個月，這花費就高了。”大夫說話間，還不忘打算盤。最終報了一個數：“還差五十六兩。”
“大夫，你先救人。我這就去籌錢，放心我不會少你一份錢，你盡管放手去治。”蘇錦瑟話完，就轉身出了醫館。
大夫覺得自己也是魔怔了，居然相信一個供孩子讀書的鄉下人家會拿的出五十六兩來。但他已經收了十兩，就先救十兩銀子的傷吧！
柳小婉在門外等著學徒們給柳如清清洗傷口的時候，等的她焦躁不安。等學徒們開口她才進來。
隻看了一眼柳小婉的心在滴血，二哥臉上甚至沒被衣物遮蓋的肌膚都是淤青和傷痕，那傷口處還在往外冒血。
看的柳小婉心疼極了，她那蘭芝玉樹的二哥被人打成豬頭，隻恨她當時不在柳如清身邊，不然一定會狠狠咬那人一口。
還我俊俏的二哥，我咒打我二哥的壞人生孩子沒，喝涼水塞牙縫，走路被馬車撞，總之事事不順心。
柳小婉心裏罵著，那廂趙玉龍真的就被馬車撞了，嘴上罵罵咧咧的還是往滿春樓走去。
蘇錦瑟還沒回來，大夫就不會下一步的治療。隻是讓學徒給柳如清擦點藥膏，腿用木板固定好。
嫂子不在，柳小婉更不會離開柳如清半步，即便肚子有些餓了。她還慶幸今天出門的時候蘇錦瑟跟柳母說她們不回去吃中午飯了，不然讓他們知道柳如清被人打了，這樣隻會多一個擔心的人。
二哥，你會好的。
望著柳如清被打腫的臉，柳小婉又是一陣心疼：我的好二哥，嫂子可是縣令的女兒，她會為你主持公道的。你的腿一定會沒事的，二哥……
“水，水，我要喝水……”柳如清迷糊之中開口要水喝，還好柳小婉寸步不離他，聽到自個二哥的要求就給他倒了一杯水，動作輕柔的喂給他喝。
喝了水，柳如清的意識終於蘇醒了，齜牙咧嘴的隻因為一動扯著傷口身上疼的很，望著身邊的柳小婉他的眼神有說不出的難過。
柳小婉也不敢先開口，隻是默默又倒了一杯水過來。
“小婉，你怎麽來了，我們現在在哪裏?”
還是柳如清先開口說話，聲音有氣無力的。聽的柳小婉又想哭，可她還是忍住了，把她們遇到柳如清之後的事一字不落的說給她二哥聽。
柳如清知道自己傷的很重，治好腿要花多少錢自己心裏有數。他不願花蘇錦瑟的錢，“小婉，我們回家不治了。二哥也不去書院讀書了，和爹娘一起下地幹活，有更多的時間陪你好不好?”
“我不要你陪你，我還要繡荷包供二哥讀書。”
柳小婉攔著不讓柳如清下地，再者他現在的情況很差也不能亂動。
“二哥，嫂子已經交了藥錢，你就安心在這住下。”柳小婉見柳如清還要亂動，嗓門不由得大了幾分：“你難道要回家讓爹娘看到你這幅樣子，日夜為你擔心操勞嗎?”
柳如清聞言歇了心思，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柳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