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夜晚
從演唱會現場出來，顏顏一直都沒有再理季閔陽，她的脾氣勁兒上來，也不是那麽容易被欺負的，自然也開始不把曾經一度威脅她的季閔陽放在眼裏。
顏顏在前邊走著，季閔陽默默的跟在她身後，沒有叫她，也沒有追上去拽住顏顏，他完全讓顏顏一個人冷靜一下，而他自己，卻好像一時間不存在一樣。
今天，本來氣氛還是不錯的，但是他卻把最後尾聲弄的有些不愉快，季閔陽心裏不會否認自己的不對，剛才，的確就是他的錯，好端端的，非得要那樣說話。
“季閔陽，到底是什麽人嘛，就不能和他好好的交談一次，總是這樣讓人生氣，歌是季占陽寫給我的又怎麽樣？這樣能夠代表什麽嗎？我心裏麵，根本就沒有季占陽的存在，就像他唱的那首歌一樣，我把心給了誰，留下的位置是誰的，到現在都不明白，傻瓜嗎你？”
季閔陽的沉默，讓顏顏在心中一個人憤怒與糾結，但是她沒有想到過，為什麽不能把這樣的話，直接說給季閔陽聽，或許那樣，很多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不過反過來一想，季占陽為什麽要在演唱會唱那樣的哥？聽肖曼琳講，宣傳上說那首歌是季占陽寫給心愛之人的，在感動人們催人淚下的同時，也在心中搜索著，到底是季占陽何時表露出的另一半的身影。
但是很可惜的，謎語一樣的答案，永遠將顏顏化為了一個謎，誰也不會才想到，季占陽喜歡的人，竟然是他哥哥的女人，是他自己的嫂子。
“或許那首歌，根本就不是唱給我的，他們隻不過是要製造一個噱頭罷了，是這樣的。”
顏顏的心，已經徹徹底底淩亂了，她在肯定的同時，又在否定這樣的事，反反複複來來回回，最終，顏顏自己也無法說得清。
“唉~糾結啊，季家的這兩兄弟，是不是天生就是我來此的一個劫？為什麽偏偏遇上了他們？為什麽好端端的，要與他們之間出現如此羈絆？”
想到“好端端的”與“羈絆”，顏顏臉上露出一絲嘲諷自己的冷笑。
畢竟在顏家，顏顏的處境，根本就算不上好端端的，但是至少還沒有那麽多因為情愛而犯下的感情債，顏顏在這場輪回中，也變得十分被動。
抬頭仰望星空，那是多麽自由的世界，雖然布滿了黑暗，可是卻可以任由星星們在上麵自由的閃耀光輝，如同在歡快的跳舞！
再一次的種種歎息，顏顏有些無精打采的低著頭，慢慢向前走著，看到顏顏這樣一副傷感還略帶頹廢飛模樣，季閔陽的心裏，也是十分不好受。
“顏顏，我不是有意要那樣說你，但是心裏太在乎，越是那樣在乎，就越是無法控製自己的說錯話，我們該怎麽辦？似乎和你之間，沒有辦法達成所想的那樣和諧。”
季閔陽剛剛的笑意和擔心，隨著他內心所想，也變得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憂桑與陰暗。
“或者，在我還沒有變成那種形態之前，你我之間，不會變得那麽融洽吧，我是真的很喜歡可以如此，但是往往造化弄人，本想這樣，卻偏偏變成那樣。”
季閔陽的內心獨白，也帶著一聲又一聲的沉重歎息，他很難過，動了不該動的情，竟然變得如此糾結，又感覺十分頹廢。
“啊呀！”
顏顏隻顧著一個人埋頭往前走，根本就沒注意到身邊還有人，就在她又一聲對自己表示哀怨的抬起同時，撞到了一個從馬路沿一側衝過來的人，顏顏身子旋了半圈，季閔陽心下一緊，剛剛那些糾結全部變得不見，他快步來到顏顏麵前。
倒映著街道兩次低暗光線，季閔陽甚至比大放光彩的某些任何事還要精致奪目！
看到顏顏沒事，季閔陽不由得鬆了口氣。
“唉，幸好你沒出事，以後小心點兒，別總是出這樣的情況。”
季閔陽像是在對顏顏說教一樣的埋怨她，但是顏顏知道，那是因為i季閔陽太過於擔心她的關係，關心則亂，顏顏心中有些感慨。
即便可以做到如此地步，那麽為什麽，還不把那些話坦白的說出來呢？顏顏神色有些糾結，季閔陽怎麽可能那樣做，如果放開所有都不在意的話，那一定會是一個美好的回憶。
但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得憑空想象，兩個彼此心中都裝作對方最重要的位置的兩個人，新一輪的糾結，又要從顏顏與季閔陽的心中反反複複挖掉，補充上回憶與開心。
“怎麽總是這樣，總路都不看著點前後左右，你要讓人擔心到什麽時候才高興？”
鬆了口氣的同時，季閔陽的埋怨，也隨著他最初的擔心滑進顏顏的耳朵裏，他是真的很惦記，很害怕如果剛才顏顏摔倒，會是怎樣的後果？
剛想因為季閔陽的埋怨回駁兩句，顏顏一扭頭，瞧見地麵的幾個做出裝飾性的三角路沿，如果剛才真的摔倒了，這一下摔下去，估計會摔得不輕，非得受傷不可。
終於知道季閔陽為什麽有些生氣的埋怨自己，顏顏低下了頭，季閔陽是關心他的，所以才會那樣不分輕重的責怪顏顏不看著路。
見到顏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一種小學生認錯的樣子站在那裏，季閔陽的心很疼，他不想這樣對待顏顏，卻總是各種忍不住。
或者因為生氣，或者因為擔心，大概是那樣的脾氣習慣了，季閔陽竟然不知道怎麽改正自己，並且他自己也覺得，這樣的脾氣太不討喜。
“沒事了，你小心點就好，不要總是不長腦子，又不是小孩子。”
話說完，季閔陽也有些尷尬的抿了抿嘴角，好像關心或者勸慰的話，此時都不應該再說了，因為反複說出來，怎麽都不是那個味道，脫離了他原本的心意。
“謝謝你。”
很小很小聲音的謝謝，從顏顏的嘴裏飄出來，那果然就是飄的，因為聲音不僅僅是小那麽簡單，還很輕，就好像雲朵在漂浮一樣。
季閔陽當然知道，顏顏心裏到底裝著多少糾結，她的勉強謝謝，其實也是發自真心的感謝自己，隻是說出來的味道，就和他的心意與表達一樣，一直詞不達意。
“說什麽謝的，我隻是覺得，你如果手上了，我會很麻煩，所以，你最好老實些。”
既然甜言蜜語那種話說起來很費勁兒，那就索性不說了，從一開始就完全變成了腹黑的形象，倒不如繼續腹黑到底。
……
今天來看演唱會的地方，其實離季閔陽的海邊別墅並不算太遠，散步一樣的走著，隻需要步行十幾分鍾的路程，就可以回到海邊別墅那裏。
季閔陽當然沒有開車來，他是穿著運動服，和顏顏一路走到東菱廣場。
來這裏的路上，顏顏還是挺開心的，暫且拋開演唱會是季占陽的不說，她是很喜歡這樣與季閔陽在一起散步一樣走著的感覺。
隻是那種感覺，在進入演唱會現場之後，一切就變了味道。
眼瞅著就快要到海邊別墅了，顏顏突然放慢腳步，不再跟著季閔陽往前走，看著他還沒有發現的走在前邊，顏顏突然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好笑。
她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聲，季閔陽聽到，頓住腳步，回頭看向顏顏。
“你笑什麽？幹嘛突然不走了？”
顏顏微微收斂了一下笑容，看著季閔陽走過來，顏顏抿了下唇，嘴角還是有些掩飾不住依然翹起來的一絲笑意。
“我隻是覺得很好笑，剛才我在前邊，你在後麵，現在你在前邊，我又在後麵，很好玩。”
沒想到顏顏是在笑這種事，季閔陽突然覺得，她的要求和笑點其實好低，似乎也很容易就能夠得到滿足一樣。
或許再繼續的深入了解一下，顏顏的很多其它不被知道的特性，就會讓季閔陽探尋得更加具體吧？有了這種想法，季閔陽甚至開始有些蠢蠢欲動。
“從此以後，你不許走在我前邊，知道了嗎？”
這是多麽霸道的要求，雖然比起季閔陽以前提出的那些要求來說，根本就什麽都不算的，但是對於顏顏的感覺來做出回應，卻覺得，季閔陽這個簡單霸道要求，比起以前的他來說，更加無理了一些。
“幹嘛要這樣說？難道我怎麽走路，還得經過你允許嗎？”
顏顏故意這樣回應著季閔陽，明知道怎麽回事，還要裝作傻傻的不知道。
“你的頭腦是聽聰明的，但是偏偏要裝作懵懂無知的樣子，顏顏，過去的確是我看錯了你，在你外在的潛藏下，還有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你是一個無底洞，掩藏著什麽不想讓我得知的秘密。”
季閔陽的話，讓顏顏的心猛地一顫！
她藏匿的事情，無非是自己的真實身份，並不是歐美玉的女兒，而是與顏晴原本屬於同父異母的姐妹，隻是這個身份，要怎麽公開？顏顏還沒像讓季閔陽知道。
或許是怕再連累了顏德海，也許是不想讓季閔陽因為她的身世，而戴著什麽瞧不起和鄙夷他的有色眼鏡，大概也是對於自己身份的自卑，覺得已經配不上季閔陽，更加在等值真實身份之後，再也無法站在季閔陽的身邊，無論怎樣，都會讓她感到無地自容。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有些糾結，不敢去看季閔陽，顏顏帶著試探的吻，季閔陽卻笑了起來。
“我隻不過是一時出現的感覺而已，沒有其它特別的，不過剛才我說的話，你要答應我。”
顏顏眸子裏帶著不解的神情，季閔陽的手，輕輕撫摸上她的臉頰。
“我不想隻看著你的背影，所以不希望你再有那樣走在我眼前的樣子，會讓我有一種感覺，好像你就那麽離開了，甚至都不願再轉身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