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不停的接近
念陽的話讓季閔陽詫異在那裏好久沒有反應過來，他竟然親口說出他是爸爸，這是季閔陽始料未及的，待到季閔陽回過神來時，念陽已經拉著雯雯的手回到了座位那邊。
季閔陽很想過去，但是想到那裏都是小孩子，還有念陽的老師，如果到時候弄得不太愉快，那麽或許他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接近自己的兒子了。
“哥。”
季占陽走過來，扶起有些發呆、還依然蹲在那裏的季閔陽。
看到他臉上沾著的蛋糕，連忙拿出紙巾遞給他，季閔陽好像忘記了怎麽去接過來，季占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替季閔陽擦著臉上的蛋糕。
“真沒想到，那個孩子的脾氣還挺烈性的，竟然就這麽把蛋糕貼在你的臉上，不知道她是怎麽教兒子的，哥，是不是她在孩子麵前說過你什麽壞話？不然一個小孩子怎麽可能做到那個地步，嗬嗬，他的這種個性，倒還真像你，果然是你的兒子啊。”
季占陽的話，似乎提醒了季閔陽什麽，他一把抓住季占陽的手，季占陽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讓季閔陽感到有些無解。
“哥，別這樣啊，會讓人誤會的。”
把紙巾塞進季閔陽的手裏，季占陽笑著拍拍他的肩，有些安撫季閔陽剛才受傷的心。
畢竟剛才念陽讓他體驗到了身為父親的那種喜悅，滿心期待想要給兒子做的更多，卻被孩子把心給狠狠擊碎，那樣的難過是無法言喻的。
“占陽，他知道我和顏顏的事情，他應該見到了，這樣做，是給他媽媽報仇的，你說……如果我一直不停的接觸念陽的話，會不會打動孩子的心？我在想，如果真的能夠讓念陽認可我，說不定，在顏顏那裏突破就更容易一些。”
季占陽點點頭，看著念陽背對著這裏的小身影若有所思。
“嗯，話雖然是這樣說沒錯了，不過，你要怎麽打動他的心？剛才那一幕，難道還想在多經曆幾次嗎？”
如果不是受虐無夠，估計誰也不會再想體驗第二次，但是念陽是誰？他是季閔陽的兒子，一心想要找回老婆兒子的季閔陽，就算在念陽麵前丟掉更多的麵子又能怎樣。
“既然你這樣想法，那麽做弟弟的，也隻好無條件支持了，不過哥你說的也沒錯，隻要從孩子那裏下手，就一定會找到突破口。”
季占陽說給季閔陽聽的鼓勵的話，讓他立刻從剛才的失落與消沉中走了出來，擦掉臉上的蛋糕殘餘，季閔陽看著念陽背影微微笑了笑。
“臭小子，果然是我季閔陽的兒子，有個性，很喜歡。”
說完，季閔陽笑著轉身離開了，季占陽看了看走遠的季閔陽，又瞅了瞅念陽，摸了摸頭，嗬的笑了聲。
“嘖嘖嘖，這父子兩個還真是像，真期望他們父子能夠言歸於好，這樣我這個做叔叔的呢，也有玩伴兒一起耍耍咯。”
季占陽雙手貼在腦後，吹著口哨也跟著季閔陽的身後離開了學校。
過了好半天，故作笑意的念陽回過頭，他在尋找著季閔陽的身影，但是左右環視了好半天，也沒有再見到季閔陽，臉上的笑意漸漸的褪去，有一種叫做失望與落寞的神情，悄悄的爬上了他的小臉。
“念陽，你怎麽了？”
雯雯不解的看著他，也跟著回頭瞅了瞅去。
“是不是在找剛才那個叔叔啊？沒看見他啊，是不是回去了呢？”
雯雯的話讓念陽連忙收起展露出的神色，他立刻轉過頭，不再看向身後。
“沒什麽，我才沒有看那個人呢，我隻是想看看，有多少人在看咱們學校的運動會。”
看著念陽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模樣，雯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感覺到雯雯的笑裏似乎有對自己的意思，念陽摸了摸臉，故意裝作不知道。
“念陽，那個人是你爸爸吧？因為你剛才說過爸爸還是叔叔的事情，雖然我有些弄不懂他到底是誰，不過看你們長得那麽像，我覺得他應該是你爸爸，我猜得對不對啊？”
雯雯又提起季閔陽的事情，念陽感覺很尷尬。
他雖然年紀小，但是那天顏顏和季閔陽說的話，念陽聽得一清二楚，他小小的心裏已經有所感知，季閔陽就是他心裏一直想著的那個人。
雖然過去在加拿大溫哥華時，念陽也曾經問起過顏顏自己的爸爸是誰。
顏顏沒有說過，念陽也就不問了，但是每一次之後她那副失落而難過的神情，卻總是刻印在念陽的心裏，包括那天顏顏和季閔陽的爭吵，也都十分深刻的留在念陽的腦海裏。
“不對，你猜錯了，他才不是我爸爸。”
念陽又否認起季閔陽的身份，雯雯的表情變得有點詫異。
“不是？可是……”
“好了嘛，不要再提那個人了，我很討厭他！他是壞人！”
念陽表情臭臭的，不管怎樣都不肯承認季閔陽的身份，看到念陽的反應，雯雯也不再說什麽，不過心裏感覺有些怪怪的。
“哦，我知道了，我不問就是了，你別生氣哈。”
雯雯不吱聲了，不過她還一直用眼睛斜著念陽，偷偷觀察著他的情緒，念陽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太衝動，他有點尷尬的看了眼雯雯。
“呃……那個，對不起啊雯雯，真的很抱歉，我不是在和你喊，我沒有那個意思，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聽到念陽和自己道歉，雯雯笑了起來。
“好嘛，我才不會和你生氣的，不過我不喜歡看到念陽不高興的樣子，你笑一笑啦，因為念陽笑起來很好看！”
念陽點點頭，露出微笑給雯雯看，但是他的心裏麵卻挺不舒服，不知道為什麽，在戲弄了季閔陽之後，原本開心的心情，卻因為再看他見不到的時候，感覺異常的失落。
一整天過去，運動會終於結束了，收拾好現場和班級，念陽和雯雯手牽手的走出學校。
一如平時那樣，雯雯先看到了她爸爸的車，然後走開之後，念陽才朝著齊笑天等他的方向走去，因為每一天，齊笑天的車都會停在那裏等他。
“幹爸爸。”
坐進車裏，念陽和齊笑天打著招呼。
“念陽，今天運動怎麽樣？有意思嗎？”
齊笑天發動車子，他一邊問著念陽，一邊轉動方向盤，但是卻沒有得到念陽的回應。
齊笑天不免從後視鏡瞅了眼念陽，發現他正呆呆兒坐在那裏，一雙眼睛看著外麵，也不知道在找尋些什麽。
“累壞了吧？那幹爸爸不打擾你了，你躺在後麵休息一會兒，到家了幹爸爸叫你。”
齊笑天笑著和念陽說，卻依然沒有得到念陽的任何回答，他倒是閉上眼睛躺在了那裏。
齊笑天沒有太多想什麽，或許他今天真的是累壞了，所以才會這樣吧，於是開車向顏顏居住的地方駛去。
閉著眼睛的念陽，腦子裏一直都在回放著季閔陽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他今天的舉動，和那天念陽看到他跟顏顏見麵時的情景完全不一樣。
“好煩啊。”
念陽在心裏嘀咕著，他轉了轉身，讓自己完全窩在後排的座椅裏。
“為什麽那個人那麽壞，我還會因為他感覺很可憐呢？為什麽啊？為什麽呢？”
心裏不停的想著這些問題，念陽不知不覺睡著了，等到齊笑天把車聽到停車場時，回頭看向念陽，看著他睡著的小模樣，齊笑天輕輕搖頭笑了下。
“這個小靈怪，今天這是怎麽了？竟然變得這麽安靜，看來運動會讓他很累吧。”
下了車，齊笑天把念陽從後排座裏抱出來，進入戶大堂，進電梯，上樓，小小的電梯空間，鏡子裏倒映著齊笑天抱著念陽的身影，他的心裏有種難以表達的情緒在躍動。
“如果……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麽多的事，現在這樣抱著的孩子，應該……會是我和顏顏的吧？如果……”
齊笑天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甩甩頭，把那些原本全都壓抑在心底的想法都壓製下去。
這個時候，怎麽還會有這樣的想法，豈不是在自討苦吃，如果一直如此執著，最終苦的累的也不僅僅是他一個人。
電梯叮的一聲停下，齊笑天抱著熟睡中的念陽回到了屋裏，顏顏正在做設計稿，見到齊笑天抱著睡著的念陽進來，她先是有些詫異，隨即從椅子上起身，過去要接過念陽，齊笑天笑著搖了搖頭。
“沒事兒，這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把他送去房間吧。”
顏顏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齊笑天把念陽送進房間，又幫他脫掉鞋子和外套，蓋好被子之後輕聲走出房間，關上了念陽的房門。
“笑天哥，他怎麽睡著了？”
看到齊笑天衣服上的鞋印兒，顏顏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齊笑天低頭瞅了眼，才知道顏顏想說的是什麽意思，他撣了撣衣服。
“估計是運動會累壞了，沒事兒，小孩子嘛，好久沒有這樣抱著他了，今天又重新感覺一下，心情很舒暢。”
想起以前在溫哥華時，齊笑天總會那樣無所顧忌的抱著念陽，陪他一起玩一起鬧，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細心。
隻是回國之後，除了最初會抱著念陽出行之外，自從見到季閔陽開始，齊笑天就有意的回避與念陽這種十分親密的如同父子一般的關係。
顏顏明白齊笑天話裏所表達的意思，她有點尷尬，站在那裏竟然不知道說什麽。
今天的氣氛總是有些說不出的別扭，好像和每天不太一樣的感覺，但是顏顏又說不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