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家被摧毀了
進入單元樓,樓道裏光線依舊昏暗,牆皮剝落,電線露在外,看起來很危險。
莫言初個子很高,得埋著頭才不至於被低矮的樓梯碰到腦袋。
“嘖嘖嘖!”
一路上都能聽到男人吹胡子瞪眼一般的挑剔。
“這地兒這麽破,居然能住人?”
“電線都掉下來了,真的不怕有人觸電身亡嗎?”
“難以想象,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這麽惡劣的居住環境,你到是如何平安長到這麽大的?”
安若溪翻白眼都快翻到抽筋了,她氣呼呼的攥緊手指,真想從哪裏找個膠帶,把這男人的嘴給裏裏外外封上一圈。
早知道男人這麽囉嗦,就不讓他陪了,她隻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被他念爆炸了
快要到達門口,安若溪準備掏鑰匙,才發現家門大大的敞開。
裏麵鬧哄哄的,貌似很混亂,幾個壯漢抬著東西隨意進出。
怎麽回事?
安若溪皺著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莫言初緊隨其後,看著堂皇打開的門,問道:“到了?”
安若溪沒回答,而是攔住一個壯漢,攻擊性十足的質問道:“你們誰是,想幹什麽,這是我的家,誰允許你們進去的?”
那壯漢扛著一張沙發,一板一眼道:“我們是二手物品處理公司的,這房子被房主賣了,以後用來做按摩店的,裏麵的東西也一並賣了,你有什麽事情,找房主理論去。”
說完,便繞過安若溪下樓了。
賣了?!
按摩店?!
據她所知,但凡是開在小區的按摩店,都是做那種皮肉生意的,要多髒有多髒。
一時間,女人有些慌了,這房子是爹地的,房產證也隻有爹地的名字,除非爹地簽字,否則沒有任何人有那個權力變賣這房子。
況且,房子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房子裏的東西,承載著她全部的有關家的記憶!
不行,她決不能讓房子被賣了,更不能讓她的家成為進行那種肮髒交易的場所。
怒氣騰騰的衝進房間,毫無意外的,裏麵叉著腰指指點點的,除了可惡梁飛鳳,還有誰。
“那把椅子搬走吧,不要了……”
“那台電視也拿走吧,放這兒沒用!”
“房間裏所有東西都扔了,留張床就行了,反正幹那事兒也隻要張床。”
“還有,牆上那畫兒全撕了,難看死了,貼幾張性感的裸 女圖。”
“……”
安若溪忍無可忍,漲紅了臉,好像瘋了一般衝進去,死死抓扯著梁飛鳳:“梁飛鳳,你想幹什麽?這是我爹地的房子,你憑什麽賣了做那種場所,你憑什麽讓人搬走裏麵的東西,你知不知道有些東西對我很重要,住手,你快讓這些人住手!”
梁飛鳳明顯驚了一大跳,看著安若溪:“喲,上次讓你在婚禮逃跑了,這次你倒送上門來了……”
女人眼裏升起一抹罪惡,正準備對安若溪下手,卻看到高大英俊的莫言初走進來,頓時收斂起她的壞心。
“若溪,你別激動啊,你快把我的胳膊都拽斷了。”
一麵說著,一麵打量莫言初。
這個男人,她是有印象的,那天若琪的婚禮,就是他攜安若溪這小賤 人出席的,一看他的打扮氣質,就知道他定非等閑之輩,她不敢做得太過火。
哼,安若溪這小賤 人倒是學聰明了,知道帶幫手了。
“這位是……你朋友,氣質真好,一定是哪家有錢人的大少爺吧?”
梁飛鳳試探道。
有錢人的圈子,都是相通的,沒準兒這男人跟他的好女婿歐陽漠認識,所以她得表現得優雅端莊一點,不能漏了陷。
莫言初挑挑眉,四處打量著屋子,無所謂道:”我就是個打醬油的,你們聊你們的,我隨便看看就好。“
這房子,是典型的三室一廳格局,透著歲月的痕跡,裏麵的家具擺設也過時了,牆上貼著頗有年代感的水彩畫,他猜這應該是安若溪小時候留下的。
很破舊的一所房子,可是在斜斜的陽光下,卻讓人感到特別溫暖,特別放鬆,非常有‘家’的感覺。
難怪安若溪一直對這裏念念不忘,若是他有這麽一個溫暖的家,他也忘不了的。
可惜啊,這個家貌似馬上就要被摧毀了,變成肮髒汙穢的,專供一些墮落女人做廉價皮肉生意的場所。
真是讓人唏噓……
“住手,你們住手,都給我滾出去!”
安若溪對著那幾個搬家工人,情緒失控的吼道。
“你們不用管她,這房子是我的,該搬的都搬出去。”
梁飛鳳皮笑肉不笑的。
明天這房子就會交出去,城中村的一批女人就會住進來接客了,一天幾大千的傭金,她可不想被耽誤。
“你胡說,這房子是我爹地的,不是你的,你沒有權利處置它,你再不讓他們住手,我就報警了!”
“你爹地失蹤快半年了,我已經向戶籍處上報,沒準兒他已經死了,作為他的合法妻子,我有權利處理我和他的共同財產,除非他突然出現進行反對,否則我的做法是合情合理的,你可以報警啊,看警察是幫你還是幫我。”
梁飛鳳的如意算盤打得很精準,安若溪根本拿她沒辦法。
“你……你……”
安若溪氣急攻心,身姿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你的心腸怎麽這麽歹毒,我爹地沒有死,我爹地隻是去治療了,他活得好好的,你憑什麽,憑什麽變賣我們的房子,你……”
“他要活著,你大可以讓他出來,如果他不露麵,就代表他默認了,你無權幹涉,讓開,不要擋著路!”
梁飛鳳見莫言初一直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好像跟安若溪的關係也一般,態度便開始囂張起來。
“今天當著你朋友的麵,我就明明確確的告訴你,這房子我就賣了,這裏麵的東西,該扔該賣的,我全給扔了賣了,你又能拿我怎麽樣!”
“你……你怎麽可以無恥成這樣,你……”
安若溪隻覺得心絞痛,快要被氣死了。
這時,一個男人從安若溪的房間抬出一個木頭箱子,安若溪卻猛的一震,立即瘋了一般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