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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

  家,是安若溪最終的守望,也是她黑暗世界裏的最後一塊淨土。


  她實在無法接受,她奉為神聖的地方,被人肆意糟蹋。


  而現在,種種跡象表明,情況很不樂觀。


  “你是警察嗎,如果你不是警察,就不要多管閑事,有多遠滾多遠吧!”


  梁飛鳳也懶得跟安若溪客氣,語氣不善的攆道。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任她來頭再大,她們井水不犯河水,她也沒什麽好怕的。


  見梁飛鳳怒氣衝衝的要關門,安若溪一抬手掌,‘哐當’一聲將門推開,狠狠的砸在牆上,力道之大,砸得牆麵都凹陷了。


  她一步步逼近梁飛鳳,一字一句,氣場強大道:“我不是警察,這閑事我還管定了,有種你就再惹我試試看!”


  梁飛鳳一下蔫兒了,猛的吞咽口水,閃躲著安若溪的目光:“你……你到底想幹嘛,有話好好說。”


  她也不傻,就剛剛安若溪那一下,若是落在她的身上,恐怕早就連腦花都蹦出來了,哪還敢叫囂什麽。


  說到底,她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


  當然,被嚇壞的還有那個猥瑣男,一看這架勢,提著褲子就先跑了。


  美人兒雖然可口,但是暴力的美人兒他可無福消受,還是先保命要緊。


  安若溪收斂起自己的怒火,輕輕吐了口氣,跨入曾屬於她的家門,四處打量著。


  她曾經的家,每個角落都有她成長的痕跡,飯廳裏是她和爹地媽咪一家三口吃飯的場景,沙發上是她窩在媽咪懷裏撒嬌的畫麵,陽台上有她種花種草養小狗的記憶,處處都透著溫暖溫馨……


  而現在呢,一切都變了。


  曾經的客廳,變得空蕩蕩,擺滿了汙穢不堪的雜誌影碟,牆麵上是各種男女赤身羅體纏繞的畫麵,陽台被鐵柵欄封住,窗戶貼滿了報紙,整個房間黑漆漆的,散發著男女混合淫臭的惡心氣味……


  修長的手指攥得越來越緊,左手食指處,鋒利的鐵刃指甲不受控製的彈了出來,她很憤怒,越看越憤怒,很想殺人,想聞聞血的味道!

  自己心中最神聖的地方,卻被如此玷汙,記錄著她所有美好記憶的地方,此刻充斥的全是汙穢糜爛,這叫她如何不憤怒?

  “我說你到底想幹嘛,想收保護費嗎,就說你想要多少錢,你……咳!”


  梁飛鳳一直跟在安若溪身後叨叨逼逼的,使得本就憤怒的若溪更加煩躁。


  她驀地一轉身,長指飛快掐住梁飛鳳的脖子,用冰冷嗜血的聲音道:“誰給你的膽子,把這房子變成這種汙穢交易的場所的,你有良心嗎,還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


  一想到當初,梁飛鳳聯合王醫生給爹地下藥,以及後續的一切一切,安若溪真想一個使力,把這惡毒女人的脖子給擰下來。


  梁飛鳳痛苦的反抗著,顫抖道:“我,我……我也是沒辦法啊,我男人死了,女婿也死了,我沒錢,要餓死了,所……咳咳,所以……”


  女婿死了……


  忽然想到了歐陽漠,安若溪莫名有些愧疚,放開了梁飛鳳。


  “我爹……”


  安若溪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又改口道:“你男人死了,你有沒有把他好好安葬,安葬在了哪裏?”


  “有,有安葬的!”


  梁飛鳳老老實實道:“我男人死了四年了,當時他的屍體被人送回來,對方給了我一筆錢,我看他們來頭應該很大,就沒敢追究,找了幾個法師把我男人後事處理了,也就算完了……還有我的女婿,我的大女兒,都是四年前死的……你,你看,我的家人一下全死光了,就剩我跟我小女兒相依為命了,我們兩個女流之輩,什麽都不會,為了生存,你說我……”


  女人一副祥林嫂的樣子,隻希望安若溪能同情一下她,不要找她麻煩。


  “就簡簡單單把屍體送回來,給了你們一筆錢……”


  ”那不然,還能怎麽樣呢,人家可是帝宸訣,人家抬回來個死人,就算這人死得再蹊蹺,我們也不敢說什麽,萬一一個惹得人家不高興,把我們也哢嚓了,還不知道誰能給我們收屍呢,好歹我家老頭子我也是按照風俗下葬了得,至少他靈魂能得到安息吧!“


  梁飛鳳無奈的搖搖頭,心裏多少對安東海是有一些愧疚的。


  這些年,她過得辛苦,靠出賣皮肉為生,每每回想起從前,總有些後悔的。


  ”那你看到你男人最後的樣子了嗎,他……他是什麽樣的?“


  安若溪聲音哽咽的問道。


  ”他身上蓋著白布,我揭開看了一眼,那眼珠子鼓鼓的,快爆出來了,一看就不是生病或是正常死亡,肯定是被人謀殺慘死的,不過呢……嗨,我們平頭小老百姓,也隻能受著唄!“


  ”謀殺……的確是謀殺!“


  墨鏡之下,安若溪眼睛濕潤,發紅,仇恨快要燃燒了她。


  即便過了整整四年了,她依舊會時不時夢到爹地被枕頭捂死的那個畫麵,這些畫麵並沒有隨著時間變得模糊,反而更加清晰,甚至連爹地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臉部輪廓的痛苦扭曲,都在她的腦海裏活靈活現的,清清楚楚。


  她似乎能聽到,父親死時絕望的哀嚎,似乎能聽到父親祈求著,讓她為他報仇!

  她的父親,一生沒做過壞事,最終卻被人活活給悶死了,一個交代也沒有……


  帝宸訣,是他害死了爹地,就這麽草草處理了,沒有一絲愧疚,人命在他眼裏,就這麽的卑賤?

  這樣惡毒的男人,她隻想活生生的折磨他,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呼……


  再一次輕吐一口氣,為了防止身份被懷疑,,她不能表現得太過。


  踱步到她曾經的小房間,門上貼了一張大尺度的畫,房門緊閉。


  “那你女兒呢,你女兒現在在哪裏?”


  安若溪口吻淡淡的問著。


  房間裏,隱隱約約傳來一些聲音,是床有節奏的‘吱呀’聲,伴隨著粗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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