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吐露罪行
“出來吧，不要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裏了。”
好吧，果真是功力和她不相上下的啊，還沒走進來就知道了她們躲在假山的後麵。隻是剛才之桃不小心扔出去的石頭，已經是收不回來的了。還不知道等會兒該如何解釋來著。
“出來就出來。”之桃眨巴著眼睛低著頭，碎碎念著。
那個人不正是寒王身邊的人嗎?好像是叫青龍吧。之桃因為聽慕青說過他，有武功，人還是不那麽熱情的。所以就有點畏懼的感覺了。
“方才是不是你們兩個中的誰在丟石子啊？”
青龍為著剛才的那個襲擊，故意逗著她們兩個。還一臉玩味的看著一邊的慕青，平日裏她就是不愛說話的人，今天還是這樣。之前和她比試的時候，看她那個樣子還是很機靈的，白白生了一張看似伶俐的嘴了。
之桃輕聲說著：“剛才的石子就是我不小心丟到你頭上的，你要是想去寒王那邊告狀的話，盡管去吧。”
青龍聽著這種孩子氣的話語，不禁笑了起來。
“你覺得我會和你們女孩一般見識嗎?那豈不是太沒有風度了？”
慕青看著他，之前的他不是這個樣子啊。為何今晚卻是異常的活躍，難道是因為上次的事情，所以他們的距離近了一些嗎？
“你要是不和我們計較了，那我自然是要感謝你的。隻是不要以為我會覺得欠下了你恩情之類的，我們公主好歹也是越國的寶貝啊。不看僧麵，也要看看佛麵才行。”
青龍覺得之桃這個丫頭還是挺可愛的，比起慕青而言，慕青的沉穩就更加凸顯出來了。太過沉靜了，不知道這種性格對她的以後是福還是禍。不過禍從口出倒是真的，要不是從小就跟著寒王的，還不知道他已經犯下了多少的錯了。
“那點事我不會和你們較真的，可以放心了。之桃姑娘。”
“你怎麽會記著我的名字？”
之桃好奇的問著，平常丫鬟的名字隻有主子才會惦記著吧。
這麽看來，青龍雖是有些粗狂了，但是人還是比較心細的了。
“慕青，你看我們這會兒是不是也該回去了？去看看公主那邊怎麽樣了吧。”
慕青點頭，轉身欲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青龍，可是他已經走了。
是失落嗎？剛才沒有多看看他的眉目，上次那番的湊巧跌落到了他的懷裏，那種感覺還是會偶爾的縈繞在心頭，觸動著那根敏感的神經。
大夫人像是很痛苦的樣子，呆坐在椅子上麵。一邊還自顧自的說著那些陳年舊事，其實要是她沒有說出來，慕凝芙還不會知道自己前生的母親會死的那樣淒慘。曾經她隻是知道母親是因病突然去世的，拋下了她和哥哥兩個人。
之前父親的戰死已經給了母親不小的打擊，要不是因為她和哥哥葉城還小，母親是早就已經選擇了和父親一起殉情的道路。那樣的話，在黃泉路上，他們誰也不會那麽孤單了。
“秋落那個女人，看著是溫婉善良的，其實內心很是狠毒。當初明明就是我比她先一步的遇上了禦史大人，可是她就是在我後麵捷足先登了。”
葉妙璃之前知道的事實卻不是這樣的，她聽說的是母親和禦史大人是兩情相悅的，最後是迫於無奈才沒有走到一起啊。可是現在大夫人所言，似乎言辭懇切。究竟是什麽樣的，是不是應該去問問當事人禦史大人才對？
過去的事情總是如鯁在喉，很難受。
偶爾翻出來的時候，讓現在也過得不那麽太平了。
“大夫人，關於秋落，你們姐妹的感情以前有那麽深嗎？我是說在遇上了禦史大人之前。”
大夫人說著：“哼，秋落。你以為秋落就是表麵上的那麽單純嗎？當年我是多麽誠心的對她，可是她仗著自己的美貌，就想要勾引禦史大人，之後他們是相戀了。但是沒有人知道那些幸福本來就是應該屬於我的。不是秋落的。”
情字，若非緣淺，奈何情深。
其實慕凝芙已經不想去追究當年的是非對錯了，隻是為著母親的死，她終究像是有心結似的。放不下來，始終是有恨的。
“你說在秋落死了之後，你對她的孩子難道不好嗎？”
“她的孩子？我怎麽知道那是不是將軍的孩子？或許就是她暗中和禦史大人私會的時候有的孩子。”
“私會？”
明霜口口聲聲說著的，就是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難免會有點驚訝的。慕凝芙在她還是葉妙璃的時候並不聽母親說起過，她和禦史大人的事情。她隻知道母親有時候，會默默的一個人在深夜裏暗自垂淚。
隻是那時候她和哥哥年紀還小，不懂的那麽多的人情世故有多麽的傷人心。
“我心裏有愧啊，對不起秋落是真的，可是她又何嚐想過我的感受？對於愛情，對於姐妹之情，她說到底還是沒有我固執。當年她一聲不響的就嫁給了將軍府上，不知道禦史大人為此有多麽的傷心。”
“還不是因為貪圖著榮華富貴，說別人低賤。試問她自己愛慕虛榮又何來的高尚之說？”
聽著眼前的大夫人不停的數落著母親，慕凝芙礙著自己的身份，沒有對她怎麽樣。何況她不知道明霜所言有幾句是真的，有幾句是假的。
“孩子呢？”
“孩子，她的孩子葉妙璃和她長得如出一轍，和王妃有點相似。不對，應該是有九分的神似。恕我直言，我看著王妃的時候還以為是葉妙璃死而複生了。當初我對她和葉城兩兄妹拒之門外，想必她心裏也是會記恨我的吧。“
記恨麽？她葉妙璃沒有那麽多的心思去記恨她。
當時隻是想不清白為什麽母親所說的就像親妹妹一樣的人，也會冷眼對著他們。
門外的禦史大人在一邊聽著裏麵自己的大夫人說著的話，往年的舊事提上了心頭。
當年他之所以會醉心於秋落，舊事因為她在楓葉紅了的時候，來到了他的府裏。那時候他還年輕，隻是聽說了秋落的美貌，卻沒有親眼目睹過。那次初見，之後就難以忘懷。
再到後來的心心掛念著，兩人的交集愈加的頻繁了之後，他提出了要去迎娶她。那個時候秋落對他還是欲拒還迎的。直到後來明霜的出現，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和諧狀態。
秋落的突然出走，給禦史大人留下了懸念。她去哪兒了她沒有告訴他一聲，直到聽說將軍要成親了，迎娶的就是秋落的時候，陪著他的還是明霜。雖然之前他對明霜沒有男女之間特別的情感，但是後來漸漸快要淡忘了秋落的時候。
秋落突然回來了。
在湖畔，他們訴說著別離後的各種滋味。他才知道原來她過的不好，他那時候還答應了她說要幫著她照顧好自己的兒女。
將軍戰死之後，她也走了。
明霜把葉妙璃和葉城帶到了他麵前時，他才明白，那對孩子長得真的很像她。
禦史大人在這一刻才明白，葉妙璃和葉城並不是自己要求離開的，而是明霜背著他趕走的。
造化弄人，為何又要讓他知道這些真相。想起九泉之下的秋落，悲從中來。本想推門走進去，問問明霜，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可是他聽見了那句“都是我害死了葉妙璃”之後，手已經停留在了半空中。
舊愛和現妻之間是要讓他做出選擇嗎？
未免太過於殘忍了。
明霜完全不知道自己所愛的人就在門口站著，此時已經內心百般糾結了。
“葉妙璃和她母親長得一樣的，就是她的錯。誰讓秋落把女兒生的和她自己一個模子出來的一樣？自古紅顏都是禍水，向來如此。與其讓她有朝一日搶了我女兒的幸福，還不如將其葬身於人為的災難中。”
“你是說關於葉妙璃之死，是你刻意謀劃的？”
大夫人不知道怎麽了，竟然就這樣主動的說出了她和柳如眉之間的陰謀還有所有關於陷害葉妙璃的手段。慕凝芙聽著更是心寒，為何母親的姐妹那樣害她，前生的她還要忍受著自己曾經堅信不疑的姐妹背叛?
原以為可以共事一夫，共享天倫。其實暗藏刀子，針針見血的捅進了她的心裏。這就是現實，如今柳如眉過的還是那麽安逸嗎？想必有一天也會和眼前的明霜一樣，瘋癲了吧。
隻是當她吐露自己罪行的時候，若是墨啟修在場，是不是也會有一點點的後悔著，當初將她葉妙璃送向了地獄？
她還真的是傻啊，居然期望著冷漠的墨啟修會為了她而內疚？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門開了，隨後到的是慕青還有之桃。看著淚流滿麵的大夫人，之桃和慕青頓時就啞語了。不知道是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給我住口。”
還沒等著明霜反應過來的時候，禦史大人的巴掌已經扇過去了。
疼痛讓她驟然的就清醒了過來，呆滯的看著自己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