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詭異的疊起
柱山，是山城主要礦產資源、稀有金屬的原產地，近長五百公裏。
柱山脈連綿起伏猶如波濤浪卷，森葉繁茂可隱日遮，高空俯瞰會發現它形似一根巨大的岩綠色石棒，若是在更高處俯視整個山城，就會觀測到更震撼人心的一幕。
山城因四周環山，東邊山城河被‘富甲一方’的車水橋筆直橫斷而通四方，加之柱石棒一貫而出，整個俯視地形圖猶如一個巨大無比的‘甲’字。
而‘甲’一字，在中國曆史上最古老神秘的古字之一，有著諸多傳秘聞，古文跡。
此時，朝陽初升。
柱山脈，某一廢棄入口處。
穆仁和灰發男孩並肩而立，靜靜地望著入口深處。
片縷森葉因清風飄絮落在了公路之上，形影間，依稀可見當年因開發而留下的累累傷痕，不過因為多年的廢棄，大自然再次孕育了它。
經過昨夜星月中的促膝長談，穆仁算是了解了灰發男孩的一切，以及合作的‘詳細內容’。
可每每想起，穆仁俞是不寒而栗，因為，隻有他知道這合作是有多麽地瘋狂，他的大腦總是在發出警告，要遠離這個‘三眼人’，終止合作！
不然，他絕對會走向生命的黑暗。
可，灰發男孩對他的那番話，令他無法拒絕。
於是，穆仁跟著灰發男孩來到了這裏，柱山脈的入口。
清風拂麵，似乎吹散了兩人間的寧靜。
“楊……罟，你所的‘入口’就在裏麵嗎？”
楊罟，灰發男孩之名。
而，此‘入口’非彼入口
楊罟似乎聽出了穆仁語氣中的不適應，思緒一轉，了解緣由，不由嘴角微微上揚。
他似笑非笑，答非所問:“你現在還可以回頭。”
回頭嗎？
穆仁轉頭望了望遠方若隱若現的山城，搖了搖頭，滿臉苦笑，:“我們……走吧。”
隨著兩人的身影沿著無名徑，逐漸消失在山林深處，這裏，似乎還緩緩繚繞著大山的輕語。
走吧…走吧……走吧………
而森葉，落的更深了。
…………
此刻，舒陽當空。
穆仁與楊罟本沿著無名徑往柱深處前進，可隨著行程漸遠，徑道路走到了盡頭，之後，便是原始森林。
而這，更讓山路難行。
更糟糕的事，柱枝葉隱日遮，樹林千篇一律，每一棵樹的樣子似乎都差不多。
整個柱石棒，被顯眼的盎然綠意所覆蓋，讓它宛如一個巨大的迷宮，穆仁走了一會兒，便頭暈目眩，很快就分不清東南西北。
隨後，兩人不得不停了下來。
他們望著相同的四麵八方，仔細傾聽，森林裏安靜得出奇，除了樹林根須的摩擦聲，幾縷清風穿過細微的綠葉密縫形成‘鬼哭聲’，幾乎沒有任何動靜。
“楊罟，那入口在哪個方位？”
穆仁昏沉的腦海讓他不得不放棄思考，隻能寄希望於灰發男孩的身上。
此時，楊罟雖一臉平靜，可略微皺起的眉頭，緊抿著的雙唇，以及額頭上的絲絲冷汗，可以看得出，他對眼前的情形似乎也是無可奈何。
旋即，他看了一眼旁邊滿頭大汗，呼哧著大氣的穆仁，眉頭皺的更深，道:“‘介石’沒有反應，明入口不在這附近。”
聞言，穆仁用力擦了擦臉上地汗水，深呼吸了幾次，放緩了心裏的急躁，盡量讓自己的大腦保持冷靜。
據楊罟所，他的確能依靠‘介石’穿梭於奇界、地球這兩個維度世界，可，他的降落點以及出發點是隨機、無規律的。
隻有當‘介石’有著強烈的反應之時，這個隨機地點才可以進行維度橫跨，而，距離柱山脈越近，介石反饋給楊罟的信息反應愈發濃烈。
因此，柱山脈的某處，能讓介石把虛無縹緲的維度實體化，產進而穿梭於兩個世界，而，那維度實體化的部分空間，統稱為‘介壁’或者‘界壁’。
念此，穆仁眉頭一皺，望著四方的青幽森木，滿臉惆悵。
唉，這‘界壁’到底在哪裏啊？
兩人稍作停留，商議了一番，恢複些體力之後，決定繼續前行。
一路西進，兩人在殘枝碎葉中留下一串很長、很遠的痕跡。
無聲無息，竟起霧了。
這使得穆仁的神經緊繃了起來，一步一伐，心翼翼。
倒是灰發男孩麵無表情，一邊走著，一邊看著四周漸起的迷霧。
這霧竟然是綠色的，仿佛是在四周遍布的森木草叢中滲透而出，在這原本清冷的山林，給人一種恐懼的涼意。
不知不覺間，霧靄漸重，綠意繚繞，朦朦朧朧，籠罩了這片密林山脈。
而密林枝葉密縫的盡頭，那輪紅日都顯得有些詭異了，漸漸化成一尊綠色火爐，有種難以言喻的美。
而山脈內部，略微潮濕的枯草地也被染成了綠色，仿佛重燃生機。
穆仁是土生土長的山城人，童年時，他曾聽山城中一些較為年長的曾從事開墾礦山的老人們講過，一個人走在柱山脈之中，有時會聽到一些古怪的聲音，會見到一些奇異的東西，要格外謹慎。
當時穆仁年幼，隻當故事來聽，隨著時間的流逝，年齡的增長以及知識的積累，他一直認為柱山脈就算有什麽不尋常的物理景象，可能隻是老人們缺乏科技知識，以訛傳訛，誇大其詞罷了。
可眼前的詭異綠霧徹底顛覆了穆仁以往的認知，‘無根而起’、‘無因而生’，這一切毫無任何邏輯。
此時，他的臉有些蒼白，雙唇緊抿，四處張望。
常理來，原始山脈深處的氣最是多變，但眼前的迷霧，不能以常理視之。
這裏一片寂靜，甚至連之前密林特有的‘鬼哭’也消失了。
見楊罟的身影在前方還依稀可見，讓穆仁不由輕鬆了一口氣，還好，這綠霧雖來的詭異，但視線可視度遠遠沒有達到讓人絕望的程度，也算是一件好事。
柱山林依舊寧靜，密林中除卻多了一層朦朧的綠霧，並沒有其他變故發生。
可穆仁感覺十分壓抑，剛放緩的呼吸逐漸急促，不覺間加快了腳步，緊跟著灰發男孩的身後。
楊罟見穆仁的步伐速度越來越快，甚至開始跑，也不由加快了腳步，奔跑了起來。
即使是流著根達亞血液的三眼人楊罟，他的內心深處也不想呆在這種充滿詭異、不確定性的地方。
穆仁的腦海中也不是沒閃過‘海市蜃樓’這個猜測，可按理，海市蜃樓那樣的物理景象多發生在沙漠深處，烈日當空之下，可眼下，卻是在寂靜深山，與產生海市蜃樓所需要的物理因素並不相符，這不像是什麽蜃景。
突然，前麵傳來輕響，像是有什麽東西破土而出，而且聲音愈來愈大，以至於詭異綠霧此起彼伏。
詭異再起，穆仁和灰發男孩楊罟隻能停下腳步，盯著綠霧深處。
下一刻，前方地麵出現了一抹綠光，即使在綠意覆蓋的迷霧之中，也顯得晶瑩透亮，在枝葉密縫中流露出的太陽光暉中閃耀著。
兩人定眼一望，視線似乎穿透了濃鬱的綠霧。
那是一棵嫩苗，不足一寸高，自碎草地表破土而出，帶著翠綠的光澤，剔透而妖異。
短暫的停滯，隨後沙沙聲成片，綠光婆娑，那顆嫩苗快速拔高，一瞬間生長起來。
山頭，綠日西落，即將謝幕，霧氣彌漫，柱山脈如同披上了一層詭異的綠色薄紗。
“轟！”
一聲蹦發的爆響傳出，鋪滿碎葉殘枝的地麵，在落日即將綻放昏黃的刹那，那顆嫩苗已經完成綻放，蛻變成了一顆綠霧加身的參大樹。
大量氤氳著綠光的枝葉，晶瑩點點，猶若夢幻，有些醉人，分布在參大樹的各個枝頭，非常不真實。
這顆大樹似有百米高，木體如然水晶般透亮，枝幹一條條，綠光一團團，妖豔而迷人，宛若盛放在另一片國度，帶著魔性，吸引人的心神。
此刻，即使是一向雲淡風輕，麵不改色的灰發男孩楊罟也是一臉震驚，不出一句話。
而穆仁更是目瞪口呆，身形不由後退了一步，然而，身後綠霧流動，一眼望不到邊。
他很吃驚，仔細的看著，努力辨認，這像極了萬樹之王……古榕，枝幹粗壯，榕葉翠綠，樹體四通八達，無美不備。
古榕，在中國是純潔愛情的象征，記載了人間的情感曆程，同樣被視為長壽、吉祥的象征。
不過，穆仁卻了解一些古言秘聞，古榕，隱隱有‘黑暗後的光明’之意。
可穆仁卻來不及深思，他已經被柱山脈中的重重詭異打擊的昏地暗，思緒混濁。
而一旁，同樣見證了參古榕憑空而起的灰發男孩楊罟，突然臉色一變。
而，他的眉心處，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那裏，竟然出現了……綠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