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旅館驚魂
根據筆記內容所說,我外公似乎是被關進了大缸裏麵,那一尺深的水中遊動著水蠱,看到這兒,我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沒想到李先生竟然會是這種人,也為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替外公擔心,我想要繼續往下看,忽然發現第二十九天所記錄的內容到這裏就沒有了。
難道真的讓李先生和我外公達成了一種生死契約?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便迅速的翻到下一頁。
標題:第三十天,可是下麵的內容卻一片空白,我有點懵了,到了最關鍵的地方竟然沒有了,這是什麽情況?遇到了什麽事情沒有寫完嗎?
我又把筆記從第一天向後翻,想要在這些天當中尋找蛛絲馬跡,可最終也是一樣。
按照李先生去世的年齡可知,這個契約想必是簽訂成功了,可他為什麽比我外公提前幾個月先去世了?外公說的這個劫難到底是什麽?恐怕隻有他們倆人知道,我失落的合上了筆記本,事情的進展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剛才看筆記看得入神,不知不覺就已經是深夜了,就連阿聰什麽時候進屋睡覺得都沒有發覺。
一夜無話,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八九點鍾了,我打了個哈欠又伸了伸懶腰,扭頭看了看床頭,忽然發現昨天晚上放在上麵的筆記本不見了。
起初我以為是阿聰拿走了,當我問他的時候他卻說沒有,又問了問舅舅、舅媽,他們都說沒有看到,這就奇怪了,一個筆記本還能長腿跑了不成?
我跑進了外公的書房,推開門走進去一瞧,就發現那本筆記整齊的擺放在書架上,我伸手拿了下來,翻到後麵那幾頁,發現後麵的內容不見了,從第一天到第三十天的所有內容都不見了,難道是被人撕掉了,但又沒有發現手撕的痕跡,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然道是外公回來了?我驚恐的望著四周,書籍擺放得很整齊,桌麵上也一塵不染……
“外公?是你回來了嗎?”我小聲的對著空氣說道。
房間裏很靜,可就在這時,桌子上的一本書忽然被一陣風吹得“嘩啦”作響,從這本書中掉落出一張紙條,我彎下腰去撿了起來,上麵寫了一行字,字跡有些模糊但也能看清。
上麵寫道:陰陽秘錄,可通陰陽。
這八個大字,清晰的印在了我的腦海中,就在這時,又刮來了一陣風,把我手中的那張紙條給吹走了。
然而,門和窗戶都是緊閉的,風是從哪裏來的?紙條僅僅是一個巧合嗎?不,絕對不是,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外公慈祥的臉,又看了一眼書桌,上麵仍舊是一塵不染……
我可以肯定是外公回來了,而且這張紙條上的意思我也明白,陰陽秘錄,可通陰陽。陰代表死人,陽代表活人,通陰陽即是死人與活人交流,前提則是學會那本筆記中記錄的陰陽秘錄。
等我學會這筆記中記載的陰陽秘錄,到時候就立刻回來弄清楚外公的事情。我走出了書房到了院子裏,阿聰正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哼著歌,我看了看他說道:“收拾收拾,該回牧場了,還有點事情沒解決。”
“怎麽說走就走啊?啥事啊?”阿聰疑惑的問道。
我沒有再回答他,跟舅舅、舅媽還有外婆告了別,便回屋收拾了行李,打算坐火車回到牧場。
這次的時間點剛好是早晨出發,傍晚就到,我和阿聰買的仍然是臥鋪,大白天的也睡不著,我就開始鑽研起筆記中的陰陽秘錄。
當你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情當中,你會發現時間過得非常快,我一直研究了十個小時,等火車到站了才感覺腰疼腿麻脖子酸。
下了火車已經是晚上了,此處裏牧場還有很遠一段距離,大部分都是山路,我們打算先找個旅館暫時住下,明天一早搭出租車過去。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夜裏十點了,街上燈紅酒綠人來人往,這個點要是在村子裏早都睡著了。
附近有不少家旅館,我摸了摸兜裏的錢,歎了口氣,那些高檔的就算了,還是找家家庭旅社將就一晚吧。
令我和阿聰沒有想到的是家庭旅社居然都住滿了人,一連輾轉了兩家,都是爆滿,我們無奈的笑了笑,看來還是我們這種窮人居多。
又走了許久,來到了第三家,一走進去就看見前台坐著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年輕女孩,看樣子應該是對母女,我上前詢問道:“你好,還有雙人房可以住嗎?”
“不還意思,我們這兒都已經注滿了人,要不你去別家再問問吧。”年輕的一臉歉意的說道。
我剛要歎息,就見中年婦女在一旁用胳膊肘碰了女孩一下,嘴裏小聲嘀咕道:“二樓最裏麵不還有一間嗎?讓他倆住。”
年輕女孩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小聲回複道:“哎呀,那間怎麽能住人呀,那可是……”
“怎麽不能住人?有生意不做你傻呀?聽我的,就給他們開那間。”中年婦女說完,又使了個眼色。
雖然他們故意壓低了聲音,但我還是聽到了其中的內容,看樣子那個房間應該是有問題。
“哎呀,我想起來了,二樓還有一個房間,要不你們住那吧。”年輕女孩生硬的笑了一下說道。
“那個房間有什麽問題嗎?你不妨說出來。”我說道。
年輕女孩聽到我這話顯得有些為難,還沒等她回答,旁邊的中年婦女就說:“沒啥問題,那間房以前是個雜物間,現在改成了標間,就是太久沒收拾有點亂。”
這中年婦女說話間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是現在已經十點多了,家庭旅社都爆滿,如果住好點的旅館就太貴了,況且我和阿聰兩個年輕小夥子,就算碰上劫道的也不含糊。
“那就開這間。”我一邊說一邊付了押金。
中年婦女滿麵笑容,把我和阿聰帶到了二樓最角落的那個房間,我們推門進去,打開了燈一瞧,房間內很整潔,還有個洗手間,東西擺放的井然有序,地麵也一塵不染,根本不像她剛才所說太久沒收拾。
我想問個清楚,剛一扭頭就發現那中年婦女已經回去了,算了,反正就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了,不用管這些了。
阿聰倒頭就睡,我則坐在床上研究那本筆記,上麵記載得首先就是眼力,看風水,看地脈,看宅院都需要憑借一雙眼,眼要配合心,可謂心眼,練成之後既能分辨陰陽。
一邊看筆記一邊配合著練習,不知不覺間眼皮就睜不開了,我打了個哈欠,伸手關上了燈。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不清楚到底睡沒睡著,隻覺得處於半夢半醒之間,很不踏實,我翻了個身,又覺好多雙手在不停的撓我,又癢又煩。
我猛地睜開了雙眼,房間內一片漆黑,阿聰已是呼嚕連天,可我卻睡不著,覺得身上奇癢無比,仿佛有蟲子在身上爬。
不行,得去洗個澡,我下了床走進衛生間,打開淋浴就開始往身上衝,水是熱的,又溫暖又清爽。
正在這時,我忽然覺得水裏好像雜夾著一縷細絲順著我的身體滑落下來,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便用手一摸,睜開眼睛一瞧,就發現一縷長頭發纏在我的身上。
這縷頭發是從淋浴孔裏衝下來的,我既惡心又害怕,慌忙把纏在身上的頭發扯了下來,正在這時,又是一縷頭發順著水流落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