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暗流陰寒
晴天和國家統治沒有直接關係，但良好的天氣確實更符合安定，人們因良好的天氣而保持好心情，變相的提升生活質量。
??而且充盈的陽光也符合教國的理念，人們沐浴在陽光下就像處於原初的目光之中。
??宗教的信仰必定是積極向上的，他們會傳播正麵的信息，盡管這個宗教最初誕生的時候，目的也許並不是那麽單純。
??陽光是環境的一部分，教國無法立刻改善人民的生活條件，但可以在短時間內令他們的生活環境變得更好。
??整個城池裏隨處可見的綠化就是一種體現。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法城人民偶爾會開著玩笑，他們說‘你推開窗看到了什麽樹，就可以知道你住的是富人區還是貧民區’。
??雖有些誇張，不過確實極為接近現實。
??陽光穿過了大片的梧桐樹葉，從窗子裏照進，在像是銀鏡的地板上留下巴掌模樣的葉子陰影。
??江水步坐在病床前，看著地上的陰影，召來了副官吩咐下去：“讓人把外麵的梧桐樹移走。”
??病床上五柳雁睜開眼，帶著點怨氣道：“你太霸道了，我喜歡梧桐。”
??“幹脆在樹上給你建個窩，鳳凰棲梧桐。”江水步調笑一聲，調整了病床的角度，令五柳雁可以稍稍坐起一些。
??以純白為基調的病房裏隻有五柳雁這一個病人，她的身份和實力都不需要去和別人爭奪醫療資源。
??十二名大主教各自有自己的‘私軍’，也可以稱為扈從，或者是追隨者。
??扈從們會替大主教解決日常瑣事，還有建立一些盈利或非盈利機構，例如醫院、學校。
??大主教不缺錢，大部分時候他們需要的東西甚至不用花錢，能讓大主教花錢多數是自己的愛好。
??這間醫院在阿修羅名下，很難想象他一個武癡模樣的人會修建醫院，且醫療力量之雄厚稱得上世界一流。
??“我喜歡對練，為了防止和我對練的人死亡，所以建了這家醫院。”以上是阿修羅的原話。
??五柳雁在病床上悶悶不熱，她覺得自己可以出院，隻是江水步執意讓她多留兩天。
??江水步拿過桌上的蘋果削著皮，笑道：“當初要是走不死道，現在也不至於傷成這樣。”
??“我本身就有涅槃，不死道隻是錦上添花。”五柳雁平靜的回應：“我缺少的是進攻的力量。”
??被緊閉在學院地下近一年時間，五柳雁感受著火山壓抑的力量，最終放棄了自己原先的不死道。
??無論是神話故事還是現實，火焰都是天地中最原始的力量之一，且這個世上的生命都見識過火焰的可怕。
??將削好的蘋果塞進五柳雁的嘴裏，江水步單手拄在床沿托著腦袋：“活下去才重要，走極端的一般都活不長。”
??奇怪的看了眼江水步，五柳雁低聲問道：“你特地過來看我，總不會是聊這麽無聊的事吧，有什麽事要跟我說？”
??“你也長大了。”江水步罕見的有了一絲尷尬，訕笑道：“我就是向來問問你，你還喜歡長安嗎？”
??“當然。”五柳雁不假思索的回答。
??江水步露出一絲苦笑：“哪怕他隻是把你當女兒？”
??五柳雁翹起嘴角：“至少他不會賭輸了錢就把我賣給別人，我可以很努力，但不可以強求他就必須接受。”
??“那麽.……”江水步的笑容有些玩味兒：“假如長安找的妻子不是我，你會幫誰呢？”
??“哦——”五柳雁拉長了音：“所以你現在是來拉攏我了？”
??江水步輕嗔一聲：“什麽叫拉攏，說那麽難聽，我就是過來問問你的態度，我也沒那麽在意他選誰。
??至少從一開始我就做好了沒法跟他在一起的準備，他始終拿我當兄弟，我下手太遲了，一開始就不應該讓他有這個觀念。”
??一邊吃著蘋果，五柳雁一邊悄悄注視著江水步的神情變化，從江水步精致的臉龐上能看出懊惱和不忿。
??你要是早下手了，長安也不會是現在的樣子。五柳雁悄悄的笑著，不打算說出口，讓江水步後悔一下也是有趣的事。
??五柳雁的年紀不大，可見識過不少生離死別，聽說過愛情最初的模樣，但從未見過，在她原本的生活裏愛情是奢侈品。
??所以得不到也正常，想要一件東西就要付出十成的努力，能否得到隻看天命。
??江水步嘀嘀咕咕了一會兒，抬起頭對上了五柳雁的目光，四目相對下江水步微微臉紅。
??“你頭發太長了，我來給你剪個頭發。”江水步故作鎮定，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剪刀來。
??五柳雁立刻想要化成鳳凰逃離，不知何時一朵蓮花出現在她的頭頂，是她無法動彈。
??“你不能這樣，明明你的頭發更長！”五柳雁發出了無力的反抗聲。
??“我是大人，有資格決定自己的頭發長短。”
??“江姨！”
??“現在叫姨已經太遲了，叫後媽都沒用！”
??——
??金星海和沿途遇到的同事微微頷首打著招呼，往常裏他是個嚴肅的人，嚴肅不代表不擅於交際。
??至少金星海在軍方的風評不錯。
??和金星海相熟的會發現似乎已經有個把月沒有見到金星海。
??站在了元帥辦公室的門前，金星海整了整製服，這才敲響了房門。
??“進來。”裏頭傳來文安然慵懶的聲音。
??金星海邁步走進，沒有忘記帶上房門。
??約一米八長厚重的辦公桌後坐著文安然，他的目光看著窗外，仿佛早就知道來的人是誰，神情依舊淡然沒有任何變化。
??金星海欠著身，恭敬說道：“您讓我查的東西已經有了眉目。”
??“說吧。”文安然指尖微微一動，屋裏的所有電子設備斷電，領域的力量包裹著這間房間，令人無法窺視。
??回憶著這一個多月的調查，金星海緩緩說來：“關於鴆殺隊的暗子，目前能夠確定身份的有二十四人。”
??將二十四人的身份都說了一遍，金星海慶幸自己沒有遺忘，所有的信息用文字或者電腦記載，以免有被其餘人發現的危險。
??這一場是帝國內部的戰爭，身邊的每個人金星海都要防備。
??文安然點了點頭，這二十四個名字裏有幾個人他每天都能見到。
??喘了口氣，金星海繼續說了下去：“另外按照您的吩咐，我去查了一下林鎮當年的部下，特別是那些被他親手處死的。
??絕大部分的檔案都是有缺漏的，所以我找了一些已經退役的老兵，根據他們的回憶找到了一點線索。
??有兩個已經被林鎮處死的人，他們的家人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消失不見，我找到了他們原先的鄰居。
??其中一個士兵叫段易，他的鄰居口述，在段易家人消失的那天晚上七八點，有看到段易看著車子來接走了他的家人。
??但我去翻了原先的資料，根據那個鄰居說的時間，段易在那天晚上十二點被處死，林鎮親手執刑。”
??“一個快要死的人，沒能力也沒心情去接自己的家人離開。”文安然端起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林鎮親手處死的有多少人？”
??金星海沉聲道：“至少一千人以上。”
??放下杯子，文安然閉著眼睛，指尖一下一下輕輕敲打著桌子。
??好一會兒後文安然才睜開了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林鎮原本掌管的是帝國的軍備調動，半條後勤線都在他手裏……去查查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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