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誰比誰戲多
墨姒顏暗搓搓地想,自重是個很香豔的話題,莫長安那廝的自製力不一般,不知道他騷起來是什麽德行。
想到這裏,她默默扭頭,餘光掃到莫長安逼格十足的肩章之際,聽他肅聲道:“我的規矩,需要重申一遍嗎?”
假!正!經!
你TM以為自己很養眼?
至此,她倒是安分,畢竟就算是看他不順眼,也是程大小姐親自蹂躪。
軍訓結束已經是三小時之後,期間莫長安以權謀私以職務之便對某女上下其手,冷教官人設簡直崩得麵目全非。
當然,這隻是墨小姐單方麵的官宣,事實上人家隻是糾正了一下錯誤的姿勢。
墨姒顏是在回寢室的路上接到沈章的電話。
“沈伯父——”她聲音軟糯,隻是程程在她身側,卻是看出了她的漫不經心。
彼時,月湖一水微瀾,雲霞西沉在左岸,而她懶懶地靠在百年梧桐上,眉梢隱約三分輕佻。
“阿顏,今天累不累?”另一邊,沈章很是慈藹。
沈章是沈家家主,沈先黎的父親,更是當年葉硯之的摯友,兩人私交甚篤,也因此,定下了所謂的娃娃親。
墨姒顏對於他的印象,大概和葉少雲差不多,名利場長袖善舞的假麵人。
隻是,該應付的,卻是不能不應付。
“沈伯父這是關心我?”她眼眸彎彎,聲音更軟一點。
“沈伯父不關心你,還能關心誰?”沈章稍稍一頓,轉而語重心長:“阿顏,你是硯之的獨女,如今他不在,我便是你的父輩,對你的好隻多不少。”
“至於沈家,自然也是你的家。”
要不要臉!
墨姒顏忍不住白眼,然則不動聲色:“隻是,沈少爺好像不這麽想。”
聞聲,那邊沈章呼吸一沉,轉而輕歎:“先黎不懂,我自然會教,你放心,除了你,再無人能進我沈家的門。”
自作多情!
墨姒顏以為,沈先黎那麽齷齪,應該是遺傳。
“沈伯父慎言,若是因為與沈少爺父子失和,那豈非我的罪孽。”她紅唇略勾,似是玩味。
“阿顏,他若真的讓你委屈,我沈家自然是不認那個畜生,在沈伯父的心裏,你更重要。”
墨姒顏:……
臥槽她怎麽不知道自己老少通吃!
沈章你造不造你這樣我很為難我家的司先生不是一個大方的人!
墨姒顏一手輕輕晃了晃鬆枝綠的貝雷帽,轉而軟聲道:“阿顏受點委屈沒關係,誰讓我名不正言不順,還……還不知死活擋了沈少爺的桃花。”
若論作界第一人,她自認無人可及。
再論女主的自我修養,那自然是要有隨時隨地加戲的覺悟。
別的不好說,要說演,沈章給她刷鞋都不配!
墨姒顏此話一出,那邊沈章突地一怒,語氣都重了幾許:“那個混賬!他平日裏怎麽混我都隨他,但若不安分讓你委屈,打的是我的臉!”
然後,許是意識到不對,沈章話鋒一轉,語氣稍柔:“阿顏,嚇到你沒有?”
“沒有——”墨姒顏似是識趣,然則隻有她知道,那是被沈章惡心得不輕。
“沒有便好。”那邊的沈章似是鬆一氣,然後試探性地問她:“阿顏,不如今晚來家裏吃飯,蘇伯母做了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還有南瓜盅。”
“有芙蓉蝦嗎?”她故作天真,軟糯溫香十足是沒腦子的。
“有有有,隻要是阿顏想的,都有。”沈章話裏都是愛憐。
“沈伯父對我這麽好,不怕別人說你偏心。”這個別人是誰,不言而喻。
“我們阿顏這麽聽話,自然是所有人的公主。”
亂說!人家是國民第一金主司先生的小公舉!
隨後簡單地答應了,她終是掛電話。
至於一側,已經被惡心到懷疑人生的程大小姐,對於墨姒顏的段位終於服氣。
“那種油膩不自知猥瑣且下作的老男人,跟你說,我真的是見一次揍一次。”
聞聲,墨姒顏卻甚是淡定:“你討厭SHI,但你敢揍嗎?”
程程:……
我真傻!我竟然會以為墨姒顏那個壞起來還萌一臉血的女人會吃虧!
等墨姒顏回寢室簡單收拾再到北門,已經是半小時之後。
為了在所謂父輩如沈章麵前刷好感,她很是心機地把自己COS成了除了臉一無是處顫顫巍巍白蓮花。
沈家作為帝都六大家族之一,底蘊深厚,宅邸自然也是奢靡大氣。
同樣是帝都明珠的地界,與之相比,葉家倒是低調了許多。
“阿顏,這麽久怎麽也不來看蘇伯母?”
墨姒顏進門之際,沈家主母蘇蓮說很是殷切地問她。
蘇蓮說是一個很優雅的女人,年近五十卻是保養得宜,無一分蒼色,大概歲月從不負美人,她的舉手投足,都是恰到好處的風華。
墨姒顏的印象裏,她似乎對旗袍情有獨鍾,手繪的水墨,風情萬種,雅韻十足。
便如今日這身,橫梅疏淺,仿若還有氤氳的香,淡而不散。
至於沈家主母,也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墨姒顏。
玉骨冰肌,欺霜賽雪,一身雪色蓮紗抹胸裙,腰肢款擺,嬌柔似水,這樣美到骨子裏的姑娘,還真是,讓人忍不住嫉妒……
蘇蓮說的目光,墨姒顏隻當做不知。
隱藏在脂粉裏的毒蛇,正應該一無所覺地去喜歡她的香。
“阿顏若是經常霸占著蘇伯母,恐怕沈伯父要吃醋的,他那麽小氣。”墨姒顏低眉一笑,將溫軟拿捏得恰到好處。
“我怎麽聽到,阿顏在說我的壞話?”
隻聽略沉啞的笑聲,墨姒顏抬眸,便見鋪著織錦雲毯的樓道上,沈章緩步而來,至於他的身後,則是目光陰沉的沈先黎。
客觀來說,沈先黎的五官隨傅蓮說,俊雅如玉,算是顏值在線,隻是紈絝的劣根性,卻是隨了禽獸。
“阿顏那麽乖,才不會說沈伯父的壞話。”她此刻眸色如花,十足的軟萌。
這樣的墨姒顏,沈先黎下意識想起此前在花前月下她一臉無良說自己是司先生的人,囂張得不像話。
至於鄭業的手,沒廢已經是賺了。
想到這裏,他看墨姒顏的眼神便驀地一深,無聲複雜。
“墨姒顏,我不是告訴過你,別進沈家的門?”他語氣似是隨意得不著調,眸間隱隱是陰狠。
“進門而已,又不是過門,沈少爺在緊張什麽?”她稍稍歪頭,眼眸彎彎,糯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