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她的父上大人
當墨姒顏第101次被司先生的側顏殺撩得不要不要的時候,許助理拿上來一個檔案袋。
“先生,這是你讓我準備的資料。”
許助理那神色莫名的一眼,墨姒顏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個檔案袋裏的東西,就是她想要的資料,關於——葉家驕子葉硯之。
她那個素未謀麵的便宜父上大人。
隻是,司堇聿不發話,她也沒膽去拿,隻能看著他骨白如玉的手,一下一下輕點著陳舊的封頁。
像是雲月浮沉的萬裏虛空,永生寂滅的神之右手……
百年紫藤之下,安靜得像是往生淵,墨姒顏注意到一道沉沉的視線,偏眸看到蘭爵妖冶的桃花眼,一身資本主義的騷氣。
她以眼神問他:“看我做什麽?”
“你好看——”蘭爵的口型這樣說。
他緋色的襯衣往上挽了挽,手臂的肌肉線條有一種野性的張力,麥色的肌理讓很容易讓女人上癮。
墨姒顏見過很多浪蕩子,比他更騷的也有,但是騷得這麽理所當然的,還是第一次見。
暗忖之下,卻聽身側的那人慢條斯理,聲線冷冽如是山澗雪:“許助理,提醒一下墨小姐,誰是她的飼主。”
此言一出,墨姒顏明顯感覺到那般無聲壓抑的冷香驀地一沉,垂下的紫藤都顫了顫。
幾乎是想也不想,她離蘭爵遠了遠,爾後眉目灼灼地看著司堇聿,一臉我聽話你別凶我的乖萌,糯得不像話。
蘭爵:……
少女你作為直女的矜持呢!
隻是,蘭爵表示嫌棄,那位涼薄非人的司先生卻是買賬,周身冷寂的氣息無聲一斂,冷邪的鳳眼深處,若有似無地掠過一分柔軟。
然而,無一人所覺,甚至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被荒原之神藏匿的赤葉繁花,在塵封的地底嗅到隱約枯朽的香……
“葉硯之現存的資料,都在這裏,至於其他,作為國家機密被永久銷毀。”許助理接觸到司堇聿的暗示,溫聲解釋。
“在此之前,我需要提醒墨小姐一點,你有作為知情人的權利,同樣,一旦你介入其中,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比如說?”墨姒顏稍稍偏眸,卻是看著暗黑裏的沉月湖,水上碎了一輪月,已經散到天邊。
“葉硯之驚才絕豔,風華無二,當初是中科院最為年輕的院士,在國際航天界地位不凡,參與的研究,無一不是國家高度機密。”
說到這裏,許助理略微一頓,繼而沉聲說道:“墨小姐難道沒有想過,作為葉硯之的獨女,他的研究最大可能的知情人,為什麽從來沒有人找上你。”
聞聲,墨姒顏隱隱一僵。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不被接納的那個人。
縱然,墨姒顏不承認自己是私生女,亦或是否認葉家對她的輕視,習慣性把她孤立到一個暗黑無人的世界。
她卻不曾想過,或許是深層次的理由。
“葉硯之不僅僅是葉家的禁忌,更是國家的禁忌,他以一人之手,承載著科學界誰也不及的血腥。”許助理如是說道。
他是海的一端隨時可能振翅的蝶,悄無聲息地醞釀著一場世紀風暴。
“所以,墨小姐,一旦你打開葉硯之的世界之門,那你就不再僅僅是你,我說的,你都明白嗎?”許助理忍不住又一次提醒。
怎麽會不明白,許助理那麽耐心,她也不笨。
墨姒顏很清楚,葉硯之有不能碰的理由,同樣的道理,她也有不得不碰的理由。
她沒說什麽,隻是對許助理稍稍點頭,然後拿起那個檔案袋,緩緩打開。
一疊資料裏,第一頁是個人信息表,墨姒顏粗略一掃,然後看向右上角的那張登記照。
照片上的男人很年輕,二十左右,疏朗如玉,君子灼灼,薄唇微勾一邊,有些撩人,他有一雙微冷的桃花眼,比之蘭爵那種行走的春藥,更多一分內斂。
簡單的白襯衣+永遠不會錯的金絲眼鏡,那是一個好看得過分的男人。
從長相來說,其實墨姒顏並不像他。
墨姒顏一手漫不經心地勾勒著那張臉,看似鎮靜自若其實心裏已經春風十裏都TM是我……
日!她的父上大人竟然這麽禍水!
這種顏值,簡直分分鍾可以秒一線男神上位國民老公讓全世界的女人心甘情願雅蠛蝶!
許助理見她不說話,以為是心裏不舒服,不由溫聲說道:“墨小姐,葉硯之的消息實則生死不明,也許事情並沒你想得那麽壞。”
“你說什麽?”墨姒顏倏地抬眸,水漾漾的明眸裏無一分憂桑,隻有一種類似這樣好看的男人竟然是我爸爸的可惜……
許助理:……
操!我到底為什麽覺得墨姒顏這種無恥不矜持的女人需要安慰!
老子反對這樣不可愛的女主跟我家先生HE!
請你們原地拆CP!
許助理表示,我想一個人死一死。
墨姒顏見他一臉我不想跟你說話你現在就買站票走的嫌棄,下意識看向司堇聿,眉眼彎彎:“司先生,你的助理不喜歡我?”
“他不敢——”司堇聿的聲線稍冷,喑啞且危險。
墨姒顏:……
MMP!那個暗黑係的漂亮男人又撩我!
隻是,想起某人帝都第一殺器之名,她實在是不敢肖想那一張嫖不起的臉。
墨姒顏錯開視線,看向手中的資料。
她看得並不慢,翻頁的聲音被安靜的夜無聲放大。
蘭爵看著那個小姑涼一臉認真,百無賴聊地拿出一張名片把玩,桃粉色調,其上是暗銀的字體,背麵是羅裳半解的美人圖,長發如墨,活色生香,隱隱,還有胭脂彌散的幽香。
那張名片,明顯是定製款。
不知過了多久,墨姒顏終於放下手中的資料,水眸裏煙雨沉沉,卻無一分鬱色。
“你對這個IR-001計劃了解多少?”
墨姒顏看著司堇聿,這個暗黑近妖的男人,危險且神秘,他永遠涼薄,隔著一世煙火凡塵,靜水流深,像是玉虛之上,朝起弄雲晚坐聽風的神。
隔得再近,也陌生得令人害怕。
司堇聿並未說話,隻是示意許助理。
“IR是iellarruler的縮寫,星際主宰者,這個研究由葉硯之負責,研究星際之上的生物技術,或者說是偽科學戰術。”
“誰主宰是一個永恒的話題,當戰場的不確定性和唯一性的僵局被打破,那麽所有人,都會不遺餘力地稱霸下一個世界。”
墨·學渣·懵一臉·官方花瓶女·小姐直接白眼:“說人話——”
許助理:……
裝逼又不犯法!
奉旨凹學霸人設的許助理,表示一萬種委屈……
看著一臉無良卻偏偏萌得很過分的墨小姐,許助理認栽,隻能換一種更適合智障的說法:“如今陸上格局已定,星際成為諸國擴張的下一個戰場,葉硯之的研究,是為星際戰爭提供絕對的參考指引,包括核心武器的研究以及生物工程的異變,當然,對外的話,他是光子領域的先行者,從事關於國家信息安全的研究。”
一個個模糊而陌生的名詞,墨姒顏並不懂,但隱約可以猜到,她的父上大人絕不僅僅是一個科學從業者。
“葉硯之的身份之所以是國家重度機密,因為他的研究一定程度上決定現有星際資源的歸屬權。”
“簡言之,他是名副其實的國之重器——”許助理如是總結。
墨姒顏直接傻眼。
有一種臥槽——我的老子原來那麽厲害的嗎?
此刻,她隻想掀桌告訴全世界誰TM欺負我的話國家都不允許!
然後,看看手下這個價值不菲的黑胡桃木的桌麵,再看看某人那張資本家的臉,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強製冷靜一下。
理智,是個好東西。
悄悄看一眼奶凶奶凶一臉官方囂張的墨小姐,許助理稍稍斟酌一下,然後補充說道:“葉硯之是國之重器,更是他國拉攏或是毀滅的對象,如今他的資料失竊,暗下蟄伏的各方勢力必然會出手。”
“失竊?”墨姒顏幾乎以為自己聽錯。
“既然是重度機密,安全局怎麽可能那麽大方。”許助理溫聲解釋。
言外之意,不能光明正大外借,隻能使用特殊手段——偷。
聞聲,墨姒顏表示懷疑人生。
她說得幾乎艱難:“安全局那種絕密之地,你們怎麽得手的?”
這一次許助理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不動聲色地看一眼司堇聿。
那一眼,心照不宣。
司堇聿是誰,司家少主,帝都公認的殺神貴公子,矜冷如斯,涼薄非人,權策百年財閥的翻雲覆雨手。
不曾想,走下王座,他猥瑣起來也是一把手。
墨姒顏暗搓搓地以為,司堇聿的身手定然不差,畢竟安全局那種地方,M國頂級特工也不能全身而退。
看著那個冷寂如淵的男人,她紅唇略微一勾,眉目灼灼:“司先生,怕不怕我告發你?”
“你可以試試——”司堇聿驀地傾身,隔著桌上斜插的幾枝白玫瑰,輕嗅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