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調戲

  戰淵一出現,那些原本竊竊私語看墨姒顏笑話的女生驀地噤聲。


  帝都大學的世家子弟,其他的不說,識人的本事都不會差。


  戰淵雖則常年在陸戰隊,知道他是戰家太子爺的人並不是很多,但是那一身霸道且冷硬的王者之息,矜貴且疏冷,一見便知出身不凡。


  肩上逼格十足的兩杠三星,威懾不一般。


  墨姒顏原本打算敷衍一下莫長安就好,誰知戰淵會橫插一手,此般她倒有些不知所措。


  墨姒顏不說話,戰淵也不走,隻是強勢的存在感,有些盛氣淩人的意思。


  許是壓抑,許是覺得裝死並不能解決問題,墨姒顏倏地抬眸,看著那個一身軍裝筆挺長身玉立的男人,眉眼彎彎:“這位教官,我跟你很熟嗎?”


  言外之意,你很礙眼造不造!

  聞聲,戰淵眸色一沉,啞聲道:“葉硯之是你的父親?”


  “不可以嗎?”墨姒顏心下不解為何他會提起葉硯之,麵上卻是不動聲色,且囂張得很明顯。


  戰淵不是第一次見她奶凶奶凶的,少女明眸灼灼,比長空之上的驕陽還要晃眼。


  軍總指揮部聲名赫赫的王牌,這一刻竟然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葉院士儒雅如玉,卓爾不群,當年中科院無不說其風華並舉,無人難出其右。”至此,他稍稍一頓,轉而意有所指:“你確定,他是你的父親?”


  墨姒顏:……


  我懷疑你拿錯男二的劇本,可是我沒有證據。


  “教官,這是我的私事。”墨姒顏強製讓自己冷靜。


  她一再告誡自己,那是軍政世家的太子爺,陸戰隊公認的神,論身手的話絕對幹不過,硬碰硬不好。


  “涉及葉硯之,便是公事。”戰淵看出她的緊張,冷峻的眉目無聲一皺。


  戰區修羅場浴血而生的人,即便是一個呼吸都足以令人膽寒。


  墨姒顏下意識往左邊挪了挪,盡量避免直視他的目光。


  本宮不!能!慌!

  麵前的少女軟糯糯的,甜的不像話,明明不堪一擊,仿佛他一隻手都可以解決,戰淵卻是覺得棘手。


  即便麵對國際窮凶極惡的悍匪都能遊刃有餘,而今,卻是莫名地躁。


  戰淵隨手將黑色的貝雷帽丟給莫長安,鬆枝綠的襯衣原本扣得一絲不苟,被他隨性地解開兩顆扣子,隱約可以看見分明的肌理,荷爾蒙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白鬆香的味道。


  軍裝最考驗一個男人的身材,因為修身的設計,墨姒顏悄咪咪看一眼,發現那廝的身材明顯比莫長安的更養眼。


  勾引!十足是勾引!


  戰淵走至她身前一步之隔,她發現自己差一點把持不住!

  “你……你想……幹嘛?”她盡量讓自己凶巴巴的,隻是慫的一比。


  “你覺得,我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學生,能幹什麽?”戰淵傾身而下,身高的絕對碾壓,令此間密不透風。


  耍!流!氓!

  墨姒顏暗吸一氣,下意識求助身側不遠的莫長安。


  莫長安:……


  我什麽也不知道!

  我一個不定時刷臉的男N幹不過官方男二!

  “莫長安!”戰淵看著墨姒顏水漾漾的明眸,倏地低吼一聲,厲色道:“操場十圈!”


  “是!”莫長安身姿一正,眉目肅然。


  區區十圈而已,較之陸戰隊的特訓,其實根本不算什麽。


  隻是,莫長安心裏卻是忍不住MMP!


  他不過就是看看戲而已,至於嗎?


  長官你這是以權謀私!

  莫長安以他直男的品格擔保,自己那個死人臉的長官是拿不下一個小姑涼,沒麵子……


  陸戰王牌的殺氣莫長安尚且不能直視,遑論是那些弱嘰嘰的新生。


  長眼睛的都知道,此時應該退避三舍。


  此間,烈日之下,便隻剩下墨姒顏和戰淵兩人。


  戰淵的襯衣袖擺挽至手肘,是以,她可以看到內側那一道疤,目測最少十公分,雖然是舊傷,看起來依然觸目驚心。


  “這位同學,你在看哪裏?”他的聲音略沉,低啞如斯。


  墨姒顏原本看著那一道疤,聽他如此一說視線不自覺往下……


  臥槽!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據說無恥不矜持的墨小姐,此時尷尬一臉,耳跡往下暈開的紅,像是山巒百裏的扶桑花。


  男性資本真的是一個羞恥的話題……


  戰淵略一低眉,看著少女嬌柔的後頸,欺霜賽雪,白得令人呼吸一緊。


  他的印象裏,她一直是那種不安分的,一臉傲嬌好像看誰不順眼,此刻,竟然是不好意思?

  幾不可聞地低笑一聲,他稍稍退開一點,看著她的目光,冷厲且幽沉。


  “眼睛老實一點!”


  墨姒顏:……


  看一眼犯法嗎?


  當然,因為心虛,她不敢直接懟。


  “二十年前,我曾見過葉院士一麵。”戰淵話鋒一轉,眸色略深。


  聞聲,墨姒顏倏地抬眸,明眸灼灼:“你見過我的父親?”


  葉硯之在葉家是一個禁忌,誰都三緘其口,即便是葉家主,也是下意識回避這個話題。


  墨姒顏沒有想過,主動跟她提起葉硯之,會是戰淵那麽一個不相幹的人。


  “當年,安全局和軍總有過一次合作,葉院士從事的研究涉及國家高度機密,是以,由我的父親所在的王牌軍負責密保工作。”


  墨姒顏的眼睛很漂亮,煙雨沉沉,她專注地看著一個人的時候,會有霧色漸深,像是揉碎了誰的夢境,破水而出的白月光,都開始朦朧。


  戰淵作為陸戰隊的神,心理素質自然非比一般,隻是,看著她的眼睛,依然不可控地心裏一緊,骨子裏的漫不經心,無聲無息地潰不成軍……


  莫名地不自在,他看向蒼穹之上流散的雲,啞聲道:“當時,你的父親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一個,水妖一樣美麗且神秘的女人。”說到這裏,戰淵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


  那個女人美得入骨三分,墨姒顏的長相隨她,卻並非妖,而是一種放肆。


  一種,誰也無法獨善其身的囂張。


  他想起母親平日看的那些戲文,對於這種美得讓人不能忍也不想忍的女人,都說禍水。


  墨姒顏看不到他眸間陡然一深的欲色,隻是注意到一點:“你說的那個女人,是我的母親?”


  對於母親的認知,甚是比葉硯之還要陌生,僅有的一點,她姓墨。


  “不錯,葉院士的身邊,沒有第二個女人。”戰淵顯然很篤定。


  稍稍平複骨子裏的蠢蠢欲動,他緩緩說道:“那時,我聽你的父親稱她雨儂,她很神秘,研究院知道她的人並不多。”


  墨雨儂——


  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個被上蒼眷顧的美人。


  墨姒顏不自覺咬咬唇,那胭脂色的柔軟,無聲泛起一陣脆弱的白。


  戰淵發現,他剛剛平複的呼吸,又重了三分。


  天生的王者,對於情緒的把控一向得天獨厚,隻是,今日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戰淵目光一沉,看向操場上的莫長安,程程坐在雙杠上給他計時,那個初見脾氣很大的少女,此時笑得十分傻。


  “後來,你見過她嗎?”墨姒顏幾不可聞地問他。


  知道得越多,便越不能不在乎,其實她比誰都想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怎樣一個人。


  “葉院士生死不明,她也自此銷聲匿跡。”戰淵自腰封裏取出一個綠水晶的吊墜,標準的九棱錐切割,冰冷且高貴。


  他甚是隨意地給她戴上,沉聲說道:“綠水晶裏麵嵌有微型追蹤裝置,可以定位,如果你有危險,我們可以隨時找到你。”


  “危險?”墨姒顏直接懵一臉。


  “葉院士的資料泄露,安全局的意思,對方可能會對你下手。”戰淵眸光一深,有些欲言又止。


  “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


  墨姒顏撇撇嘴,一臉嫌棄:“這個東西很醜。”


  幾何切割真的是很直男!


  “你好看就可以——”戰淵似乎心情不錯,忍不住勾了勾唇。


  墨姒顏:……


  長官,我懷疑你在調戲我。


  她想再問問關於墨雨儂的事的時候,戰淵已經轉移話題:“正步踢不好,真的很蠢。”


  墨姒顏發作的前一秒,他淡定地說道:“我可以教你。”


  不!需!要!


  看著那一張不近人情的死人臉,墨姒顏幾乎懷疑剛剛那個僅僅是一笑都不正經的男人是錯覺。


  隻是,縱然不情願,麵對著氣質如殺的戰太子爺,墨姒顏還是選擇忍一忍。


  二十分鍾一晃而過。


  墨姒顏的正步已經可以有模有樣,戰淵看著她故意嚴肅的臉,眸色難得軟了三分。


  莫長安在一側陰陽怪氣地感慨:“物電學院的教官,一向這麽熱心嗎?”


  程大小姐無保留助攻:“我們墨墨不是笨,隻是挑食而已。”


  墨姒顏:……


  狗!男!女!

  本宮才沒那麽饑不擇食!


  軍訓12點準時結束,墨姒顏跟程程攜手去食堂的時候,鄭莞突然出現,隨手一攔:“墨姒顏,一周後是蘇小姐的成人禮。”


  “蘇臨惜長得那麽著急?”墨姒顏一笑,壞得不是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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