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

  “墨姒顏,你真的會看地圖嗎?”苟以表示懷疑。


  “理科生閉嘴。”墨姒顏直接白他一眼,語氣很差。


  苟以:……


  學渣都這麽囂張嗎?

  他暫不說話,側眸看了看她手中的地圖。


  這份地圖是地標點所得,比校方所發的地圖攻略更完備,注意到上麵紅色的標識,他想應該就是所謂的物資補給點。


  學校準備的幹糧足以應付兩天,所以暫時不急。


  走了差不多十分鍾,苟以終是提醒:“墨姒顏,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墨姒顏以眼神詢問之。


  苟以指了指圖上的一點,低聲說道:“物資補給點在這裏,位於我們的西北方,我們走的是正北方。”


  “有問題?”墨姒顏嗓音雖則軟,此刻卻隱隱有一分危險。


  苟以後背一涼,然後很識相地搖搖頭:“沒有。”


  “你決定就好。”


  苟以很清楚,小仙女不僅僅身嬌體軟,身手也很禽獸。


  “正北方有什麽嗎?”苟以決定轉移話題。


  “千歲山縱橫千裏,校方不可能全無章法,那麽地標點一定有其規律性,既然我們是南106,那麽一定有北106.”


  “真的?”苟以有些不信。


  “猜的。”墨姒顏灼灼的桃花眼彎了彎,一本正經。


  苟以:……


  拒絕跟十八線女主刷副本。


  “你不問問我為什麽選擇北106嗎?”墨姒顏隨手理了理耳側的碎發,略一抬眸,長空萬裏,雲卷雲舒。


  “為什麽?”苟以順勢問她。


  “不告訴你。”墨姒顏驀地一笑,唇上漸染三分胭脂色,在此間幽僻的山林,如若獵紅塵的妖。


  苟以莫名一窒,爾後不動聲色地離她遠了遠。


  簡直禍水。


  墨姒顏不知他心中所想,猶自看著地圖:“你說,北106會是哪個院係?”


  苟以隨口一說:“隨便隻要不是國防生。”


  此話一出,見墨姒顏似是不解,他低聲解釋:“國防生都是殺器預備役,戰力不一般。”


  “至於其他院係,隨便你揍。”


  “國防生也會參與?”墨姒顏大概知道一點,國防生與帝都軍校生性質一致,直屬特戰指揮部。


  若無意外,國防生畢業會投身一線指揮領域。


  “當然,國防也是帝都本校重點院係。”苟以稍稍一頓,轉而沉聲:“不過,對於國防生的加入,我也有些不理解。”


  “以他們的身手而言,沒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我們這些新生需要操練,他們卻不需要跟我們一起過家家。”


  “過家家?”墨姒顏眼眸一彎,有點壞壞的。


  苟以強製淡定臉:“你不算。”


  “國防生都沒你那麽厲害。”


  聞聲,墨姒顏無聲挑眉:“孺子可教。”


  苟以:……


  麻煩要點臉。


  一點三刻,墨姒顏收起手中的地圖,眸光定格到一處背風的斷崖。


  斷崖不高,下方形成一個天然凹,剛好避雨。


  此間古木深深,前方百米臨溪,風光迤邐。


  總之而言,是一個夜宿的好地方。


  斷崖前是一棵不知年月的古槐樹,樹下一地腐葉,其上是一塊不規則的白雲岩,尚算幹淨。


  墨姒顏隨手把背包放到上麵,然後拿出簡易的帳篷,看向一旁站著的苟以:“搭帳篷。”


  苟以:……


  不是幼兒園的車老子不上!


  “我不會。”苟以說得很認真。


  當然,不會不代表不行。


  “不會?”墨姒顏把作訓服的袖擺往上挽了挽,有些漫不經心。


  “可以試試看。”苟以麵色一緊,直接認慫。


  明明奶凶奶凶的架勢,他竟然有點怕怕的。


  “還不去?”墨姒顏很傲嬌地白他一眼。


  苟以:……


  我忍。


  不跟學渣一般見識。


  苟以去崖下搭帳篷,墨姒顏則是坐在那塊白雲岩上清點著背包裏的東西。


  銀質的打火機被她妥善放在背包的裏層,那是六年前葉尋桑離開的時候留給她的,紀梵希的定製款,簡式優雅,高貴麗質。


  墨姒顏以尾指勾勒著背麵的赤桑紋,嫣然一笑,幾不可聞地說道:“葉尋桑,你什麽時候回來?”


  想到那廝一臉淡定地用解剖刀幫她削蘋果,她不禁有些惡寒。


  青梅竹馬簡直討厭。


  差不多半小時,苟以已經將兩個人的帳篷搭好,包括地麵上的亂石也簡單地情理了一下。


  墨姒顏走近的時候,他正躺在帳篷裏,一臉生無可戀。


  “少年,你的體力不好,真的不好。”墨姒顏搖搖頭,眸間隱約一分調戲。


  “腎不好。”苟以暗暗咬牙。


  遇上這種不要臉賣人設的女主小姐姐,他能怎麽辦。


  “三百年九芝堂了解一下。”墨姒顏眉眼彎彎,很是意味深長。


  治腎虧,不含糖。


  苟以:……


  你拿廣告費了嗎?

  他為什麽要跟這種小姑涼一般見識!

  墨姒顏一走,苟以不由閉眼。


  時間尚早,不如午睡一下。


  至於墨姒顏,聽著那邊沒什麽動靜,也沒在意,拿出芒果幹打發時間,順便看看手機。


  一如莫長安所言,千歲山確實沒有信號,她本來想順便調戲一下司先生,發現不行。


  一天不見而已,她發現自己竟然有點想他。


  墨姒顏不禁拍了拍臉,必須冷靜一下,提醒自己司堇聿那廝暗黑近妖,不要隨便肖想。


  定力不足的表現之一,她午睡的時候,夢到了司先生。


  夢裏,司先生那張官方錢權臉離她很近很近,呼吸相聞,她感覺唇齒間彌散的冷香,都是他涼薄如雪的氣息。


  矜冷自持的司先生,撕下了禁欲的外衣,那雙她喜歡的鳳眼,都是占有的欲色。


  “軟軟——”他的聲線喑啞且危險,她覬覦已久的那雙手,骨節分明,修長如玉,此刻無聲勾勒著她的腰線。


  骨子裏一癢,墨姒顏目光幽幽地盯著他冷淡如櫻的薄唇,嗓音軟糯糯:“可不可以親你?”


  不等他反應,她一手攀附著他的腰,往下壓。


  然後——


  墨姒顏是被外麵人聲喧雜吵醒的。


  小仙女欲!求!不!滿!


  小仙女脾氣很差:“苟以你知不知道擾人春夢容易遭劈。”


  差一點點……


  差一點點就可以把芳心縱火犯一舉拿下!

  墨姒顏一吼,外麵的苟以有些訕訕:“不是我。”


  所謂春夢,真是一個彪悍的話題。


  苟以看著對麵那幾人複雜的眼神,表情相當不自然。


  所以,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誤會?


  墨姒顏黑著一張臉,當先看到的不是苟以,而是一臉錯愕的鄭莞。


  “墨姒顏,你怎麽在這裏?”


  鄭莞的身旁,則是蘇臨惜,然後三個男生,身材顏值都不錯。


  墨姒顏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幾人,暫時壓下心裏的旖旎春色,有些漫不經心:“鄭同學,好像不希望看見我?”


  昨晚鳳凰山上的事,雖然她後來意識不清,但多少可以猜到一點點。


  蘇臨惜想借刀殺人,她沒意見。


  隻是,不該打她的注意。


  鄭莞原本有些心虛,下意識看看蘇臨惜,見她氣定神閑,不免放心,然後一聲嗤笑,意有所指:“墨姒顏,礙了誰的眼,你不知道嗎?”


  她看不起墨姒顏這種草包私生女,奈何鄭業喜歡那張臉,本打算順水推舟,沒想到不僅一招算錯,令蘇家陷入而今尷尬的境地。


  沈家主那邊已經發話,需要蘇家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管誰下的藥,總之,蘇家不能全身而退。


  至於葉家,暫時沒有消息。


  鄭莞暗忖,雖然說棋差一招,怎麽說也算便宜了沈先黎,他既然喜歡葉嬌人,應該不至於坐視不管,沈家主那邊,多少要壓。


  隻是,葉家有些棘手。


  “看我不順眼的那麽多,難道我要一個個地認識?”墨姒顏明眸灼灼,眉梢三分輕佻。


  “算什麽東西。”她嗓音真的軟,甜得不像話。


  即便是諷刺,也沒那麽尖銳,相反,還有一抹勾勾纏的嬌嗔。


  聞聲,鄭莞心下一緊,不覺拉了拉蘇臨惜。


  “惜惜,我們怎麽辦?”


  蘇臨惜自恃身份,不會像鄭莞那般疾言厲色,柔聲說道:“來日方長。”


  墨姒顏,暫時不必理會。


  “山間日短,還是先準備夜宿的地方。”


  蘇臨惜此言一出,鄭莞不禁看向身側的那個男生:“表哥,你幫我和惜惜搭帳篷好不好?”


  “沒問題。”那個男生點點頭,看著蘇臨惜的眼神直白且炙熱。


  鄭莞的表哥,即是馮宗元,他的父親,則是鄭莞那位軍校外務長的姑父。


  馮宗元身邊的兩個男生,一個張褚,一個周靳,前者眉目冷硬,後者氣質溫和。


  “墨姒顏,那是你的隊友?”鄭莞看看苟以,不免有些鄙夷。


  那個男生唇紅齒白,雖然長得不錯,卻是弱得很。


  “不行嗎?”墨姒顏眼眸一彎,卻是看著馮宗元身側那個眉目冷硬的男生。


  那種氣息,有些像莫長安。


  “看著沒用而已。”鄭莞擺明說她找的人不怎麽樣。


  墨姒顏倏地一笑,暗示十足:“你沒試,怎麽知道?”


  苟以:……


  男N不配有擇偶權嗎?

  老子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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