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怎麽不敢?”
“你最好清楚,這裏是誰的地方。”
風語看著墨姒顏那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心下嫉恨一深,隻想一點點撕裂她。
“記住,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墨姒顏看一眼風語身後的幾人,一身冷然的黑衣,身量嫋娜,眉目旖旎,忽略臉上的暗色,都是千裏挑一的美人。
隻是,以她的直覺,絕非善類。
所料不差,應該就是所謂的風組高手。
敵我懸殊之大,她並不想貿然出手。
畢竟,她不是一個人。
“怎麽,還沒想好?”風語見她不說話,不由一笑,飽滿的紅唇勾了勾,有種蠱惑人心的味道。
“或者,你受我一鞭。”
“我便既往不咎,如何?”
“說話算話?”墨姒顏看著她,煙雨沉沉的桃花眼無聲一暗。
“當然——”
風語似乎等的就是她的這句話,驀地一笑,風情萬種:“風語,不至於出爾反爾。”
“誰知道你會不會!”
“墨姒顏你別上當,那個女人豈會那麽好心,無非就是看你不爽。”苟以有點慌。
“沒錯,誰不知道她不安好心。”
“受她一鞭,信不信她直接毀了你的臉。”
“墨姒顏你千萬別被那個老女人騙!”
比起苟以和趙深深,莊明月尚算冷靜。她好像骨子裏,有一種輕慢的淡定。
“這位,風組長?”
“怎麽?”風語好像很有耐心,視線一轉看向莊明月。
“你說的一鞭,什麽講究?”
她很清楚,風語今天既然來,就不會輕易收手。
苟以和趙深深關心則亂,她卻知道,這個女人,從一開始針對的就是墨姒顏。
所謂她的人,不過是試探。
風語,不過是逼墨姒顏而已。
不管墨姒顏答不答應,最後,風語要動的也是她。
莊明月此般一說,風語不禁高看她一眼,有些興味地說:“還算,有一個聰明人。”
“未免有人說我恃強淩弱,姑且這樣——”
風語稍稍一頓,視線移至她的頸下,緩緩說道:“我的人傷了哪裏,我就動哪裏。”
“過分!”
“你別欺人太甚!”
“墨姒顏是我罩的人,有種你TM離她遠一點。”
苟以明顯氣得不輕,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趙深深看不到苟以尬一臉,她暗暗回想一下那些總裁文裏打臉炮灰女配怎樣放狠話,然後調整一下麵部表情,嚴肅地說道:“女人,你找死?”
“我的人,你動一下試試?”
墨姒顏:……
莊明月:……
苟以:……
妹子,你的戲有點多。
見此,風語不禁嗤笑一聲,輕蔑十足:“多事——”
“再說一字,我先解決你。”
趙深深:……
行吧,不跟壞女人一般見識。
趙深深悄悄扯了扯苟以的手,然後低聲問他:“我剛剛表現怎麽樣?”
“蠢——”苟以一針見血。
“還有嗎?”趙深深不死心。
“很蠢——”苟以抽回手,不鹹不淡地說道。
趙深深:……
風語隨手收回長鞭,盯著墨姒顏那雙蒼穹雲開一般的眼睛,如是深淵獨行的蛇:“怎麽,沒想好?”
“行吧——”墨姒顏微微紅的眼尾無聲一勾,如是一枝桃花,彌散了一水的香。
“墨姒顏,你確定?”莊明月看著她,麵色複雜。
“一鞭而已。”墨姒顏斜一眼風語,聲調有種散漫慵懶的韻味:“風組長,記住你的話。”
“當然——”風語想到可以撕裂她的臉,柔媚的水眸因為興奮而掠過一抹猩紅色,陰狠又殘忍。
沒有人知道,見到墨姒顏的第一眼,她就想那麽做。
風語,不允許有人肖似她的眉眼。
墨姒顏微微閉眼,看不到那雙微冷的桃花眼,風語心下不覺一鬆。
不知為何,直視她的目光,總讓她有一種無聲的壓抑。
風語挑釁地看著莊明月,意味深長:“我手裏的東西不長眼,不相幹的人,是不是退下?”
“不長眼?”莊明月看著目中無人的風語,了然一笑。
確實,不長眼。
“放肆!”
“你什麽意思!”
風十一聽出她話裏有話,一步站在風語身側,話裏有些嘲弄:“我們風組長大人大量,不與你們計較,你們就要識相一點。”
“不會說話,閉嘴也不會嗎?”
風十一急於表現自己,倒是沒注意風語的臉色越來越差。
若是以往,她此般頤指氣使冒失一點無所謂,隻是,今日與莊明月一比,風語手下的人,有些拿不出手。
“退下——”風語嗓音一沉,看的卻是墨姒顏:“沒用的東西。”
風十一後背一寒,退到風語身後,微微發顫。
她雖不理解為何風語今日這般反常,卻很清楚她討厭不聽話的人。
揚一揚手裏的長鞭,風語媚然一笑,淡淡說道:“別緊張,我下手輕一點。”
“隨你——”墨姒顏沒看她,微闔的眉眼,雪一般的柔軟剔透。
見此,風語輕笑一聲,手中長鞭淩空一揚,朝著墨姒顏那張羞雲刹月的臉直直落下。
賤人!
風語此刻隻想怎麽毀了那張令她嫉恨不已的臉,倒沒注意到,墨姒顏唇邊隱隱的狡黠。
淩厲的風聲一緊,長鞭離墨姒顏的臉一寸之隔之時,她稍稍偏了偏,鞭尾在她纖柔的頸側留下一道血痕。
看起來不深,襯著那雪膩如瓷的膚色,卻是有些觸目驚心。
“你——”風語麵色一僵。
顯然,她沒想到墨姒顏會躲,尤其,她閉著眼。
此舉,無疑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風組長,你的東西確實不長眼。”墨姒顏睜眼,以手觸上頸側的血痕,微一蹙眉。
她的指骨纖纖,白皙如玉,此刻染了一點點的血腥,有人妖冶又冷佞的味道。
“我說過,可以躲嗎?”風語此刻的麵色,陰冷如鬼。
“你說過,不可以躲嗎?”墨姒顏以一指壓唇,淺淺的粉如是一枝早櫻,讓人移不開眼。
“自作聰明——”風語不屑,嗓音有種滲人的冷。
“不行嗎?”墨姒顏眉眼彎彎,無視她一臉陰毒。
她篤定,風語這個女人就算想她死,今日也不會再出手。
她那麽心高氣傲,不可能現在就打自己的臉。
她說,風語不會出爾反爾。
當然,她更清楚,此為一時緩兵之計,風語背後有人,行事肆無忌憚,就算現在不得不收手,也是心有不甘。
隻是,暫時不想管那麽多。
“怎麽,風組長舍不得我?”墨姒顏看著她陰沉無比的麵色,倏地一笑。
“找死——”風語本可以一忍,手下人不敢多話,不過,不想在墨姒顏麵前失了身份。
隻是,她顯然低估了那個女人對自己的影響。
風語手中長鞭一揚,有些後悔跟她廢話那麽多,早知如此,直接毀了她的臉。
誰敢,拿她怎麽樣。
“風語——”一個溫潤略沉啞的聲音,屬於男人。
一枚玉質的棋子攜風而至,風語手上一痛,長鞭應聲一鬆。
長廊的一端,緩緩走來幾人。
黑衣冷峻如斯,麵上皆覆一個沉香木的假麵,假麵刻的修羅十八獄,半邊地藏菩薩,正中嵌著一顆淡青色的東珠,有一種無間獄的鬼戾氣息。
隻是,當先的那人,卻是一身雪衣。
“是你——”風語麵色一僵。
風語不怕周晉的侍夜二部,卻有些忌諱眼前這人。
那人,於主上而言亦有些特殊。
“風語,你怎麽敢?”那人步履且慢從容,卻有一種拿捏生死的隨意。
聞聲,風語隻覺冷入骨髓。
那人不輕易出麵,風語與他接觸不多,此刻卻分明感受到他的殺意。
她不敢想,那人為何會來這裏。
風語看著他假麵之下的深眸,隱隱一顫,一點點的窒息。
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上前,撿起地上玉質的棋子,躬身交給那人。
那人以食指和中指拈著棋子,淡定從容。
自他出現,墨姒顏一直看著他的手。
那雙得天獨厚的手,她似乎見過一次。
“雪隱?”
此二字一出,風語審視的眸光驀地一凝。
她認識雪隱!
怎麽可能!
“四小姐,怎知是我?”雪隱偏眸,假麵下的薄唇無聲一勾。
“每個鋼琴家,都有一雙獨一無二的手。”
何況,他嗓音那種華麗的沙啞,有種誰也不及的性感。
雪隱的話,正好印證了她的猜想。
眼前這個雪衣假麵的男人,就是此前蘇臨惜的成人禮上,她見過一麵的新人鋼琴家——雪隱。
一個,皓月流光一般沉靜的男人。
聞聲,雪隱低低一笑,啞聲說道:“原來,四小姐記得我。”
“你認識她?”風語看著兩人言笑甚歡,心下一慌。
“不僅僅是我。”雪隱看著風語麵色隱隱一白,意有所指。
她不敢問還有誰,那個人惡鬼一般的喘息猶在耳邊。
風語隻覺,此刻呼吸一緊,不寒而栗。
“四小姐,有人想見你。”雪隱看著她頸側的那一道血痕,拈著棋子的指尖有些發白。
“誰呀?”墨姒顏明眸灼灼,好像一點不慌。她的嗓音,軟得不像話。
“一個故人。”雪隱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