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與嬌花
程大小姐與閑羽那個賤人成了姐妹，從風花月雪說到人生苟且，三皇五帝說到四個現代化。
墨姒顏在一邊懷疑人生。
“這麽說，我的顏總攻大人被一個男人始亂終棄了？”閑羽一臉奸情。
“糾正一下，那是一個盛世妖顏·禁欲係·毒舌·狗脾氣·口嫌體直的男人。”程大小姐意味深長地看一眼墨姒顏。
“這樣——”閑羽輕拈一根繡花針，一臉漫不經心。
“不錯！”程程嫉妒地看一眼閑羽一截楚腰，十分痛心疾首：“所以，你一定好好教育一下她。”
“最好，可以讓她深刻地檢討一下。”
“檢討什麽？”墨姒顏在一邊插話？
“檢討你為什麽騙色也不會！”
閑羽一臉風涼：“朽木不可雕也！”
墨姒顏：……
不跟腦殘一般見識。
司先生崩人設不是偶然，那麽——
可以不解釋。
“你這次究竟為什麽來帝都？”墨姒顏很清楚，若無例外，他們不會輕易出山。
殺雲十三衛，這是墨姒顏對於他們的唯一認知。
包括十一郎在內的十三人，皆是一身詭譎的秘術，來曆不凡。
墨姒顏十年前才與他們相識，那個時候，他們是師父，後來——
不提也罷！
墨姒顏覺得，過去十年四個字可以總結：不堪回首。
這個時候，她不知道，殺雲十三衛，那是傳說中先天凰墓的守靈人，也是墨族世世代代供奉的殺生殿殿司。
殿司，擁有廢黜墨族掌權人的權力。
“那些男人嫉妒我的花容月貌，所以——”十一郎欲言又止。
“群起而攻之？”程大小姐一語雙關。
“不是！”
“那是什麽？”
“還能是什麽，不就是拿著他的珍珠粉捏捏麵人全套TF去山下村裏牆上寫生男生女都一樣或者雙十一的時候拔掉他的網線。”墨姒顏一臉淡定。
程大小姐：……
彪悍！
十一郎在一邊委屈地哭唧唧：“師父——”
“你要為我做主！”
“十三郎搶了我的YSL討好岑嫋嫋那個老女人九郎和六郎沆瀣一氣為了不洗澡偷了我所有的香水三郎不管不問看著四郎用我的麵膜去山下換雞蛋七郎總想非禮我……”
“喪盡天良！”
“是嗎？”墨姒顏深深看他一眼，眉眼彎彎：“那麽是誰去年黑了所有人的賬戶？”
“聽說，你被懷疑刷單？”
十一郎弱弱地對手指：“人家——”
“人家是誰？”
“師父——”十一郎撒嬌，聲音軟軟膩膩。
程大小姐雞皮疙瘩一地。
墨姒顏已經習慣了這麽娘的十一郎，是以十分鎮靜：“聒噪！”
十一郎一向知道，墨姒顏軟硬不吃，一時躊躇。
“現在，我問你說，不許廢話一個字，有沒有問題？”墨姒顏木著一張臉。
“沒有！”十一郎十分正經。
“為什麽來帝都？”
“查一個人。”
“誰？”
“暫時不能說。”十一郎訕訕。
“有沒有墨雨儂的消息？”
“暫時沒有——”十一郎略一猶疑。
“去年你也這麽說！”
“本宮要你幹什麽？”
“養眼——”十一郎一手蘭花指，睫毛彎彎。
墨姒顏看他認真地賣萌，不禁咬咬唇：“礙眼！”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事？”
“關心一下你。”
“實話！”
“糟蹋一下你。”
程大小姐：……
無話可說。
至於墨姒顏，似有一瞬僵硬。
“你的前任的準現任找了我。”
“誰？”墨姒顏懷疑自己聽錯。
“楚！映！曦！”程大小姐真相。
“她找你幹什麽？”
“估計——”十一郎一臉深沉，低低說道：“腦子不好。”
“應該與司夫人有關。”
“司夫人不是你的前任的那個誰誰嗎？”
墨姒顏忍無可忍：“他不是老子的前任！”
程大小姐一臉疑惑：“司夫人纏綿病榻十年，帝都醫界泰鬥都束手無策，找他幹什麽？”
“看看風水嗎？”
“可能——”十一郎媚眼一橫。
“你敢搶四郎的生意？”墨姒顏挑眉，淡淡說道。
四郎——
一個喪心病狂除了喪事什麽都不是事的男人。
四郎——
一個看風水不看女人走死人的路讓死人無路可走的男人。
聞聲，十一郎嬌軀一震。
“當然不是開玩笑而已其實我是一個低調內涵不顏色的醫學界天才。”
“你是醫生？”程大小姐飽滿的紅唇無聲一勾。
“神醫——”十一郎糾正。
“那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婦科不拿手。”十一郎煞有介事。
程大小姐：……
齷！齪！
“所以，你沒拒絕楚映曦？”
“為什麽拒絕？”十一郎一臉不解。
“因為她是老子前任的小青梅！”墨姒顏奶凶奶凶。
十一郎：……
剛剛誰TM口口聲聲說不是前任。
師父這麽狗脾氣，徒弟很操心。
“因為人傻錢多。”
墨姒顏暗暗一想，表示同意。
“那也不可以！”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顏總攻十分霸道。
十一郎一臉委屈：“你不講理。”
“我不一直這樣嗎？”
十一郎：……
山裏不好嗎？
我為什麽搶了最後一張站票？
半晌，墨姒顏眼尾略微一勾，一笑嫣然：“楚映曦開的價怎麽樣？”
十一郎比一個手指。
“八位數？”
“你以為爺的身價那麽低？”十一郎一臉鄙夷。
“爺是誰？”
“必須是你！”十一郎十足諂媚。
程大小姐在一邊暗暗評價：世風日下。
半小時後，墨姒顏敲了敲隔壁的門：“出來一個人？”
“幹什麽？”趙深深星星眼。
“三缺一——”
那位艸人設的白月光一本正經：“算我一個。”
“不行！”墨姒顏一臉囂張：“你的牌品不好。”
“你有牌嗎？”莊明月淡淡說道。
墨姒顏：……
沒有。
於是——
因為莊明月橫插一腳，墨姒顏落單。
理由是技術不好。
對於閑羽，莊明月和趙深深除了最初多看一眼，也沒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墨姒顏坐在閑羽身邊，看著他大殺四方。
閑羽那一朵嬌花看著柔柔弱弱，打牌的時候卻是氣場十足，把曾經的王者莊明月虐得體無完膚。
“墨姒顏，你從哪裏找的助攻？”趙深深已經輸紅眼。
“山裏人，沒什麽見識。”墨姒顏十分謙虛，灼灼的桃花眼掩不住上挑，一臉猖獗。
“可是，他的襯衣是ali限量款。”趙深深表示懷疑。
“假的。”
十一郎：……
司堇聿的電話來的時候，墨姒顏正專心地畫著表情包，看也不看直接說：“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正在忙……”
“忙什麽？”司堇聿的聲音喑啞且危險。
此言一出，一刹死寂如淵。
除了閑羽，一個一個坐得十分端莊。
墨姒顏一臉僵硬：“忙著喜歡你。”
莊明月：……
趙深深：……
程大小姐：……
今天的女主小姐姐腦子上線了。
另一邊，司堇聿聲音稍稍一沉，山澗雪一般涼薄：“再說一遍？”
“事實上，我們在進行一場階級與資本的鬥爭。”
“軟軟，不要廢話。”
“鬥地主——”墨姒顏聲音糯糯。
閑羽默默湊過來，低低問道：“這個男人是誰？”
程大小姐口型回複兩個字：前任。
墨姒顏凶巴巴地踹一腳，暗示閑羽離她遠一點。
“不要！”
“賤人！”
兩人無聲地眼神廝殺，直接忽視了電話另一邊的司先生。
最終，閑羽敗下陣，默默退到一邊。
“讓你一次！”
“嘴硬！”
墨姒顏眼眉彎彎，一臉猖獗。
然後——
她突然意識到，電話的另一邊久久沒有聲音。
“司先生，你在不在？”墨姒顏軟軟地問。
沒反應。
“司先生？”
依然沒反應。
墨姒顏無聲詢問莊明月：“怎麽辦？”
“你叫一聲老公試試。”
“不然，爸爸也可以。”趙深深一臉深沉。
墨姒顏：……
“其實——”
“個人以為男朋友更加含蓄一點。”閑羽低低說道。
“滾！”
墨姒顏不想理三個腦殘，隻能看著程大小姐：“怎麽辦？”
“趕緊看看風水吧。”
“畢竟——”
“你今天出牆了一次。”
“那是意外！”
“我覺得司先生應該不在乎是不是意外。”
墨姒顏：……
很有道理。
一番糾結，墨姒顏選了一個最笨的方法：假裝信號不好。
掛了司先生的電話，某人繼續畫她的表情包。
趙深深在一邊暗暗提醒：“墨姒顏，你畫的豬能不能可愛一點。”
墨姒顏看一眼她的臉，一臉沉重：“你覺得不可愛？”
“沒有——”趙深深突然有一種罪惡感。
一分鍾以後。
墨姒顏看一眼來電顯示，表示很方。
“莊明月你幫我接一下。”
“不敢！”
“趙深深？”
“不敢+1！”
“程程？”
“莫長安不讓。”
“閑羽？”
“給我——”
十一郎淡定地接起電話：“你是姒姒的前任？”
“不是！”墨姒顏一慌，直接撲倒了睫毛彎彎的鹹魚。
閑羽低眉，看一眼墨姒顏，意有所指：“那是現任？”
墨姒顏：……
花容失色。
“先生，怎麽可以讓你的女朋友乖乖地鬆手？”
“她掐著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