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這是虐戀情深
在此以前,她確實一直以為這種弱質纖纖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毫無威脅,她們嬌蠻,任性,不講道理,好像誰都必須寵著她們。
愚蠢,無腦,自以為是。
蛇蠍,自然看不上這些隻會攀附不經風雨的菟絲花。
然而,她發現自己錯了。
錯得很離譜。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麽沒用,怎麽妄想以卵擊石?”
“你有辦法讓我聽話,是嗎?”
“夜先生如此,你也如此。”
“你們憑什麽覺得我會那麽老實?”她看著眼前這張既冷且媚的臉,有些說不出的肆意:“或者,都不是好東西,為什麽我要讓著你。”
“你比我好看?”
“好像不是。”
“你比我有錢?”
“好像也不是。”
“你的男朋友比我的男朋友多一點?”
至此,她好像想到什麽,有些惡意滿滿地說:“不好意思,你好像沒有,對吧?”
“那就無法對比了。”
某位少官:……
好TM可愛!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風語的麵色說不出的難看。
“怎麽不知道?”她有些放肆地打量著這位曾經讓她猶豫讓她不安讓她煎熬讓她屈辱讓她自我算計的鏡組織第一花靨,意味莫名:“如果不是你步步緊逼,我也不至於這麽孤注一擲。”
“你想死嗎?”
“想!怎麽可能不想!”她依然一副柔若無骨嬌嗔的模樣,說的話卻絕對冰冷:“跟你一起死,我就可以瞑目了。”
“你在贖罪?”風語好像看出些什麽,眸間陰雲密布。
“你覺得自己死在這裏,那些錯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我沒這麽說。”她不知有心無心地蹭蹭,她的少官渾身都一點一點地繃緊,他在緊張,她其實知道。
“不過,有你陪葬就行了。”
“我的要求不高,真的不高。”
那是一副純然幹淨明媚如花的模樣,讓她想起初初看到墨姒顏,她眼前覆著煙雨天青色的蜀錦,明明不知道眉目如何,依然讓山河粉黛都黯然失色。
“不知死活。”她終於不想繼續浪費時間了,微微闔眸,吩咐一旁的風十一:“這位千金小姐好像不清醒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風十一在風組不算出色,能夠混到風語身邊的位置不是沒有原因的,不用指明她已經理解了她的意思。
“是——”她對風語絕對謙卑,然而對上這位嬌嬌氣氣的千金小姐就不必了。
“你想幹什麽?”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風語撫著鞭上蛇鱗一樣的圖騰,不緊不慢地說道:“折磨你的姑娘,不是比折磨你有意思嗎?”
她看著這位少官麵色冷煞毫不掩飾他的怒意然而對自己的姑娘卻那麽溫柔,好像自己不輕一點的話她就要碎掉一樣。
“少官已經自顧不暇了,還想憐香惜玉?”
“真是,牡丹花下死……”說到這裏,她眸間的陰翳一深,一字一字地說:“可惜,你要抱憾終身了。”
“你最好別碰她!”
“緊張?”她看著他,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慢慢說道:“這樣,我也不是不講道理,如果你告訴我你在IAU拿到的東西在哪裏,我就慈悲一點,讓你們雙宿雙棲,如何?”
“雙宿雙棲?”本是埋在他懷裏的姑娘抬眸,鄙夷地說道:“你能這麽好心?”
“善良一點也就是讓我們死在一起吧。”
她不知道他究竟在IAU拿到什麽了,不過顯然對鏡組織很重要,不然對方不會對他這麽容忍,而且,試圖以此威脅戰家那位太子爺。
不過,她知道自己最好讓風語的陰謀詭計胎死腹中。
“你真了解我。”風語不意外地說:“如果你和墨姒顏沒關係,我也許會非常喜歡你。”
“那就不必了,她比你可甜可鹽,還比你……”後麵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某位小姐姐的麵色已經像吃了s-h-i一樣。
“風十一,看不出來這位千金小姐已經不想活了?”
“成全她。”她一字一字很冷地說。
“莫少官,你不是無名爵以一當百的王牌嗎?”
“我倒要看看,目睹自己的姑娘被欺辱,你能怎麽辦。”
她看著這讓她也妒忌的風流跌宕一寸春光,一張臉嫵媚也清純,有些刻意地說道:“風十一,我特別不喜歡她這張臉。”
“那就,毀了。”風十一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能碰她!”
“為什麽不能?”風語故作不解。
“莫少官也知道她得罪我了,而我,一向睚眥必較。”
“我好像沒有理由留情。”
這是在逼他。
他知道,他的姑娘同樣知道。
“可憐!”
“你也實在麵目可憎。”她看著眸間陰翳說不出殘忍的風語,真正地一笑百媚生:“除了威脅,你不會其他的?”
“要毀就毀,哪裏這麽多廢話?”
“說我愚蠢,你不也是如此?”
她在激怒她。
這實在沒有求生欲,然而她知道不能讓她的少官動搖,她已經連累了墨姒顏,不想讓他也出錯。
她的少官,君子磊落,怎麽能有汙點?
“你想禍水東引,你的少官未必領情。”風語確實不喜歡被冒犯,這種直白的挑釁如果平時她根本不會忍。
不過,她現在卻非常耐心:“現在,可以告訴我無名爵怎麽回事了?”
風語可以置若罔聞,她絕對有資本我行我素,但是,無名爵不一樣。
這位千金小姐的眼睛告訴她,她沒說謊。
“怎麽,你也害怕了?”
“不能?”她半真半假地說:“無名爵與鏡組織一直暗中較量,我出於自身考慮避諱避諱,也是情有可原吧。”
“可惜,我一點也不想告訴你。”
“嗯?”
“我想讓你和我一起死,如此而已。”
“你怎麽保證無名爵一定出現?”
“他在這裏。”她有些嬌嬌地喊他:“哥哥,如果我不在的話,你也不要喜歡其他的小姐姐。”
“你隻能喜歡我,好不好?”
他在皺眉,麵色一沉,卻沒說話,好像一副根本不理解她為什麽會這麽說的模樣。
“好不好?”她在撒嬌,眼裏明顯隻有他,一副很容易欺負的模樣。
“霸道。”他這麽說,卻把他的姑娘揉在骨血裏,沙啞地說:“這不是什麽虐戀情深的劇本你也不是女主,矯情什麽?”
“嗯?”
她:……
這種時候我們嚴肅一點,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