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誤會

  他順著她纖纖白白的一指看向自己的對麵,隔著銀燭和一束金櫻子,沙啞說道:“這是,我的公爵夫人的位置。”


  “你果然喜歡我。”


  墨姒顏:!!!


  我不是!我沒有!

  這是真的不用裝就已經花容失色了。


  她怎麽可以讓反派大佬覺得她在覬覦他的身體!

  他的麵色是那種病弱的蒼色的白,顯得薄唇嫣紅,有一點說不出的蠱惑:“不必掩飾,你的眼睛裏麵都是我。”


  “再說,喜歡本爵的少女那麽多,你在擔心什麽?”


  “我相信這是本能,你知道這不對卻依然沒有辦法。”


  “對吧?”


  墨姒顏:……


  我確實沒有辦法阻止變態想些不該想的事情。


  “少女,本爵允你喜歡。”


  墨姒顏徹底不說話了。


  她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麽都是“掩飾”她對他的妄想,裝死就對了。


  然而,某位病嬌卻不滿意了:“本爵給你如此殊榮,你不表示一下?”


  “表示什麽?”墨姒顏認真地看著他,希望自己的鄙夷不那麽明顯吧。


  “感激。”他說。


  “我很感激。”墨姒顏非常配合地說道:“感激你允許我喜歡你,喜歡你深邃的眼睛,嬌豔的薄唇,性感的喉結,優雅的輪廓,邪魅的……”


  “現在,別說話!”他的表情似乎在忍著什麽,冰冷的聲音略微有一點繃緊。


  “為什麽”墨姒顏無辜地看著你:“你允許我喜歡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的眼裏你什麽樣子?”


  “滿目星河是你,春野繁花是你,皚皚白雪是你,皎皎明月是你,以夢為馬是你,未來可期是你,千年不遇是你,無法不愛是你。”


  自此,我的世界都像你。


  然而,這句話她是真的不敢說了。


  “你倒是知道怎麽惡心我。”他看著她,不知審視還是什麽,目光凝在她的身上。


  “怎麽可能?”


  墨姒顏演著柔柔弱弱小白花,特別真實地說道:“難道實話實說也不行嗎?”


  橘千智子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似乎沒想到墨姒顏這麽作死。


  “閉嘴!”


  “你們不是有句古話,食不言寢不語?”


  “可是,我現在看著你就已經茶不思飯不想了。”墨姒顏覺得,如果可以惡心他,就這麽惡心自己其實也還好吧。


  他:……


  橘千智子:……


  行吧,說不過。


  因為墨姒顏如此不含蓄地表白,這位難得地安靜了,似乎也是真的沒把她當一回事,慢條斯理地吃著他的紅酒鵝肝。


  那把古老的十字劍就在墨姒顏的身邊,她不動聲色地輕輕一碰,冷金屬的寒意好像跗骨而行的蛇一樣,她的心裏一緊。


  也許是碰過這把劍,她覺得金槌花的氣息似乎濃重了一些。


  隻是,不單單金槌花,還有某種讓她不喜歡的不知名的味道,墨姒顏微微蹙眉。


  “看來,你也很討厭這種金槌花的氣息。”


  這說明他也不喜歡?


  墨姒顏疑惑,目光不由地看著他嫣紅的薄唇被紅酒刺激出一種靡豔的顏色,頹喪的,勾魂的,讓誰心神不定的。


  看著,好像很想知道被他吻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等等!


  她為什麽會有這種危險的想法?

  墨姒顏回神,覺得自己一定是餓了,看誰都這麽秀色可餐。


  想想司先生,想想陸修沉,再不濟想想太子爺!


  你喜歡的不是高嶺之花斯文敗類嗎?為什麽還要對這種妖妖嬈嬈一看就水性楊花的變態,心猿意馬?

  墨姒顏麵色不定一方麵鄙視自己顏控無藥可治一方麵無法抑製地決定再看一眼。


  “不被喜歡的哥哥,看來,誰也不會喜歡呢?”


  “被他碰過的劍,都有那麽一點礙眼。”


  “他最喜歡金槌花,因為,母親喜歡,父親也喜歡。”他不知道想起什麽,冷冷地說道:“不過,我不喜歡它的花語。”


  墨姒顏覺得他自說自話一本正經地說自己不喜歡金槌花的花語的模樣,有一點莫名的可愛,她一定是眼睛出問題了。


  “你知道嗎?”


  “什麽?”


  他不看墨姒顏了,目光一轉看著橘千智子:“她不知道,你呢?”


  “埋藏的愛。”橘千智子在他麵前永遠都是一副聽話的模樣。


  聞言,他的眼神諷刺,輕嗤:“愛?”


  “也就是你們無知的少女相信了。”


  “埋藏最深的,永遠都是欲。”


  “各種各樣的欲。”


  他似是想起什麽,隔著銀燭和一束金櫻子,目光暗沉。


  “為了滿足自己,為了掩飾罪惡,誰知道那些深埋的,不被神明憐憫的陰暗。”


  “愛,終究不過他們的借口。”


  墨姒顏其實不怎麽想和反派大佬一起探討人生,也不想知道“他們”是誰,根據經驗,知道多了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她低估了他的吐槽欲。


  “他們罪孽深重,卻企圖以我來掩飾這種罪孽。”


  “我的哥哥,包括我的父親,我的母親一直想我死。”


  “你們說說,誰錯了?”


  墨姒顏和橘千智子麵麵相覷,看起來美人計不行了小姐姐不然我們直接走為上計吧他好像已經不正常了!

  “嗯?”


  “你們沒有聽到我的話嗎?”


  “他們!”墨姒顏和橘千智子非常一致地說道。


  “不錯,確實如此。”他很滿意:“錯的,永遠不是我。”


  “他們想我死,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確實不容易。


  禍害遺千年不是沒有道理的。


  墨姒顏還在想著金槌花怎麽得罪這位病嬌了,他已經不緊不慢地說道:“金槌花,曾經供奉在神明龕裏。”


  “不過,我的哥哥玷汙了神明。”


  “還有我的高貴卻同樣不堪的母親。”提起母親,他的麵色很冷,好像那不是她的母親,而是他勢在必得的獵物。


  他毫不在意地讓她們看到自己邪惡的一麵,眼裏好像凝霜,冷得不像話。


  “他們信奉金槌花,也信奉深埋在金槌花下麵的惡鬼。”


  “還有,那些什麽也不知道就甘心獻出自己的信徒。”


  “簡直,愚蠢!”


  抱歉我實在不懂你在說什麽還有你能不能把你的十字劍放下好好說話?

  墨姒顏下意識地離他遠一點。


  “不過,你好像很喜歡我的哥哥?”


  墨姒顏:???


  不接受這種栽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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