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你根本沒有覺悟
戰淵不知道現在什麽時間了,這裏很黑,他不喜歡薰衣草的味道,少女身上櫻桃的氣息卻讓他上癮了。
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他把燃了一半的香薰隨意地丟到了水裏。
現在清淨了。
他想。
墨姒顏的睡相確實不好,戰淵覺得這是她說得最真的一句話了。
此時,她就那麽懶懶地靠在他的身上,半幹的墨發夜錦一樣濃重,糾糾纏纏,一半在她身下旖旎如花,一半在他身上為所欲為,有一種說不出的悱惻。
一種,純純的曖昧。
這位一向正經的上官覺得自己有些可恥,可恥地任由自己陷在紅塵的泥沼,不能自拔。
可是,她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墨姒顏睡著了其實非常乖,寧靜的側顏,瓷白如雪的臉,緋紅如櫻的唇,睫毛彎彎,非常幼稚。
真正的眉眼如畫,弱水紅顏。
他看著她,似乎已經想到了等她不再有這麽一點稚氣會是一副何等招搖禍國的模樣。
“嘖——”他輕輕一嗤,目光有些肆意,疏懶。
“你就不能長得規矩一點?”
這位上官發現,不止長得不規矩,她還甚至不規矩,感覺到她的唇無意識地擦過了他的肩章,他的身體突然一僵,渾身一緊。
這就,沒有辦法了。
他覺得自己的身上沾上了最濃烈的少女胭脂的氣息,一種說不出的軟,為了訓練自己,他曾經在自己身上注射了神經性的藥物,然而,那時的麻痹和此刻明顯不一樣。
那時,他的自製尚且可以。
“真是,禍害。”他看著睡得這麽安靜的少女,沉沉說道。
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沉睡中的少女在他身上輕輕一蹭,有些不滿。
戰淵目光一轉,感受著這種陌生的讓他不能自已的溫香軟玉,他甚至不敢看她了。
好像,這麽看著她也是一種對他的考驗,此生,沒有這麽青澀……
他好像理解了為什麽薑副官明明那麽喜歡戰善善卻害怕她一直纏著他。
剛剛,睡前她似乎還問了一個問題:“這位上官,你們把一生都給了國家,國家會不會分配女朋友?”
他當時怎麽說的?
“會——”不過我想自食其力。
他一開始對她這麽特殊確實是因為葉院士的原因,她是IR-001計劃的唯一可能知情者,他的上級包括他的父親都讓他一定不要過於冷淡,她的身份特殊,不能像對待那些世家千金一樣。
可是,他發現自己對她這麽特殊根本不是因為他的上級或者父親的原因,唯一的原因是他自己。
戰淵的行事一向如此,不會因為誰怎麽樣,如果不同,一定是他自己喜歡。
可是,他好像晚了一點點?
畢竟不是普普通通的二世祖,而是司堇聿。
墨姒顏真的非常嬌,這麽安安靜靜地靠著他也是一副天生撒嬌的模樣,軟軟糯糯,他覺得自己的懷裏落了下一團雲一樣,讓他忍不住一輕再輕,好像害怕嚇到她了。
這一點來說,白糖糕就和她一模一樣。
戰淵看著漆黑的暗河,一時覺得如果一直這樣好像也不錯?
微微的晨曦穿過岩石的間隙,墨姒顏幽幽醒來,看到戰淵清冷的側臉,她一時有些怔怔。
是的,小仙女懵逼了。
怎麽回事?
她不是睡不著為什麽不止睡著了還特別放肆地睡到了這位上官的身上?
為什麽?
我這麽矜持怎麽可能做出如此“禽獸”的事?
一定不是真的。
墨姒顏一副嚶嚶怯怯小白花的模樣,睫毛彎彎輕輕一顫,然而,不論她怎麽看都是她自己昨晚“亂性”了……
奇恥大辱!
她真的懷疑人生了。
墨姒顏告訴自己冷靜一點,不要緊張。
確定戰淵好像真的睡著了,她心裏一鬆,因為做賊心虛,她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渣女一樣,占了他的便宜還要裝作什麽都沒有一樣,不負責任。
不過,這是為了本書可以He,對不對?
希望我的男主爸爸不會知道。
等到墨姒顏一點點扯下了纏在戰淵指間的墨發,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稍稍整理了一下已經不像樣子的裙擺,墨姒顏抬眸,一時對上了他的目光,她很自覺地把他清冷理智沒有一點晨起慵懶的目光解釋為了職業習慣,而非一直等著她清理案發現場……
她的眼神明明白白我沒有任何作案動機不是嗎?
“早——”她盡量自然一點,不要那麽尷尬。
戰淵沒有說話,視線一掃觀察著這裏的地理環境,也許是距離海岸不遠了,這裏不是那麽漆黑,視野雖然昏沉不過依然可以看清楚。
他們熟悉野外,平時訓練的環境也是如此,不論什麽環境都可以準確判斷,並且最利於自己的決定。
然而,墨姒顏不知道,表麵這麽冷靜專業的上官其實心裏一點不冷靜,她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非常小心,雖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一些部位不過他一定不知道,於是有恃無恐了。
其實,不是。
他一直在忍,偏偏少女發間櫻桃的氣息那麽濃那麽霸道那麽不依不饒,很甜,甜得讓他想到了戰善善曾經強行喂他的棉花糖。
如果不是知道她沒有那個膽子,他真的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這是命中一劫。
戰淵的父親隻有一子,作為戰家獨一的繼承者,就算他平時如何神秘,如何特殊,他的職業不允許他那麽高調,然而,某些特定的場合他依然需要應付一下那些世交家的千金,一方麵知道他很不耐,一方麵他也確實敷衍,他對墨姒顏卻不會這樣。
一開始就是如此。
他對她的耐心甚至讓他自己都非常不理解。
戰淵不說話,墨姒顏也就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畢竟心虛,她決定離開這裏以前再也不作了。
“我已經看過了,一直走下去可以離開,現在的暗河不怎麽危險,不過,等下去就不一定了。”
他的意思墨姒顏其實已經懂了,這些暗河現在看著沒有什麽,一旦漲潮就會非常危險,這些裸露出來的岩石也會被淹,石壁上的空間也就不複存在了。
“走吧——”
看出她的猶豫,戰淵不禁有些哄一樣,沙啞說道:“不要害怕,現在很安全。”
“可是,如果有蛇……”她說不下去了。
想到那麽幽冷滑滑的貼上自己的感覺,墨姒顏覺得自己已經窒息了。
“不是不怕?”戰淵目色一沉。
他這麽靜靜地看著她,眼神非常危險。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她其實不想這麽作,不過,真的不能容忍隨時有這些“小可愛”與她親親密密。
“那你說說,這是什麽問題?”
聞言,墨姒顏不說話了,他的眼神讓她有些不自在,重點還是心虛,畢竟她對不起他……
嚶嚶嚶明明他也占便宜了為什麽我要這麽道德!
“不說話?”
戰淵略略一想,說道:“不然,我背著你?”
“可……可以嗎?”雖然這麽問,不過她的眼睛已經說明了可以,非常可以!
“現在不說男女授受不親了?”戰淵說著,稍稍側身,示意她站到岩石上麵。
“我們不能這麽迂腐,都已經0202年了。”墨姒顏囁嚅說道。
“好好說話。”戰淵麵色一沉。
“好吧。”
話雖如此,他的眼裏卻沒有一點責備,甚至,有些說不出的寵。
他的背和她想的一樣,如是修竹,如是峰巒,如是山河清冷,如是雲夜寂寥,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一點一點緊繃。
唔——
太子爺的身材好像很不錯。
墨姒顏覺得自己是不是需要說一點什麽。
“這位上官,你說我重不重鴨?”
“首先,不要賣萌。”戰淵非常小心,如果平時他一定不會如此。
“其次?”墨姒顏試圖看看他的表情。
因為她在他的背上,此刻,就有一點吐息如蘭的味道了。
櫻桃的氣息,還有屬於少女的含苞一樣的味道,真的,有一種純純的勾引。
可惜,她好像一點覺悟也沒有,不知道自己對於他而言是一種怎樣的隱忍。
戰淵不看也知道她現在什麽姿勢,少女的氣息簡直肆無忌憚。
“墨姒顏——”他一字一字地叫她。
“怎麽了?”
“知道自己這麽重,能不能有一點覺悟?”戰淵冷靜地說道。
言出,他明顯感覺到輕輕貼著自己的少女一僵。
戰善善說得不錯,你要得罪小姐姐隻要說一句你怎麽這麽重就行了,不論委婉還是不委婉,一定立刻馬上死。
“不要動,能不能做到?”這句話其實暗暗有些威脅。
“能吧……”她好像很委屈一樣,糯糯說道。
戰淵突然就不忍了。
這位一向冷靜理智公私分明的上官想了想,屈辱地說道:“隻要不是亂動,稍稍動一下也是可以的。”
他對她真的沒有原則。
戰淵想著,明明知道她也許就是裝的,可是,我怎麽一點也不能容忍她因為我有一點點的難過?
一定是中邪了。
他一時有些心不在焉。
半晌,墨姒顏說道:“怎樣就是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