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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依然沒有女主

  雖然弟弟也許可能好像在哄我,不過還是不行!


  這是原則。


  我不要麵子的嗎?

  周晉表麵一副受不了的模樣,倒是老老實實,沒有剛剛那麽暴躁了。


  我不死的話,你永遠都是弟弟。


  宋玉言把瑩瑩潤潤膏脂一樣的藥擦在他的背上,這是一種羊乳一樣的顏色,中藥的味道不重,還有一點點草木的味道和不知道什麽名字的花的氣息。


  周晉還是免不了刻薄一下:“她不在意我的死活,你為什麽這麽在意?”


  “我如果死了,不是很好?”


  聞言,宋玉言手下一頓,終於看了他一眼。


  “你不說話會死嗎?”


  “會——”周晉沒有一點猶豫。


  “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宋玉言不想繼續耽誤時間,有些沉沉地說道。


  “什麽怎麽回事?”周晉裝起來也是正正經經。


  他一下一下把玩著雪色的流蘇,好像背上那些傷不是自己的。


  隻是,宋玉言不會任由他這麽裝傻。


  “不說?”


  “你要我說什麽?”周晉麵色依然有些蒼白,不過倒是看不出一點的不自然了。


  “你不告訴我,可以。”宋玉言看著他的背上這些傷,徐徐說道:“就讓我們墨家上一任祭祀和那位魚千歲私下說說。”


  “我們宋家,不能白白這麽被欺負了。”


  宋玉言不會和周晉一樣直呼宋綃的名諱,他很尊重她,不管她以母親的身份,還是至高的祭祀。


  言出,周晉終於不淡定了。


  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手裏的二十四骨扇,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扇骨上鏨刻的經文慢慢陷在掌心。


  他想掌控什麽,卻好像被什麽掌控了。


  這種感覺,周晉已經很長時間不曾有了。


  “宋玉言,我不姓宋。”


  “這句話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周晉看不到自己此刻的麵色,已經陰沉得不像話了。


  宋綃對於他而言,像是一種禁忌。


  他自己可以坦然地說,隻是,除了他誰也不行。


  宋玉言也是如此。


  “你說過嗎?”


  宋玉言非常沉靜:“我不記得了。”


  說完,他不看周晉的麵色,徐徐說道:“現在,可以說說怎麽回事了。”


  這不是詢問。


  周晉想想宋綃,忍了。


  不過,他還是特別諷刺地說道:“這位上任祭祀不是不管我的死活?”


  “事實上,是的。”宋玉言側眸,高深地說道:“不過,你現在這麽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


  至此,宋玉言不說話了。


  周晉懂了。


  他不再逼逼了,而是老老實實。


  他不想讓宋綃幹預自己的事情,不確定宋玉言會不會真的告訴她,他甚至不希望宋綃知道他在哪裏。


  然而,世上沒有墨家不知道的事,這一點周晉非常清楚。


  墨檀輕不問世事,宋綃相當於墨家的主子。


  “一時不慎,得罪了他的妹妹。”


  宋玉言神色略微一沉,半晌說道:“魚千歲的妹妹?”


  “不然是誰?”


  “除了他,誰還有這麽小白花一樣的妹妹。”


  “不是你的原因。”宋玉言肯定地說道。


  “當然不是。”周晉看著他,有些涼涼地說道:“我沒有這麽愚蠢。”


  “明明知道這是他的逆鱗。”


  “不過,我也有責任。”


  他已經警告風語了,確實沒有想到她這麽不知好歹,畢竟,千歲山她已經得到教訓了。


  然而,事實證明他低估了這位鏡組織的第一花靨。


  平時習慣了橫行,倒是覺得全世界都是她的老子,她要什麽就有什麽。


  雪隱說得不錯,某些東西確實不長記性。


  也許意識到了宋玉言的眼神,周晉說道:“你是不是想說魚千歲此舉是不是不講理了一點?明明出手的不是我。”


  “確實,重點不在我。”


  “不過誰讓我袖手旁觀了。”周晉不在意地說道:“她在想什麽,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一時無事,也就隨她了。”


  宋玉言倒是猜到了什麽:“你是故意的?”


  “什麽故意?”周晉細細把玩著二十四骨扇,漫不經心。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宋玉言手下一重。


  周晉不由一怒,麵色都白了一點:“宋玉言你是不是想謀殺!”


  “你不是不害怕嗎?”


  宋玉言說完,不經意地看他:“如果不是,何必這麽多此一舉。”


  “宋祭祀,你能不能清高一點?”周晉冷冷地說道:“麻煩不要這麽在意這些與你不相幹的事,行不行?”


  宋玉言覺得如果這不是他的哥哥,他現在一定不管他這麽春光乍泄樣子直接讓他滾。


  等到收拾好了,他果然沒有什麽好的臉色:“你現在可以走了。”


  “怎麽?”


  “你終於要翻臉了?”周晉勾起了地上素色的白衣,看著上麵暈了的血腥,不由說道:“你就讓我這麽走了?”


  “不然?”宋玉言不在看他。


  “嘖——”周晉半真半假地說道:“你怎麽和宋綃一樣,這麽渣。”


  “你覺得這個字形容自己的弟弟,是不是不怎麽合適?”宋玉言起身,隨手理了一下袖擺。


  “怎麽不合適?”周晉混不吝地說道:“還是你對哥哥有什麽想法?”


  聞言,宋玉言終於垂眸,看著白衣鋪陳一地卻仿佛玉一樣溫潤剔透的公子,低低說道:“我們的關係,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宋玉言洗了一下手,手上終於沒有了血腥的味道,他的麵色稍稍好了一點。


  這裏的教師公寓都是一居室,設計簡約,環境清幽,西麵還有碧水粼粼的湖,適合修身養性。


  “你怎麽還在這裏?”


  “我說過我要走了嗎?”周晉倒是自在。


  “你不是一向覺得這裏髒了你?”


  “這是你覺得,不是我覺得。”周晉一本正經。


  他這麽一副樣子倒是讓宋玉言想起了誰,一時有些怔。


  “怎麽樣,要不要收留一下……”


  “不要。”宋玉言沒有猶豫。


  雖然不知道周晉什麽目的,不過,宋玉言現在不想再看到他了。


  “這麽絕情?”周晉還在地上,此時看宋玉言難免看出了一點居高臨下的氣息。


  有些凰墓祭祀的樣子了。


  “說吧,你想幹什麽?”


  “我能幹什麽?”周晉還是一副混不吝的樣子,說道:“你不要把我想得這麽心機。”


  “你不是嗎?”宋玉言懶得說了,直接去了浴室。


  “等等!”


  “你這是什麽態度!”


  聞言,宋玉言一頓。


  他沒有看周晉,清冽的嗓音略微沉了一點:“既然你不想說實話,我也不會勉強。”


  “不過,同樣的道理,你也不要在這裏試探什麽了。”


  言出,周晉的神色隱隱一暗。


  宋玉言不看表麵,他一向看骨子裏的東西,譬如,野心,城府等等。


  這麽多年了,他還是他,周晉還是周晉。


  不會有任何不同。


  “試探什麽?”


  周晉似是一嗤:“宋玉言,宋綃是不是告訴你我想要你的位置。”


  “沒有。”


  “你對母親有誤會,她不是你想的這樣……”


  “對你她當然不是這樣,誰讓你是她一手培養的繼承者。”


  “至於我這樣的棄子,她一向舍得下手。”


  “是不是?”


  他在問宋玉言,也是在問自己。


  彼時,周晉骨扇輕輕一搖,恣肆地說道:“都說一葉障目,我看,你的眼裏不過一個宋綃,已經可以讓你看不清自己了。”


  “她喜歡聽話一點的,而你——”周晉嗓音一沉,一字一字地說道:“非常符合。”


  這是一種諷刺,宋玉言不會看不出來,然而他已經不想計較了。


  “隨你。”


  說完,他直接去了浴室。


  周晉雖然陰沉了一點,有時候不可理喻,不過宋玉言對他沒有那麽防備,他不想讓周晉知道的,他不會知道。至於他可以讓周晉知道的,估計他也不想知道。


  然而,宋玉言沒有想到周晉這麽不要臉。


  他竟然霸占了他!的!房!間!

  “什麽意思?”當了這麽長時間溫文儒雅的宋師兄,宋玉言其實很能忍了。


  不過,不包括周晉。


  “不明顯嗎?”周晉依然還是一身帶血的素衣,斜斜看著他,也許是夜晚修飾了他的輪廓,看起來不再那麽明月白雪一樣清高,而是多了一點含而不露的“妖嬈”……


  是的,這是宋玉言的理解。


  突然這麽騷幹什麽?

  他是不是想勾引我?


  難道,他覺得攻略我了就可以當祭祀了?

  周晉不知道宋玉言在想什麽,不過看著他的目光越來越詭異,一時有些不確定了。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周晉!”


  “現在立刻馬上下來!”宋玉言很少這樣。


  真的,除了周晉沒有誰這麽讓他不能忍。


  “不能睡嗎?”周晉倒是不覺得,淡定地說道:“坦蕩一點,行不行?”


  “這樣,你如果不在意的話,可以一起。”素衣如雪的周公子指了一下身邊,一副剔透如玉的骨相也染了紅塵粉黛一樣,豔色如許,說不出的撩。


  宋玉言的麵色隱隱一黑。


  “我保證不會對你幹什麽。”


  “是嗎?”


  宋玉言一字一字殺氣滿滿地說道:“可是,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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