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麽淡定
看到司堇聿，陳管家終於不那麽淡定了：“司先生？”
他真的不知道墨姒顏什麽時候通知了司堇聿，如果知道的話，一定不會這麽耐心。
剛剛，真的不需要浪費時間。
司堇聿眸色一深，深淵一樣的目光說不出的涼薄，他看了一下眉眼彎彎的少女，目光一轉，看著一副怯生生樣子的南燭。
“陳宗北，你要幹什麽？”他的嗓音很沉，喑啞且危險。
司堇聿骨子裏自製自持，這是司家的元老，司家主身邊的重臣，平日雖然不怎麽接觸，不過，表麵依然尊重。
除了司家主，沒有誰這麽不忌諱陳管家的名諱，甚至，陳宗北這個名字，知道的沒有多少。
司堇聿言出，陳管家的麵色隱隱一暗，當然，他的表麵依然沉穩，陳管家一直在司家，司家主除了白朝影，最信任的就是他，可以這樣說，如果司家有誰了解一點司堇聿，除了司家主就是他。
正是如此，陳管家知道司堇聿不能招惹，帝都這些世家忌憚司堇聿也許由於他的身份，不過，他很清楚，司堇聿隻是司堇聿，他是不是司家的少主，一樣高高在上。
甚至，司家主都忌憚這位少爺。
帝都對於司堇聿隻有一個說法——深不可測，然而這些隻是傳說，陳管家不一樣，他在司家，知道的這些遠遠不止。
“南小姐的精神不好，司先生不是不知道。”陳管家看著司堇聿，非常謹慎：“如果可以，我希望墨小姐可以配合一下章醫生的工作。”
“不要！”墨姒顏非常囂張。
司堇聿沒有說話，隻是涼涼地看了她一下。
墨姒顏一下子老實了。
她一時非常軟軟綿綿小白花，嚶嚶怯怯地說：“我不允許有誰倚老賣老。”
“誰？”司堇聿目光一深。
許秘書看著司家這些西裝革履的保鏢一副被教訓了的樣子，覺得自己低估了小仙女的輸出。
不過，倚老賣老——
許秘書看著陳管家冷冷的神色，不由了然。
這是得罪小仙女了。
“這位章醫生。”墨姒顏一指平平靜靜的章醫生。
司堇聿一出現，他的身上野獸一樣的氣息明顯收了一些，沒有那麽肆意了，不過，看起來依然很陰沉的樣子，說不出的詭異。
“他欺負我們了。”墨姒顏一本正經地說道。
“是不是？”
南燭有些小心翼翼：“嗯——”
她自然不記得司堇聿什麽樣子了，司承徵一走，她的精神已經不好了，司家自然不會讓司堇聿繼續在她的身邊。
當年沒有司雲鬱的時候，司堇聿是司家唯一的少爺，白朝影雖然不喜歡南燭，對司堇聿倒是沒有那麽刻薄。
南燭的印象裏，她的小金魚不是這個樣子，雖然不說話，不過真的可可愛愛。
“他是誰？”南燭好像很害怕司堇聿。
“小金魚——”說完，墨姒顏想了一下：“世界第一厲害的小金魚。”
“可是，不可愛。”南燭猶豫了一下。
墨姒顏：……
好像是的。
不過，我的男主怎麽可以不可愛！
“仔細看一下，有一點可愛。”墨姒顏一本正經。
“真的？”南燭不由看著司堇聿，半晌，輕輕地說：“沒有。”
“是不是我沒有你這麽仔細？”
“不是。”隻是你實話實說。
墨姒顏看得出來陳管家在忌憚什麽，她知道自己可能不行，於是偷偷地告訴了司堇聿，陳管家當然沒有察覺，其實看到這位章醫生的時候，她已經開始覺得危險了。
她的直覺一向不會有問題。
事實上，陳管家的一言一行已經表明了這裏真正深藏不露的不是他而是章醫生。
當然，墨姒顏可以理解陳管家如此身份不至於對付一個單純的少女。
陳管家：單純？
我隻是沒有這麽不要臉。
彼時，陳管家看著司堇聿，商量地說：“司先生，這是家主的意思，如果你真的覺得這樣不合適，可以和家主說一下。”
“南小姐的身份特殊，我們不允許任何的疏忽。”
“家主？”司堇聿深眸如淵，自始至終一副涼薄如雪的模樣，清冷出塵，高不可攀。
“如果沒有錯的話，這是白朝影的意思。”
司堇聿眸色一暗，嗓音有一種禁忌的喑啞：“陳管家如果覺得難的話，可以直接告訴她，這是司堇聿的要求。”
“白朝影有意見，我可以親自解釋。”
他說的解釋自然不是真的解釋，司堇聿幹什麽不需要任何解釋。
“司先生，這是打算和司家對立？”陳管家目光隱隱有一些審視。
司堇聿一直在說白朝影，而不是主母，他好像不意外的樣子。
司家，司堇聿最沒有章法。
不止稱呼，甚至司家主司朝雲等等，他都是一向如此，清冷自持，看不出一點情緒。
他是真的不在乎。
不過，司家主倒是沒有說什麽，他需要的不是一個少爺，而是一個管理者。
司堇聿既然讓聖際集團屹立雲霄，那麽，這些細節他可以不在意。
“家主的意思，不論是誰，一向不會違逆。”
“我的意思，司家有誰違逆了？”司堇聿自始至終沒有表情，眼神涼涼，然而陳管家知道，他已經不耐了。
司堇聿平時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非常疏離，他這麽耐心，往往說明非常不耐。
否則，他根本不會說一個字。
陳管家知道，一旦司堇聿說話，他不可能控製南燭，至於章醫生，當然也不會得罪司堇聿。
陳管家相信，即使司家主在這裏，也不會與司堇聿怎麽樣，他知道什麽重要。
“司先生既然說了，我們當然會考慮，隻是——”陳管家看了一下南燭：“很多事情，墨小姐畢竟不了解。”
“不論什麽層麵上的考慮，我們都希望司先生不要幹預。”
“這樣，行不行？”陳管家在司堇聿這裏確實謹慎，措辭都非常小心的樣子。
“這種問題，陳管家可能需要問一下我的小仙女。”司堇聿慢條斯理。
司先生的小仙女：……
有一點害羞。
隻是，這麽看著他的小仙女，司堇聿好像發現了什麽：“過來。”
“怎麽了？”墨姒顏突然有一點不自然。
她在緊張。
“過來——”司堇聿眸色一暗：“我告訴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