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為何,如此熟悉
“莊主,那個,屬下覺得鳳姑娘身邊這麽多的下人,那句要莊主以後下廚的話,不過是玩笑話罷了,嗬嗬。”
回去的路上,攬月竟然讓龍岩去找幾本關於菜肴的書冊給他看,這一說,可是嚇得龍岩連馬兒都騎不好了。
“莊主,鳳姑娘知道你平日裏忙碌,豈會真的讓莊主下廚,鳳姑娘不是如此不知好歹的人,她……”“你覺得她真的知好歹?”
攬月這不冷不熱的一句話,讓龍岩頓時失了言語的能力。
是嗎?
不是嗎?
真的不是嗎?
答案,竟然是的,鳳九就是如此的不知好歹,沒臉沒皮的,唉。
初見時的高貴冷豔,此時都到哪裏去了?
不僅死皮賴臉纏著莊主,竟然還要莊主伺候她。
普天之下,恐怕也就隻有鳳九一個人,敢如此!“莊主,其實,”龍岩輕咳了聲,不管怎麽樣,都得要先將莊主學做菜的念頭打消了才行。
“屬下覺得,鳳姑娘今日其實是心情不好,才會……才會對莊主做如此無禮的要求。”
“對她來說,可一點都算不上無禮。”
奇怪的是,自己竟然還能任由她胡作非為,就像是寵著自己的孩子一般。
這樣的心情,也是詭異到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地步。
攬月自己都理解不來,龍岩就更加不可能體會了,莊主為何對平日裏這麽抗拒的鳳九如此在意?
今日聽到鳳九武功盡廢的消息,莊主立即就趕來了,這速度,簡直比上戰場的時候還要迅猛。
但話說回來,平時鳳九去找莊主,莊主可沒有這麽大的熱情。
如今一聽說人家受了傷,就火急火燎地趕來,難道平時的高冷,都是裝的?
“莊主……”龍岩還想說點什麽,來說服莊主打消學做菜的念頭,卻忽然感覺到前方氣息有一絲異樣的湧動。
沒多久,一日從街邊屋頂落下,穩穩落在攬月馬兒的跟前。
“莊主!”
探子傾身行禮,恭敬道:“莊主,昨夜鳳九從山莊離開之後,進了宮。”
“進宮?”
難道,她受的傷和宮裏的人有關?
攬月眉目輕蹙,忍不住想起一個多月之前,自己帶人刺殺啟文帝的時候,被鳳九所傷。
當時,鳳九就走在啟文帝的身後,隻是,他初時所有的主力已都在啟文帝身上,並沒有注意到,他身後還有一個她。
似乎從那個時候開始,鳳九就時常走在啟文帝的身邊,那麽傷她的人,究竟是誰?
啟文帝身邊的高手?
可他為何要傷鳳九?
傷了鳳九,卻又不要她的性命,就這般將她丟回到天機堂的後院門外,實在是不像一個帝王所為。
“莊主,據宮中小太監所言,鳳九偶爾會入宮,都是去同一個地方,一個叫漓院的荒廢庭院。”
……天下第一莊的情報網,不是一般人能揣摩的。
隻要他想查,會查到漓院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龍岩隻是有點擔心,他看著站在後宮高牆之外的莊主,急道:“莊主,不如讓我……”“你留在這裏,一個時辰之內我沒有出來,速回山莊帶我父親離開。”
“莊主,既然知道危險,何不從長計議,再做打算?”
鳳九要是知道他來這裏找傷她的人,她也定會不同意的。
莊主自己也該知道,鳳九本身的功力也不弱,能如此傷她的人,內力絕對的深不可測。
他進去,凶險未知,更何況,莊主的手還沒有完全好。
“隻是去會會那人。”
這話剛落下,眼前白衣一閃,哪裏還有攬月的身影?
龍岩一頭急,急得額角都在冒汗,可是,莊主已經進去了,他還能如何?
這座皇宮,從前後宮門乃至各宮牆,所有能入的地方,隻要是通向禦霄殿的,他們都了若指掌。
不過,後宮的路,倒是沒有那麽清楚,也不知道莊主能不能找到那個叫漓院的地方?
莊主行事一向冷靜的,這次是真的衝動了,如此莽撞,既有可能會暴露身份。
萬幸的是莊主的臉還沒有好,臉上依舊戴著麵具,根本沒有人能認出他。
但萬一落在對方的手裏……可莊主武功這麽高,就算會受傷,也不至於會受製於對方。
他隻是真的很擔心,如此衝動的莊主,依舊十多年沒見過了。
鳳九對莊主的影響力,竟然如此大,大到連他都覺得匪夷所思。
……攬月要找到漓院,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後宮裏隻要年紀稍長的宮女太監,都知道漓院在哪裏。
尤其,最近後宮裏還流傳著這麽一個消息,說漓院裏住著一位娘娘,是聖上最喜愛的妃子。
誰也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更不知道這消息是誰傳出來的,但因為這個消息,大家對漓院又多了幾分關注。
隻是因為漓院那邊實在是太陰森可怖,誰也不敢靠近罷了。
因而,如今攬月要問漓院在哪裏,半數的宮女太監都知道。
他輕易來到這個地方,也輕易闖入了後院。
戴著麵具的攬月,在夜色之下顯得愈加清冷,一身白衣在風中搖曳,飄逸之餘,冷若寒川。
守在後院的侍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整個後院數十名侍衛,轉眼間被放倒了一片。
他竟然不怕驚動漓院的人!青葉想要出去,龍飛燕卻淡淡道:“你不是他的對手,出去不過是送人頭。”
“主子……”就算明知道不是對手,大敵當前,也不該躲在主子的身後。
龍飛燕放下手裏的兵書,忽然一擺衣袖,轉眼間,修長的身影已經穩穩落在屋頂上。
青葉和青枝守在下頭,夜色昏沉,也看不清楚來著的麵貌,但,主子在上頭,她們倒也不敢造次上去。
越冷如水,這屋頂上的兩人,一個戴著麵具,一個蒙著輕紗,竟是睡也看不清誰的臉。
隻是,蒼茫夜色中,為何在看到她身影的那一刻,滿腔怒火詭異地散去了大半?
攬月盯著對方麵紗背後那張模糊不清的臉,呼吸間,指尖竟猛烈顫抖了起來。
為何,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