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林夫人來了
那名丫鬟戰戰兢兢地朝軒轅鸞歌的方向走來，因為害怕雙手不停地顫抖著，眼裏氤氳著濃濃的霧氣，當隻差一步就到軒轅鸞歌麵前時，她停了下來，轉身過去看著紅媚，哀求著，“媚夫人，求你放過奴婢吧！”
“沒有的東西，這麽點小事都做不了，我還養你幹什麽？”紅媚怒不可遏地訓斥著，眼底噴發出熊熊的火焰，直接上前去奪過丫鬟手裏的小刀直逼軒轅鸞歌。
“她不敢就讓我親自動手吧！”紅媚滿臉帶著詭異的笑容，手中的刀直直地朝軒轅鸞歌的臉上劃去。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軒轅鸞歌身子向後仰去，雙手反扣住紅媚伸出的手臂，紅媚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是臉色突變，手一軟手中的刀子鬆了，直直地朝她的臉上刺去。
“啊……”劇烈的尖叫聲頓時從紅媚的嘴裏叫了出來，軒轅鸞歌愣了一下馬上鬆開了手，隻見紅媚雙手捂住自己的左臉，紅色的液體順著她的手指緩緩地滴落下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軒轅鸞歌因為之前跟小籃子學過幾招簡單的防守，她也沒想過要傷害紅媚，這一切隻是一個意外。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愣住了，目光全都聚集在哭天喊地的紅媚身上。
紅媚緩緩地攤開自己的掌心，被觸目驚心的鮮血給嚇壞了，她馬上喊道，“請大夫，趕快請大夫……”
下人們這才回過神來，開始行動起來，整個場麵隻有兩個字來形容——混亂。
“小菊，我們走！”軒轅鸞歌轉頭過來看著還在愣愣發呆的小菊說道。
“什麽？”小菊顯然因為剛才的事還心有餘悸沒反應過來，隻知道軒轅鸞歌在對她說話，至於說的什麽她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快走！”軒轅鸞歌皺了皺眉，稍稍提高了音量，現在不走的話隻怕很難有這麽好的機會逃走。
小菊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跟在了軒轅鸞歌的身後準備離開。
然而事情可沒有她們想象中那麽簡單，隻見人群中一聲怒吼，所有人都靜止了下來。
“你們在幹什麽？”林夫人怒氣衝衝地吼道，剛才喜鵲來報說是紅媚召集了所有下人聚集在前院，她心中隱約感覺到不安，所以趕了過來，就見所有人跟無頭蒼蠅一樣亂跑鸞竄，她心中頓時怒氣中燒。
見林夫人來了，下人們都戰戰兢兢地低下了腦袋，誰也不敢說一句話。
軒轅鸞歌剛邁開的腳步不得不停了下來，她看了看說話之人，大約四、五十歲的年齡，身子有些偏瘦，一張略帶皺紋的臉上長著一雙獨具威嚴的雙眼，即使她就站在那裏，都能感覺到她的氣場。
這個女人年輕時肯定不簡單！這是軒轅鸞歌第一眼見到林夫人的感覺。
然而她的感覺一點都沒錯，這林夫人是這個府裏除了縣令以外最有權威的人，平日裏因為身體不適，所以很少出門，但是這不代表她什麽都不知道，這府裏上上下下的事全都歸她管，而下人們也很聽從她的安排，沒有人違背她，即使是紅媚，雖然平日裏對她很不滿，說話也很衝，但是也無可奈何，她隻能發些小脾氣。
林夫人見所有人都低垂著頭，悶不啃聲，眉頭皺得更緊了，隨意指了指站在她旁邊的下人說道，“你，來回答我的問題，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她才剛睡下不久，這府裏就鬧得是雞犬不寧，要是她再來晚點的話，指不定還會出什麽事。
“回……回夫人，奴才們在這裏是……是媚夫人讓奴才們來抓人的。”被指到的那名家丁唯唯諾諾地說道，在說話的同時始終不敢抬起頭來。
“抓誰？”林夫人疑惑不已。
那名家丁伸出手指顫抖地指向人群中的軒轅鸞歌，“她……”
順著家丁的方向，林夫人看見了人群中的軒轅鸞歌，陌生的麵孔讓她更加疑惑了，“你是誰？”
軒轅鸞歌知道自己躲避不了，所以打算直接麵對，她走上前來恭敬地對著林夫人行了個禮，“我是無辜被你們抓來的人，今日隻是想要回家而已，並不想滋生事端。”
林夫人忽然明白的點了點頭，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開始打量著軒轅鸞歌，“原來你就是新來的女子，長得果然不耐，是個美人胚子。”
雖然林夫人沒見過軒轅鸞歌，可是她卻從下人們的口中得知了她的事，聽到下人們誇大其詞的話語時她隻是一笑置之，可今日一見的確非同一般，和之前的那些女子相比她的確是太過於出眾。
自古以來紅顏禍水，越是美的女子越是毒蠍。
“夫人，我不屬於這裏，隻要你放我走，我會不計較之前的種種。”軒轅鸞歌毫無畏懼地說出自己的目的，她的目的本就是離開而已，不過離開後的事她自有打算，但眼下並不是說將來的時候。
“我要離開。”對於軒轅鸞歌的膽量，林夫人眼底有些欽佩，小小的女子居然有這膽色實屬不易，可惜這個地方不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曾經有多少女子為了離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這些年雖然她很不恥老爺的做法，但是她隻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不會生育的女人，所以才會任由著他越陷越深，特別是近幾年，老爺幾乎變得更加的瘋狂，以至於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她也無可奈何。
“你難道要看著你家老爺繼續墮落下去嗎？你知道你們這樣做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嗎？”剛才她從林夫人的眼底看出了一絲無奈，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是她卻清晰的看到了，所以她大膽地猜測著林夫人並不是心甘情願地站在縣令的背後，而是另有隱情，所以她才說這樣刺激的話來刺激她。
“後果？”林夫人眼底有著濃濃的憂鬱與痛苦，她知道老爺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傷害了許多無辜的生命，害了許多無辜的家庭，而這一切隱藏的背後都是因為她，因為她無法為老爺誕下子嗣。
她一直知道老爺想要一個孩子，她也很努力著，可惜肚皮就是不爭氣，一直未有動靜。
老爺的心也漸漸地變了，開始出入花天酒地，開始沉迷年輕貌美的女子，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老爺開始尋求刺激，專門從外麵擄獲年輕的女子，就這樣持續了這麽多年，直到現在。
“你家老爺壞事做盡，總有一天會受到懲罰，而你執迷不悟隻會害了更多的人，何不現在開始懸崖勒馬，一切還有挽回的機會，我相信你做為他的夫人，也不想看到他陷入萬惡的深淵吧！你知道他踐踏了多少清白的女子嗎？毀了多少人的幸福嗎？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而你家老爺卻剝奪了這些無辜女子選擇的權利，讓她們陷入了萬丈深淵，做為她們的爹娘，又該如何承受……”軒轅鸞歌越說越激動，其實這些話她早就想說了，隻是不知道該向誰說而已。
剛才從林夫人的眼中看到了痛苦之色，她知道其實林夫人這麽多年也很痛苦，或許是愛得太深才會不舍。
但是也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害了那麽多無辜的女子。
小菊聽到軒轅鸞歌這一席話，眼底有著濃濃的霧氣，開始有些慶幸自己遇到了她，其實這些年她對老爺也很不滿，老爺簡直就不把人當人看，除了折磨還是折磨，有多少無辜的女子慘死在他的手中，而他因為是縣令，掩蓋了所有的真相，而她也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鬟，根本做不了什麽，如今聽到軒轅鸞歌這麽振振有詞的言語讓她觸動頗深，看著軒轅鸞歌的眼底衝滿了崇拜。
林夫人並不是無心之人，她沒有阻止軒轅鸞歌，仍由她繼續說下去，一句句指責的言語直直撞擊著她的內心，讓她的愧疚感直至巔峰。
軒轅鸞歌的話也讓在場所有人震驚，他們個個凝視著軒轅鸞歌，靜靜地聽著。
直到被清脆的掌聲和一句簡單的“好”字打破。
“柳大哥？”人群中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他隱去了引人注目的銀色頭發，但是軒轅鸞歌一眼就認出了他。
柳清水麵帶笑容的走向軒轅鸞歌，他眼底的情意變得更濃了。
“你怎麽在這？剛才你去了哪裏？”對於柳清水的突然出現，軒轅鸞歌有些疑惑，更何況他還是從人群中走出來，她一直以為他在房簷上，而且剛才紅媚的話更讓她以為他是被耽擱了，壓根就沒想到他會在人群裏。
“剛才發現了一些更為重要的事，所以來晚了，不過軒軒剛才你的一番話讓我觸動頗深，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會有這些想法。”柳清水眼底有著星光般柔和的溫柔，第一次見軒轅鸞歌時被她絕美的容顏所迷惑，漸漸地他發現她異於其他的女子，不光是她的膽色還有她獨特的見解，剛才的那一席話讓他更加為她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