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克製自己
“閉嘴！”夢妃嚇得直喘粗氣，轉身認真打量了四周無人，才又漸漸放下心來，“這是什麽地方？這樣的話能隨便說的嗎？”
丫鬟頓也察覺自己聲音太大，加上說的話內容也敏感，立刻下跪夢妃，“娘娘息怒，奴婢不敢了！”
“還不快點回去！”
“是……”
鳳翔宮。
紅菱跟在軒轅鸞歌身後一路忐忑的回到鸞歌寢宮，她知今天是給鸞歌惹禍了，往常鳥雀一樣的性子今天一句話也不敢說，沉默的模樣與往常大不相同。
軒轅鸞歌也不說話，環兒跟在她身後，暗暗瞪了紅菱好幾次，害得小姑娘頭低了又低，隻差沒想辦法在胸前挖上一個洞，將腦袋埋進去了。
“環兒先出去，紅菱留下！”到了寢宮，鸞歌一臉雲淡風輕的停在門口，一句話完，才邁步進了房間。
“皇後娘娘今天可被你害慘了，自己看著點，再闖什麽禍，自己小心！”環兒臨走前，又悄聲威脅了紅菱，才轉身離去。
紅菱惶恐的埋著腦袋，不想她一時的大意居然闖了這麽大的貨，即使環兒不說也知道是自己錯了，這下還被環兒這麽一通說，立刻連進去麵對鸞歌的勇氣也沒了。
“還站在門口幹嘛？”鸞歌歎了口氣，在軟榻上坐下來。
紅菱又是一顫，立刻移步進門。
紅菱進了門，軒轅鸞歌卻半天也沒有吭聲，直到紅菱嘴角都在顫動了，才慢條斯理的問：“知道今天錯在什麽地方了嗎？”
紅菱愣了愣，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奴婢知道！”
“夢妃那身裝扮，在這等級森嚴的皇宮，可是尋常宮女可以穿的？”
紅菱誠懇的搖頭。
軒轅鸞歌又說：“或者是環兒沒有告訴你，宮中的嬪妃等級以及禮數？”
紅菱還是搖頭。
軒轅鸞歌揮手：“那你下去吧，這樣的事情再讓我聽見一次，你就不用在本宮身邊伺候了。”
環兒滿臉的恐懼中多了些喜意，連著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頭，“多謝皇後娘娘。”
與北冥淵正麵抗爭，若是以往的軒轅鸞歌可能完全不在話下，因為以往的北冥淵在軒轅鸞歌眼中根本就是懦弱的代名詞，但時事已經不同，現在的金國是北冥淵的天下，軒轅鸞歌還敢這樣肆無忌憚的與北冥淵抗爭，倒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了。
北冥淵疑惑，軒轅鸞歌後麵想起來心有餘悸。
“誰？”
夜半，鳳翔宮裏，皇後的寢宮，忽然傳來即使尖銳恐懼的聲音，伴隨著尖叫，衣衫摩挲的聲音也同時響起。
軒轅鸞歌還沒有完全清醒，一切都好像是潛意識當中的動作，感覺到眼前是什麽東西在晃悠，不假思索，便伸手抓住了那團黑影。
好巧不巧，躲不過的黑影居然給她抓到了一條臂膀！
軒轅鸞歌鯉魚打挺一樣從床上躍起來，手中還緊緊拽著那條被她蠻力拖著而扯不掉的臂膀。
黑影有些頭疼的皺眉，惱怒的低吼：“放開！”
軒轅鸞歌有些意外，但這個聲音好似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揉揉腦袋，終於試著喚：“北冥淵？”
北冥淵更加惱怒，臉紅脖子粗的在在黑暗裏瞪她，“還不放開！”
軒轅鸞歌懶洋洋的鬆了手，好笑的看了北冥淵第一眼，連著又是第二眼、第三眼……
終於，北冥淵不耐煩的撇過腦袋：“你看夠了沒有？”
“本宮很好奇皇上深夜來本宮的寢殿，自然看不夠！”軒轅鸞歌說得理所當然，完了暴露在月光下的俏臉展顏，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頓時將如銀的月光都比了下去，輕鬆璀璨了北冥淵的雙眼。
北冥淵眉頭皺得好像擰成一團的麻繩，起身就要走。
鸞歌跳到地上攔住他，嘲弄的笑：“皇上既然好不容易來了，還要這樣慌張的走？”
“難道皇後是希望朕留下來不成？”北冥淵眼底滑過危險的光芒，轉身猛地逼近軒轅鸞歌，等她退無可退，雙腿靠在床榻，猛地坐下去才頓住欣長的身子。
局勢突然逆轉，但鸞歌又怎麽會是輕易認輸的女人？
“皇上後宮妃子千千萬，本宮姿容淺陋，恐怕難入皇上的法眼！”盡管艱難，但女人猶如芙蓉花一樣美麗的臉上的笑容未曾有絲毫的凋零，反而越發笑得得意猖狂。
北冥淵眼底幽深，漆黑一片，讓人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念頭，看見鸞歌那恣意的模樣隻是稍稍頓了頓，“朕的女人千千萬，但皇後這朵花，可再沒有第二朵！”
軒轅鸞歌擰起眉頭，啐罵：“北冥淵，你這個混蛋！”
“你再說一次？”
“你這個混蛋……啊……你要……幹什麽？”軒轅鸞歌不妨北冥淵居然突然間伸手將她拽住，但這裏畢竟是她的寢宮，趁著北冥淵沒有完全控製她，一麵奮力想要掙脫北冥淵，一麵大呼：“環兒……快點進來！”
“……”
“環兒……來人！”
北冥淵翻身將軒轅鸞歌固定在身下，灼熱的呼吸就噴在軒轅鸞歌耳邊，驚熱了她的耳垂，“皇後不用白費力氣了，整個鳳翔宮如此大，遠處的殿宇恐怕也聽不見皇後的聲音罷……”
“你……北冥淵，本宮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這麽卑鄙！”軒轅鸞歌不顧一切的唾罵，眉宇間燃起強烈的痛恨。
北冥淵將薄唇越發湊近鸞歌的脖子，鸞歌渾身繃得緊緊的，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在脖頸間，恍惚中感覺到，好像是北冥淵的舌頭？那溫軟又濕膩的感覺……
“北冥淵！你不要忘了，本宮肚子裏還有你的孩子！不要逼本宮！”驚覺他的動作似乎變得更加深入，軒轅鸞歌突然放棄了所謂的自尊以及驕傲，衝著北冥淵，大聲吼出口。
這句話果然管用，北冥淵方才還在上下穿梭的手掌立刻偃旗息鼓，舔舐軒轅鸞歌脖子的溫軟也縮了回去，堅實的上半身稍稍縮回去了一點，雙眼如黑曜石，牢牢盯著軒轅鸞歌。
鸞歌不自在的瑟縮著脖子，雙手環抱在胸前，惡狠狠，猶如宣誓一樣道：“北冥淵，勸你今後還是離本宮遠遠的好，這個孩子，早晚本宮也不會讓他存活在這世界上，你也好自為之！”
上一刻還沉浸在微微的喜悅當中，以為軒轅鸞歌是承認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哪知道到了下一刻忽然就聽見了這最真的事實。
“軒轅鸞歌！”北冥淵怒極，鸞歌根本沒想到，他已經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惡狠狠的口氣和咬牙切齒的語氣好像要將她生吞入腹。
鸞歌被北冥淵掐得喘不過氣來，忽聽門口傳來紅菱的聲音：“娘娘……娘娘，剛才是您在喊嗎？”
還真的有人過來？
軒轅鸞歌眼睛亮如星辰，北冥淵眼底更加幽深漆黑。
喉嚨突然輕鬆的瞬間，軒轅鸞歌直想好好慶祝三天三夜，北冥淵則用他漆黑深淺莫測的眼睛狠狠瞪她了兩眼，轉身從大開的窗戶驟然跳了出去。
一國之君，翻牆入室！
軒轅鸞歌突然間重獲新生，大口大口的空氣湧向她的喉嚨，引來深淺不一的好幾聲咳嗽。
紅菱聽見她猛烈的咳嗽聲，連門也沒敲，猛地雙手推門闖了進來，慌張的喊道：“皇後娘娘，你沒事吧？”
鸞歌從混亂的咳嗽聲當中緩過來，紅菱已經站在她床前，充滿擔憂的看著她。
“沒事。”鸞歌輕輕勾唇，心中猶如很久以前在冰城時，被紅菱關心的那些時候，感覺自己被人惦記著，幸福感便又深又濃烈。
“剛才還睡著著，忽然聽見什麽地方傳出聲音來，好像是娘娘你，其他姐妹都說奴婢多想了，但是奴婢就想來看看，沒想到真的是娘娘你！”
鸞歌點頭，被北冥淵卡住脖子的感覺好像還在脖頸間，順了好久才順過氣來，接過紅菱遞來的水，喝了一大口，原本蒼白的臉色也跟著慢慢緩了過來。
“本宮沒什麽事，你也下去休息吧！”
紅菱搖頭，“娘娘是不是做噩夢了？奴婢就在這裏守著娘娘好不好？”
紅菱眼底一片赤誠，叫軒轅鸞歌想拒絕也拒絕不了，愣了愣，便隻好點頭，“好吧！”
扶著鸞歌躺下之後，紅菱剛要去熄燈，順著燈火飄開的方向看去，瞧見窗戶大開，不由輕聲埋怨：“環兒姐姐怎麽連窗子也不關上？”
軒轅鸞歌輕笑，“早點睡！”
被北冥淵這麽一通打擾，軒轅鸞歌幾乎是抱著肚子沉重的入睡，小寶貝還沒有明顯的征兆，她的肚皮仍是一片平坦，連稍稍的凸起也找不到，鸞歌越想越覺得害怕，待房間裏紅菱的呼吸聲漸漸小去，窗外染開一抹微白，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醒來紅菱已經不在，軒轅鸞歌望著前後忙碌的環兒問：“紅菱呢？”
“紅菱昨天犯了事，依照規矩，奴婢罰她麵壁思過三天，不知娘娘可否同意？”環兒沒想到軒轅鸞歌第一句話就問起了紅菱，一麵福身的同時嘴角還在輕輕抽搐。
“這樣？”好像也是應該，鸞歌歎了口氣，由著上來侍候她的宮女的手，開始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