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別白費功夫了
她轉身就跑,還沒走出房門,護院就闖進來了,不明就裏的他們生怕夏夏會打擾到主子,急忙上去抓她,結果一靠近門口,就被趙若璨一個冷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夏夏見他這麽大的威風,更是驚慌不已。這時,從外麵走進來一個人,他身上帶著刀,雖然年輕,但一看這氣勢就知道遠非方才那些小嘍囉們能比。夏夏心裏的恐懼越來越強烈,她究竟一不小心撿了個什麽人,年紀不大,論氣場和排場,卻非一般人能比。
舅舅總說,京都城遍地都是天潢貴胄,他們這些小地方來的小門小戶要時時處處多加小心,難不成自己撿到的這位,正好就是京都城裏的某位權貴?
可是他若真是權貴,自己非但沒有得罪過他,還對他施以善意,他何苦跟自己這種小人物過不去?
夏夏看著不動聲色地走過來的年輕男人,心裏叫苦不迭,嫂嫂說得對,做人不能亂管閑事,她現在後悔了行不行?
從外麵走進來的正是趙若璨從前的貼身護衛,現如今的禁軍統領楚烈。
他在見到夏夏之後,臉上明顯地露出震驚之色。雖說當初趙若璨做的一係列事情他都知道,可忽然在這裏見到夏夏,他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難怪主子這幾天總往外跑,原來他這麽快就忍不住要來見她了。
他眼中閃過一抹了然,麵上卻始終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
夏夏緊張不已地看著他,他離得越近,她的心便揪得越緊。然而,楚烈經過她身邊時,隻是用一種極為淡漠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就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夏夏驚懼的同時更是一頭霧水,不是來抓自己的,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趕緊跑了?
她眼中閃過一抹亮光,楚烈剛從她身邊經過,她便提起裙擺躡手躡腳地準備跨過門檻。
“沒有我的允許,你出不去的,所以,別白費功夫了。”
身後,清冷的聲音幽幽地傳來,夏夏隻感到後背一涼,心也跟著一下跌到了穀底。
太過分了!他憑什麽可以這麽做,自己不發火,真當自己
好欺負麽?
她深吸了口氣,暗暗給自己打氣,猛地一轉身,對他怒目而視,“你誰呀?抓我到底有什麽目的?”
楚烈剛要向趙若璨匯報情況,被她這一打岔,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抬頭看了看主子,見他麵色尚算平靜,暗暗鬆了口氣。
趙若璨目光微凝,她終於詢問自己是誰,可他……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楚烈微低著頭,心中暗暗感歎,主子能有什麽壞心思呢?他不過是愛您愛到了骨子裏,連自我都失去罷了。
趙若璨在片刻的沉默之後,默默地轉移了視線,將目光落到了楚烈身上,“什麽事?”
夏夏張了張嘴,他這是在無視自己麽?真是太搞笑了,這到底是哪裏來的奇葩?
楚烈收回神思,拱手道:“回主子,夫人讓您趕緊回去。”
趙若璨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一想到回去之後便要獨自麵對那個冷冰冰的宮殿,以及一大堆令他頭疼的事,心中便生出無限的抵觸。
“你去告訴我她,我在外麵有事,等事情處理好了自然會回去。”
“可是……”楚烈心急不已,可是他不回去的話,叫他們找什麽理由去通知那些大臣最近不用早朝?
趙若璨沒什麽耐心,語氣已經隱隱不悅,“就說我病了。”
這……哪有自己咒自己生病的。楚烈低著頭,感到十分為難。
夏夏撇了撇嘴,這人總算說了句實話,他可不是病了麽,還病得不輕!
趙若璨一眼瞥見她生氣的臉,眉眼稍稍往下一壓,沉聲道:“還不走?”
楚烈臉上肌肉一抽,縱然百般為難,還是硬著頭皮拱手道了一聲“是”,然後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什麽人嘛這是,排場這麽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哪個占山為王的土皇帝呢!
她就站在門口,楚烈經過她身邊時,眼神微微凝滯,似乎想說什麽,不過到底一個字也沒說,一路低著頭從她身邊過去了。
一晃就是半年,再次見到她,他心裏其實是很高興的,雖說她從未愛過主子,還因為她牽連出了那麽多事,可是說到底,她自己也是無辜的,主子原先想不通,滿心都是憤怒,在戰場上拚殺起來就跟瘋了一樣,他一直都知道,有多恨就會有多愛,她不在的這些日子,主子每日鬱鬱寡歡,當初主子迫於太後施壓,加上於家在那場政變之中確實有功,他不得不將於氏封為貴妃,可是,於氏始終不是他心裏的那個人。
若這一回,殿下能走進她的心裏,那將會是多麽美好的事情。
隻是不知道,現如今的華容長公主,又是一副什麽樣的性子?
他滿懷惆悵地離開了院子,夏夏隔著老遠看了趙若璨許久之後,還是主動走了進去。
屋子裏隻有他們兩個,楚烈走後,趙若璨便將一封竹簡拿在手上仔細閱讀,仿佛根本沒有閑工夫去處理她的事情。
夏夏越想越來氣,直接大步走到伏案前,手大力地往桌上一拍,“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我問你話呢,你為什麽不回答我?”
趙若璨心裏很清楚,自己不應該這麽魯莽地把她抓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麽,他本來已經打算再給她一些時間的,可他,在看到她跟於飛騰見麵之後,便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衝動。
他還沒有想好自己該怎麽跟她說,原本想故意晾著她任她折騰幾下算了,誰知道她光有賊心沒有賊膽,區區幾個護院就把她給震住了,瞧她現在這副架勢,分明是想纏著自己,讓自己不勝其煩主動放了她。
想得倒是挺美。
趙若璨對她是什麽想法心裏門兒清,頭總算從竹簡上抬起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道:“劫色。”
什麽?夏夏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先是一臉的驚訝,之後才是一副被戲弄的憤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