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想見一見她
於飛鶯欣喜不已,忙福身道謝,然後就走了,一句別的話都沒有。
太監小福子覺得有些不大妥當,偷偷地看了一眼趙若璨,生怕趙若璨會因為她的失禮而生氣。趙若璨可不需要她的關心,她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召來了楚烈,吩咐楚烈親自盯著於飛鶯。
楚烈大吃一驚,“您懷疑於將軍滯留京都城是有意為之?”
“是不是有意,查清楚了自然會有答案。”趙若璨麵色高深,“記住,此事必須格外小心謹慎。”
於飛鶯好糊弄,那於飛騰可是山匪出身,鼻子靈敏得很,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立馬就能察覺,所以,決不能讓他發現有人在見識他。
楚烈明白其中的利害,忙點頭稱是。
於飛鶯的事情還沒解決,太後又來找事了,她幾次想見趙若璨卻總見不著,今日他好不容易一直待在勤政殿中哪兒也沒去,太後趕忙過來了。
母子兩人雖意見不一,可畢竟是母子,趙若璨心裏知道,母親的的確確一直都在為自己仔細籌謀,隻不過她稍微帶了那麽一點私心,一心想扶持自己的娘家,而太後也知道趙若璨性格雖擰,對自己也是極為敬重的,因此母子兩人不管再怎麽吵,也都不會往心裏去。
這不,太後前幾日才與趙若璨吵了一通,這會兒就又跟沒事人似的悠哉悠哉地來了。
趙若璨恭恭敬敬地向她請安,太後也不跟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哀家聽聞你對那個新進的魏通事魏大人極是看重,有意提拔他和他的長子。”
太後頻頻過問前朝之事,令趙若璨心中極為不適,不過這畢竟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所以他也沒有特別介意,麵上波瀾不驚,“魏大人和他的長子魏思明都是清廉正直之人,能力也很突出,之前做地方官時便深受當地百姓愛戴,入京為官這半年也受到百官的認可,這些,朕都看在眼裏。”
太後讚許地點點頭,緊接著話鋒一轉,“哀家還聽說,這魏大人有個外甥女,因家中變故,被魏大人帶到京都來了。”
趙若璨心中一緊,一時不知道她此話何意,努力維持平靜道:“這事,兒臣也有所耳聞。”
“聽說那姑娘已經十八歲了,是個極聰明伶俐的丫頭,皇帝既然看重魏大人一家的人品,何不……”
“母後。”話說到這裏,趙若璨已然猜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麽,急忙打斷了她,“兒臣看重魏大人是為公,其他的,兒臣並不關心。”
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太後索性就把話說開了,“哀家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麽,可是那個女人畢竟已經死了,哀家不逼著你接受飛鶯,可你總得立後吧?不說為了感情,就算是為了綿延子嗣行不行?”
同樣的話他已經從她嘴裏聽了無數次,心裏難免覺得厭煩,當下也不爭辯,隻管敷衍了事:“兒臣知道了。”
他不爭論,反倒讓太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她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她長歎了口氣,“總之,哀家已經計劃好了,找個時間宣魏大人家的外甥女進宮,哀家想見一見她……”
趙若璨直覺不妙,驚道:“母後……”
“哀家隻是見見她,又不是直接幫你定下來,就這點小事,你應該不會不答應吧?”太後先拿話堵他的嘴。
趙若璨一時語塞,滿臉的無奈。
太後接著說道:“哀家為你張羅選秀你不樂意,這回哀家直接從你看重的人家裏麵挑,你要是再不接受,那就隻能說明,你心裏介意的是哀家。”
“兒臣沒有這個意思。”趙若璨急忙否認。
太後麵色稍霽,總算沒有再繼續念叨。
太後一走,趙若璨如釋重負地長舒了口氣,轉頭便吩咐小福子,交代他明日找個時間將太後可能隨時會召見夏夏的事情私下告知魏敏。
不管太後知不知道夏夏的真實身份,他都不能讓她進宮。夏夏對皇宮避之如洪水猛獸,憑她的聰明,聽說了這件事以後一定會偷偷溜走。太後突然派人宣旨召她進宮,她人不在,那太後也怪不到她頭上去。
夏夏在家躺了一天,骨頭都廢了,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實在憋不住,說什麽也要下床到飯廳去吃飯。她本就沒什麽大事,這會兒肉眼可見的精神,大家也就沒有攔著。
夏夏總這麽活蹦亂跳的,大家光看著都覺得高興,尤其魏思朗,席間一直與她說笑。魏思明和崔雲華也是樂嗬嗬的,偶爾還插上一兩句嘴。
快吃完飯的時候,一直沒怎麽說話的魏敏忽然輕咳兩聲,語氣很不自然地開口,“太後娘娘近來不知道從誰口中聽聞了夏夏的事情,據說對夏夏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我估計,她極有可能會召見夏夏,為防萬一,夏夏需得及早做好準備,以免被太後娘娘召見時亂了方寸,在太後娘娘麵前失儀。”
這簡直是一道晴天霹靂,所有人的表情都一下凝固了一般,愣愣地望向魏敏。
魏敏心裏隱約知道是怎麽回事,卻不能表現出來,隻得做出自己也無法理解的模樣,很有些心虛地說道:“這還隻是我的猜測,大家不必如此緊張。”
“爹,您是怎麽知道的?”魏思朗最是心急,迫不及待地問。
魏敏放下碗筷,拿旁邊的帕子小心地擦了擦嘴,這才回道:“今日下值,出宮的路上被皇上身邊的福公公叫住,他同我說了此事。”
“福公公說的。”魏思明驚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如此說來,皇上是想讓我們做好準備了?”
魏敏搖了搖頭,“皇上過去經曆了什麽,對於貴妃以及對選妃一事的態度,我不說你們心裏也有數,他怎麽會接受其他女人呢?依我看,聖上之所以讓福公公告訴我這件事,是想讓我們想辦法避開太後的宣召。”
“可是……對方是太後,太後懿旨,誰敢不從?”魏思朗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