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拍攝軼事
“你丫的在哪呢?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溫寒剛從野外回來,手機靜音放在口袋裏,沒聽到嶽頌的來電。
“不是出差了嘛,剛在外考察,沒聽見。”
小宋把洗臉盆接好水放到她麵前,溫寒笑著點了點頭,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用力地搓著雙手。
“什麽時候放假,想你了。”
“這個可沒準,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們假期不固定,怎麽唐默惹你生氣了?竟然還能想到我。”
“雖然我有那麽一點點重色輕友,但也沒你說的那麽嚴重好吧,”嶽頌正躺在搖椅上,唐默把剛洗好的水果放在她伸手就能夠到的圓台上,然後坐在旁邊陪她一起。
“你可沒少辜負我,”溫寒拿起毛巾把手擦幹,走到書桌前翻開筆記本,“有多想我?看程度深淺決定我是否過去。”
“愛來不來,不是我想你,是你幹閨女想見你。”
溫寒這才想起來,嶽頌正大著肚子呢,“都七個月了吧,快要生了。”
“也不知道寶寶剛出生能不能見到她幹媽啊,可憐的娃。”
“那絕對能,”溫寒誇下海口,“我必須是她見到的第一人,畢竟顏值在這兒擺著呢,誰都別和我搶。”
“要是閨女就算了吧,畢竟兒子長得醜還能靠才華,我不希望女兒以後埋怨我。”
“嶽頌你夠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溫寒憤憤地說著,在本子上記下日期,還有上午走過的路線。
“你這陣忙嗎?”
兩個人很少涉及工作問題,嶽頌基本實現了經濟自由,她不用為錢發愁,溫寒就不一樣了,她得為自己攢點資本,為此嶽頌也不願戳她痛處。
“忙,都下鄉了,每天和村民們打交道,很多理念都不相符。”
說起這個就頭疼,來這兒三四天了,溫寒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具體應該拍些什麽,寫點什麽,什麽值得拍值得寫,得權衡之後選擇最有價值的那一麵,避免做出“流水賬”式的作品。
“好心疼哦,不像我有老公在身邊陪著,還有寶寶在肚子裏,是不是呀,寶寶,你幹媽很辛苦的,她在給你攢出生禮物。”
“得得得,放心吧,絕對少不了寶寶的,掛了,忙著呢。”
溫寒掛了電話,打開手機備忘錄,等晚上問一下嶽頌預產期是什麽時候,她沒有傳統意義上的娘家人,自己就是她的後盾。
“外麵怎麽這麽熱鬧?幹什麽呢?”
回歸現實,溫寒聽到外麵劈裏啪啦的聲音,有些好奇地探出頭去望。
“今兒是釀酒開壇日,村民們正在半山腰祭拜呢。”
“釀酒?什麽酒?”
溫寒來了興趣,家裏有伯伯喜歡喝糧食釀的濃香型白酒,她可以郵回去一些。
“也沒個名字,就是自家釀自家喝的。”
“為什麽不賣出去呢,既然有這種特色產品,要是品質不錯的話,很容易賣上價的。”
“之前丁爾他們也是這麽想的,搗鼓了一陣,結果沒找到銷路,釀的幾十壇子酒都白瞎了,還賠了不少,那之後也就沒人再提這茬了。”
原來是這樣,溫寒琢磨了一會兒,還是叫上小宋一起去看看,這酒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好香啊,和酒吧夜店裏賣的完全兩個味道。”
等走近,小宋發出感慨。
“看來是經常去啊,”溫寒打趣她,“有經驗。”
“姐,你平時不上班的時候都做些什麽。”
“宅在家裏,逛街,也沒什麽別的事情可做。”
“那是因為你有男朋友了,像我這樣的,必須得多出去認識些新朋友,這樣才有機會脫單。”
“不反對你去酒吧和夜店,不過那也不是什麽脫單的好去處。”
人多,而且魚龍混雜,保不齊遇到不負責任的渣男。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等她們到了現場,開壇儀式正在進行,丁爾他們也都在現場,人群中間圍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先生,還有個正值青春年少的本地姑娘。
“這是什麽風俗?”
溫寒挪到丁爾身旁,好奇地問他。
“寨子裏一般都有名譽族長,就是年紀很大又德高望重的老人,中間的那個年輕姑娘,是大家選出來的族女,都是本家還未嫁人的大女兒,除了開壇,其他婚喪嫁娶活動也會邀請他們主持。”
“這不是封建迷信嗎?”
小宋插了句嘴,惹來眾多不滿目光,隻好悻悻地退到最後排。
“倒也不算,隻是祈福的一種方式而已,求得安心。”
溫寒點了點頭,這個還是第一次聽說,感覺挺有趣的。
“今晚上舉行的儀式比這還要壯觀,你們也可以去看。”
“在哪辦?”
“村部,剛進寨子那條路上。”
下午溫寒從網上和村誌裏找到了有關習俗的記述,上麵描繪的場麵要更加詳細生動,挑挑揀揀,溫寒摘抄了不少。
“姐,真帶這些大家夥?”
溫寒把她們帶來的拍攝裝備都拿了出來,細心地擦拭一遍,確保電池充滿電,能正常工作。
“帶著,把晚上的場麵拍下來,我有預感,這要是發到網上,會吸引很多人。”
等到了晚上,溫寒帶著小宋抗著大包小包提前來村口占位置,確保拍攝角度,調整相機參數,惹得一眾村民圍著她們看來看去,指指點點。
“你們這是幹嘛呢?”
其中有膽子大又愛說話的,站出來問她們。
“大娘,我們這是要把儀式都拍下來,播給全國的觀眾看。”
小宋比劃著和他們解釋,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溝通。
“那在新聞聯播上能看著不?”
“這個.……這個應該不行。”
她們隻是省市的電台,還沒有到達那個高度。
“那可不一定,”溫寒已經趁機拍了不少照片,包括宋未和村民溝通的畫麵,“要是火了,連國外的觀眾都能看到。”
“他們也看不懂啊,能知道說的是啥?”
又有人提出質疑,溫寒也耐心給他們解釋,“把漢語翻譯成外文就可以了,儀式中包含的情感很多都是共通的。”
大家聽得雲裏霧裏,不過都知道她們是文化人,讀過書,也就無條件相信她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