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外出
“好,我答應你。”林語冰憑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準則,不管怎樣,先出門再說。
紫菀嘴角勾起一個得逞的微笑,眼中一陣狠毒劃過,柔聲道,“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妹妹願意等著姐姐更衣梳妝。”
“不用等,解語,給我拿外袍來。”林語冰才不耐煩穿的像個首飾架子,滴滴答答的。她一現代女性,偏愛簡潔利落的衣服。就算原主,在將軍府是時候也是清爽簡潔的風格。
她披上外袍係緊腰帶,就招呼解語道,“走了解語,我們出門去。”
嬌娘暗暗嗤笑林語冰,“娘娘,您也不梳洗打扮一番,就這麽出門,恐怕會丟了宸王府的臉麵。”
林語冰“哦”了一聲,一雙妙目橫過去,斥道,“我們說話,哪有你一個下人插嘴的份,紫菀,你是怎麽教的奴才?”
嬌娘臉氣成豬肝色,攥緊拳頭,到底不敢再多嘴,這姓林的剛才氣勢怎麽這麽足,她被看了一眼,竟有些腿軟。
紫菀犯不著為了嬌娘瞎出頭,訕笑一下,“妹妹已經備好馬車,那我們就走吧。”
林語冰心情大好,她一來是不喜歡那些稀裏嘩啦的東西,二來想趕快出門,挽著解語,就先紫菀一步出了寢宮。
紫菀在後麵冷笑幾聲,暗道你真要好好開心開心了,一會,可就笑不出來了。
永遠笑不出來了。
待走到正門,王府的守衛看到林語冰,遲疑了一下,恭恭敬敬對紫菀道,“夫人,王爺吩咐過,不能讓王妃出府。”
紫菀安撫一下笑,“我看姐姐這幾日悶悶不樂,想一起去散散風,聽聽戲,不礙事的。看在我的麵子上,諸位放行吧。王爺知道了,就說是我帶娘娘出門的,王爺定不會責罰你們。”
守衛知道紫菀在王府有通天的麵子,王爺寵的跟眼珠子似的,不敢得罪她,馬上放行。後麵解語竊竊私語,“哼,真是好大的麵子,到處擺身份,也不怕擔不起,折了自己的福分。”
嬌娘與解語一同在後麵,聽到後得意洋洋的笑道,“王爺往心眼裏寵夫人,夫人有什麽辦法,隻是依著王爺著實喜歡罷了。有時候啊夫人也苦惱,怕王爺獨寵她,冷落了娘娘呢,勸也勸過了,可王爺就是愛與夫人在一起,實在沒辦法呢。”
解語氣成包子臉,忽然被林語冰拉住手,安撫的握了握。
“跟她們生什麽氣,我又不待見那個腦子有問題的渣男,她們愛搶是她們的事,與我何幹。”
林語冰拉著解語,走到馬車前,拉解語一起上馬車。
解語忙推脫道,“小姐,我在外麵坐著就行的。”
林語冰看了眼嬌娘,邪惡一笑,悄悄道,“我替你出氣。”
然後又抬高嗓門,“這麽熱的天你跟我一起坐裏麵,外麵是奴婢坐的地方,我與你情同姐妹,當然是坐一起了。”
解語到底還是與林語冰,紫菀坐在馬車裏,嬌娘自己與車夫一起坐在外麵,別提有多氣了。
馬車相當寬敞,別說坐三個人,就是六個人一起坐也毫不擁擠。寶馬香車,這是宸王為了美人特意打造的馬車,車身用上好的木頭雕鑄而成,外麵繁複的纏枝蓮與喜鵲的圖案,窗戶直接設計成兩朵蓮花交叉的樣子,別致清雅。地上鋪著觸腳極軟的地毯,有著飛天仕女的圖案,角落點著一個小香爐,嫋嫋升起輕煙,與木香味混在一起,無端的讓人舒服的想睡覺。裏麵有四個坐墊加上兩個軟塌,一個小幾立在中間,煨著茶爐,小幾的抽屜開著,隱隱露出一套茶具。隨著車夫一聲,“請王妃和夫人坐穩。”馬車動了,林語冰聽到外麵叮鈴鈴的聲音,似乎有外麵還墜著鈴鐺。
根本不用坐穩,林語冰想,這馬車動起來和沒動沒兩樣,穩穩當當,像上輩子做過的火車似的。
林語冰自然為這豪華的裝扮咋舌,麵上卻不表一分。看著紫菀一臉得意的樣兒,徑自拉開小幾,抽屜有三層,第一層是套茶具和些許茶料,第二層是些幹果蜜餞,林語冰滿意的點點頭,抓了一把在小幾上,拉開最後一層,竟有幾個白色滑膩的瓷瓶,上麵分別燒製著梅花,桃花,蘭花之類的花卉,林語冰打開蓋子聞了聞,當下大喜,竟然是酒!
林語冰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紫菀,心道我叫你跟我炫耀,今天我就要把你這馬車糟蹋了。遂大笑幾聲,抽出第二個抽屜,把幹果蜜餞全倒在軟墊上,豪氣的打開梅子酒一飲,“紫菀真會享受,既然今天我來了,也要試試平日你是怎麽舒坦的。這麽點兒東西,你不會心疼吧。”
紫菀看她這麽糟蹋王爺特意給她打造的馬車,鼻子都快氣歪了,但隻能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假裝大度的說,“請姐姐隨意。”
如果說剛才紫菀氣的不行,在看到林語冰喝一口灑三口的喝酒方式,就不淡定了,那漏下來的酒全灑在了名貴的波斯地毯,絲綢軟墊上,更何況林語冰越來越放得開,瓜子皮兒和果核亂吐,不一會,馬車裏就變得亂糟糟的。
隨著砰的一聲,林語冰“不小心”打翻了香爐,慧黠的看了解語一眼,偷偷直笑。紫菀腦子裏繃著的那根弦似乎斷了,癱在軟墊上,看自己的心愛之物變成了如此樣子。
“夫人,出了什麽事?”打翻香爐的聲音不小,驚的外麵的嬌娘擔憂。
紫菀還能說什麽,她長長的紫色指甲狠狠的扣著底下的坐墊,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變形,“無事,隻不過是姐姐把香爐打翻了。”
林語冰第一次把紫菀打擊的這麽徹底,狠狠出了口惡氣,膽子也大了不少。聽紫菀這麽說,似漫不經心一問,“紫菀老是叫我姐姐,姐姐的,我知道你是尊敬我,可我瞧著你比我大了不少,我如今二九年華,紫菀呢?”
紫菀心想好啊你竟敢蹬鼻子上臉,想繼續欺負我,當下定了定心神,“妾身如今自是比不得娘娘年輕可人,比娘娘大了七八個年華,顏色也比幾年前失色不少,怕是快要人老珠黃了。幸而就算妾身這個樣子,王爺還是極疼愛妾身的,妾身每日惶恐之跡,總算還有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