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紫菀的秘密
這裏奢靡頹廢，美人，美酒，溫柔鄉。石榴裙，輕曼舞，何時遙遙是夢醒。
這裏有著讓一切男人銷魂蝕骨的東西，像吸血一般，消磨男人的意誌，讓他們陷入極致的快樂，再乖乖獻上自己的銀子。
這是是紫菀的老家，百花樓。
林語冰正欲進去，被看門的一個掌事女人攔住，那女人年紀不小了，還算有點姿色，卻早已讓別人提不起興趣，她是百花樓最早的一批舞姬，貢獻無數，如今也算能安養天年，在百花樓做一個不大不小的管事。
“客人，你的帖子呢？”管事女人漫不經心的朝林語冰身上一瞥，她閱人無數，見過的風流少年數不勝數，自然對林語冰不像別人一樣讚賞不已。
“還要帖子？”林語冰暗想遭了，沒想到這茬，還以為隨便進呢。想來也是，看這裏裝修的這麽高雅，肯定不是誰都能隨意進的。
“那好辦，你現給我一張不就完了麽。任何花樓不都是做生意的，既然是生意人，有銀子就好說話。”林語冰嘴角噙笑，略帶玩世不恭的對掌事女人說，路過一個百花樓的小舞姬，看到林語冰的臉，不禁羞紅了臉，捂著麵往回走了。
他遞給女人一張一千兩印子的銀票，上麵印著王府的大印，女人接過手一抖，不禁一驚。原本以為這公子最多給她一百兩，她已經準備好拒絕的說辭了，沒想到一出手就是一千兩，都夠買下一個還算不錯的舞姬了。而且這是王府的大印……女人惶恐的看向林語冰，這人不會是個王爺吧。
當下再不敢怠慢，雖然林語冰依舊笑的溫文爾雅，但知道她的身份不簡單，女人看她笑，都覺得別有深意，驚出了一身冷汗，連請帖都不發，就恭敬的把她請進去。
“真是個看錢的世界……。”林語冰不知道女人是看了王府大印才變了態度，還以為是一千兩讓那女人見錢眼開。
不過她們已沒心思在管剛才的事，越往前走，越是感覺到百花樓的妙處。室內天花板極高，統共有三層，還有姑娘在二樓三樓搖著扇子，向底下看。林語冰覺得就像以前的商場似的，底下有個“大坑，”，周圍是一層一層的商鋪。
隻是這裏的“商鋪”變成了舞姬的閨房與客人的包廂。
一樓是舞姬們表演的地方，與大多數客人的座位，此時正有幾個年紀尚小的少女在跳舞，水袖款款，輕舞曼揚，別有一翻風味。
林語冰叫住一個路過的小丫頭，讓她帶自己去二樓包廂，小丫頭明顯年紀尚幼，畏畏縮縮的話也說不清楚。林語冰正等她把話說話，忽然一句略帶蒼老的聲音傳來，“鴛鴦，你做什麽呢？”
林語冰回頭，原來是門口的掌事女人，正麵色嚴厲的緩緩走來。名叫鴛鴦的小丫鬟低眉順眼的回道，“瑞雪姑姑，這位公子想去二樓包廂，我自己沒辦法……。”
“好了，”瑞雪隨意打斷她的話，麵孔一轉，又帶著如春風拂麵般溫暖的笑意看向林語冰，“這位公子，我帶您去包廂。”
憑瑞雪的直覺，看出這是個不簡單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林語冰點點頭，又看了眼畏畏縮縮的鴛鴦，心下不忍，對瑞雪商量道，“把這個小丫鬟帶去我包廂吧，我走之前就讓她跟著我，如何？”
瑞雪自然不會說不，賠笑著把她迎到包廂，先行告退。
林語冰樂滋滋的坐在包廂裏，享受了一番特權階級的感覺，這包廂說是包廂，其實麵前是空的，不然如何看歌舞表演呢。果然在二樓，視線都不一樣了，看的更加清楚舒服。林語冰招呼解語和鴛鴦也坐下，解語倒是習慣了，大大方方坐下，鴛鴦怎麽都不敢，林語冰也就不再強迫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她話。
“你們這裏，是不是曾經有個叫紫菀的舞姬啊？”她也是剛才才想起來，紫菀似乎就是出身於百花樓，如今到了這裏，問問也不妨。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嘛，若是下次她再發難，多值得點她的底細總是好的。
“是啊，公子。”鴛鴦的眼眸忽然變得憧憬起來，“誰不知道紫菀姐姐呢，是我們全部樓裏姐妹的榜樣。她如今進了宸王府給王爺當妾，聽說過的可好了。”
解語聽見這話眼皮子一翻就要說話，讓林語冰一個眼神製止住，她還想多問問呢，可不想讓解語說漏了嘴。
解語縮著脖子把話咽進肚子，悶悶不樂的撿桌上的水果吃，一雙耳朵支棱著，顯然對紫菀的往事也很好奇。
“聽說不過是一個連庶妃的名頭都沒有的妾，也值得這麽羨慕嗎？”
鴛鴦看向林語冰，看到他風輕雲淡的表情，眼神複雜，“公子您是男子，自然不了解。百花樓是風月之地，別看我們現在穿的用的都好，不過是別人的玩物罷了，這裏是女子的火坑啊！若是有人能贖回我們，給我們一個家，不管什麽名分不名分的，我們都知足了。”
她那一番肺腑之言，讓林語冰和解語俱是深受感動，唏噓一番，也不在好意思提紫菀的事。
不過鴛鴦倒是主動說起來了，“既然公子你對鴛鴦姐姐感興趣，我就把我知道的跟你說說吧，我進樓裏沒多久，聽姐妹們說，紫菀姐姐和尋常人不太一樣，經常豢養些古怪的寵物，有人曾見過她房間裏溜出來一條蛇呢！”
“啊！”解語驚叫一聲，“蛇？”
鴛鴦點點頭，繼續道，“不過紫菀姐姐除了愛好怪一點，人還是很好的，對我們很溫柔。”
後來的話林語冰沒有聽進去，隻想著紫菀的的房間為何會有一條蛇？她是蛇妖？她喜歡吃蛇羹？她喜歡蛇皮錢包？難道真是單純的爬蟲動物愛好者？
林語冰還未細想，忽然聽底下一陣敲鑼聲，伴隨著一道油膩的男聲，“諸位貴客就位了，今天的拍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