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狠心
老鬼哪裏想到霓裳有這樣的膽子，居然連一國之君都敢下毒陷害，可能是被皇帝寵愛的時間太久了，讓她忘記了自己到底是個什麽身份。
天子腳下的人就都是奴才，她也不過隻是萬千奴才之中的一個，她一個人敢害天子，那就是不想要這顆項上人頭了，雖然如此，那就成全了她。
霓裳看著眼前愈發逼近的老鬼，麵色猙獰，最後關頭的她還想要威脅別人，殊不知自己的命還攥在別人手裏。
“你這小姑娘頭腦怎麽不靈光，這可是天子，你害了他，自己能有什麽好下場！”
老鬼為這一條人命惋惜，雖然她害了聖上，可怎麽也是一條生命，而且這事兒隻要傳播出去，就是皇上也保不住她，大臣就夠私自處置了，如果到時候再被群起攻之……那場麵，實在是令人堪憂啊。
霓裳聽到這話，爆發出一陣大笑，笑的幾若癲狂，嬌軀因大笑而顫抖，往日明豔的臉龐，現在已經被腐肉占據，隨著每一次大笑，腐肉都會跟著躍動，看著就已經驚悚十分。
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麽看的下這張臉的，難道不覺得惡心嗎？就這樣毒的婦人，怎麽還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遷就他她，現在好了吧，把自己遷就到床上去了。
老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在心裏已經給霓裳立了塊墓碑，老鬼其實算不上慈悲，甚至可以說有些狠厲，畢竟對於霓裳來說，他已經耗費了自己許多的耐心，這小娃娃還是不知改進。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不心慈手軟。
“來人，抓住她。”
霓裳見到情形不對，奮力掙紮，想要逃過這些人的毒手，隻可惜她不過是一介姑娘家，哪裏有那麽大的力氣去反抗這麽多男人，還不是案板上的魚肉，為人刀俎。
“放開！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等皇上醒了以後，看他怎麽懲罰你們！”
霓裳這個時候還不忘提到皇上，不提還好，一提更讓老鬼的怒氣飛衝，他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從隨身帶著的腰包裏，掏出了一個白瓷瓶，剛剛撤去封口，就聞見了一股濃烈的味道。
霓裳瞪大了眼睛，蹬著雙腿後腿，卻總是被下人抓回來，那些下人平時受了她不少的苛責，這個時候抓霓裳十分的賣力，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唔——！”
霓裳被老鬼灌下整整一瓶的藥丸，剛剛接觸到喉嚨，就感受到一股辛辣竄上，霓裳嗆的眼淚飆出，大聲的質問著老鬼。
“你給我吃的什麽藥！快給我解藥！”
雖然她還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麽，出於這樣奇怪的感覺，她也下意識的把它判定為毒藥。
老鬼嘿嘿一笑，那笑容卻越發的可怖。
不到一刻，霓裳已經捂著肚子痛不欲生了，其實她現在全身都很痛，就像渾身被毒蟲啃噬，痛入骨髓，隻不過其他地方顧不得，隻有這一個肚子方便捂住，想要以此來緩解痛處。
“嗚……”
霓裳斷斷續續的哭聲在空氣中傳遞，不過卻沒有人覺得心疼，都冷眼看著她掙紮。
“殺了我，殺了我！”
“哼，想死？還沒那麽容易，這毒夠你受的了。”
夏靖淮收到消息就趕到了皇宮，看到了床榻上的兄長，那位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臉色昏暗的躺在病榻上，隻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霓裳。
“來人，把霓裳扔進地窖，和那些老鼠臭蟲關在一起，不準探視，每日隻給一餐，讓郎中多注意著，別斷了她的毒藥。”
老鬼才離開去煎藥，端著火候正好的藥湯回來，就見到了侍候在旁的宸王，連忙把藥湯交給身旁的婢女，跪下行禮。
“起來吧，皇上怎麽樣了？”
“回宸王，皇上的毒我已經可以研究出了解藥，隻不過這藥需要連日服用，而且苦澀難忍，可能還會……”
“還會什麽？”
“還會惹的皇上嘔血抽搐”
老鬼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的看著宸王臉色，就怕他下一秒發怒牽連到自己。
“因為排毒？”
“正是，想不到宸王還知曉。”
老鬼擦擦汗水，呼出一口氣，這劫算是躲過去了。
夏靖淮放心不下，留下親自喂藥，皇上神誌不清，甚至多次將藥湯吐出，他也沒有嫌棄的神色，一遍一遍耐心的喂。
終於，老鬼的神藥將鬼門關徘徊遊蕩的皇上拉了回來，等皇上睜開眼，已經是晚間了。
“皇兄……？”
侍候一天的夏靖淮有些疲憊，但是能親眼看見皇上由危轉安，心裏的大石才算是真真切切的落下了。
老鬼看到皇上轉醒，卻是當頭打臉一頓說教，完全就是長輩的樣子，話說的極其難聽，夏靖淮都為他捏了一把汗。
“咳咳……朕知道您的一片好心，朕能清醒過來也全靠您的妙手，隻不過朕……”
老鬼打斷了他的話，眼神略向在門口守衛的秦明，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是什麽，既然皇帝已經好轉，那就更需要盡快帶秦明離開此處。
“我要帶秦明走，還請皇上行個方便。”
這話說完都沒等到皇上同意，大步就向門外走，門口守衛的可不止一人，聽到老板這樣隨意的做派，就差把人就地正法，皇上無奈搖頭，警告守衛不要對他們下手。
“放他們走吧……”
老鬼離開之前，留下了皇上需要連服的藥方，還把配製毒藥的秘方也告訴皇上。
霓裳哪裏吃得了這樣的苦，整日鬼哭狼嚎，聲音穿透守衛人的耳膜，把那些人折磨得死去活來。
皇上才能下地，每日聽著下人匯報的消息，已經可以想象到霓裳的慘狀，於心不忍就要去探望。
正巧夏靖淮來探望自己，一下被抓了個正著，又是被一通斥責，皇上多少有些鬱悶，天子不是自己嗎？怎麽反倒被他們教訓。
不過經曆了這麽長時間的思考，他也想明白了，霓裳留不得，這不僅僅是她害了自己，也是為了殺雞儆猴，哪怕你是朕再在意的人，觸動了天子的安危之事，你就該以生命作為代價。
“賞……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