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手術
“周叔。”旋轉樓梯上的陸子奕指尖夾著一根雪茄，深吸一口，吐出繚繞的煙圈。
司機老周畢恭畢敬走到跟前，“少爺，有什麽吩咐？”
“這幾天帶小少爺出去轉轉，隨便去哪兒都可以，讓他玩得開心點。”陸子奕彈了彈指尖的煙灰，俊眉緊蹙，“切記，不要讓他想起媽媽。”
“少爺您這是？”
“溫婷的右腿要動手術，我不想被他撞見。”
“知道了少爺。”
三天後，溫婷被推進手術室，陸家偌大的別墅裏擠滿了國內頂級外科醫生。溫婷深吸一口氣，內心非常忐忑，一想到自己的腿即將恢複健康，她的心情就異常激動。
注射了一劑麻醉劑，一覺醒來，房間裏已經恢複了寂靜，手指輕輕一動，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溫婷的睫毛顫了顫，睜開眼，才發現陸子奕趴在她的床頭，俊臉深埋在柔軟的被子裏，深邃的五官離得那樣近。
感覺到溫婷的動靜，男人俊眸打開一絲縫隙，慢慢抬頭看向溫婷，那眼神帶著一股意味不明的色澤，深如寒潭，讓人看不透。
“我的腿……”說著她低下頭，看了一眼高高掛在支架上的右腿，一陣尖銳的刺痛，讓她秀眉不住蹙緊，蒼白著嘴唇，問，“手術成功嗎？”
陸子奕將溫婷的手遞到唇邊，輕輕吻了吻，薄唇抿成一條線，最後化成一道溫柔的微笑，“溫婷，你聽我說，咱們的病慢慢治，不急，好嗎？”
“你……什麽意思？”溫婷的眼睛驀然瞪大，“手術出問題了嗎？”
“沒有，我的意思是，你要好好養著自己，這樣才能盡快恢複。”
陸子奕嘴角勾起，眼神晦暗不明。
溫婷盯著他看了半晌，也沒有看出什麽不對勁，虛弱地點點頭，由陸子奕扶著躺下。溫婷覺得腦袋昏昏沉沉，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為麵前的女人掖好被子，陸子奕出了臥室，合上房門，給自己點了一隻煙，煙霧嫋嫋升起，他卻遲遲忘了去吸。
想起下午朱少帆和他說的那番話，陸子奕的心頭便生出一陣陣無名怒火，卻又無處可發泄。
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白衣男子額上逐漸冒出冷汗，“止血，縫合。”
護士用鑷子夾著紗布為他擦汗，五分鍾後終於將刀口縫合好。
“怎麽樣？”看見從臥室裏出來的朱少帆，守在外麵的陸子奕迅速走到對方跟前，神色在意的問道。
朱少帆抬頭輕輕談了口氣，摘下一次性手套，丟進門外的垃圾桶裏，“手術不能做了。”
“什麽？”
“她的那塊碎骨已經和肌肉長齊，連著神經，一旦切除，這條腿就有可能廢掉，還有可能連累左腿，到時候不但治不好跛腳，甚至會導致終生癱瘓！”
“你他媽為什麽不早說？！”陸子奕一把揪住朱少帆的衣領，眼睛都紅了。
“我也沒辦法好嗎？”朱少帆眉頭鎖緊，“之前我就說過，她這條腿治愈的可能性隻有百分之十。你也不看看，她拖了多久！”
指尖一燙，原來是煙已經燃到了底端，陸子奕把煙蒂丟在地上，用鞋底踩滅。這件事他已經命令下去，將消息封鎖，在找到解決方法之前，他絕對不會讓溫婷知道真相！
剛走出門，老周已經帶著溫小浩回來了。
“大壞蛋！我媽媽在哪兒？”軟包子手裏拿著個超大棒棒糖，一麵舔，一麵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陸子奕，嘴巴上衣服上全都黏上了彩色的糖漿。
陸子奕惡心的狠狠一皺眉，從一邊的茶幾上抽出一張餐巾紙，拎著小破孩的衣領子就粗魯地擦了擦對方的小下巴，直到孩子嫩嫩的皮膚被他擦得一片通紅。
溫小浩死強著掙紮，“放開我！痛痛痛！”
陸子奕大手一把捂住溫小浩的嘴巴，嚴厲道，“你媽媽剛睡下，你想把她吵醒嗎？”
溫小浩委屈地癟嘴，“可是……我已經好久沒見過我媽媽了。”
“你不是還有我嗎？”陸子奕把小屁孩往肩膀上一扛，邁開長腿往門外走去，“臭小子，我是你爸爸，你怎麽不叫我？”
“哼！就不叫！你是大壞蛋！”溫小浩不服氣地翻了個白眼，雖然嘴上說不叫，可實際上已經沒有以前那麽排斥陸子奕了。
這幾天，周叔叔帶他出去玩，和他說了好多，他也漸漸意識到，這個大壞蛋確實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從小到大他幻想過無數次，自己的爸爸到底長成什麽樣。
說實話，大壞蛋長得倒是很好看，也比其他同學的爸爸們厲害多了，那天在幼兒園替他出氣的時候，真的好帥！
隻是……
溫小浩想到這裏，又頹喪地垂下腦袋，隻是這個大壞蛋對媽媽不好。
“我是大壞蛋？”陸子奕氣得臉都綠了，扛著溫小浩在花園裏走了一圈，任勞任怨被當馬騎，最後還吃力不討好。
“那你別吃糖了！”陸子奕把溫小浩從脖子上拎下來，一把搶過小屁孩嘴裏的超大棒棒糖。
“還給我！”溫小浩包子臉頓時鼓起來，氣憤地瞪著陸子奕，“糖是周叔叔買的。”
“買糖的錢是我給你周叔叔的！”
陸子奕得意地揚了揚眉，胳膊舉高，任由小短腿一跳一跳地夠著他的衣服，卻怎麽都夠不到，急得小鼻子通紅。
“叫我爸爸就還你。”
“那我不吃了！”溫小浩很有節氣地一跺腳，蹲地上就開始生起了悶氣，“我要見我媽媽！我想她了……”
說到這裏，小屁孩的聲音裏帶出了一絲哽咽。
陸子奕嘴角抽了抽，直接把糖插在了一束盆栽上，“怕了你了！跟我走吧！”
溫婷小腿上的刀傷逐漸恢複了，陸子奕特意請了名廚給她做膳食調養，養傷的這些天，溫婷呆在陸子奕身邊，漸漸體會到男人的溫柔和體恤。
“唔……”淡粉色窗簾在晚風中輕輕飄舞，房間裏傳來一陣呻吟。
陸子奕的鼻尖輕蹭著溫婷的脖子，溫婷的臉漲得通紅，卻不敢掙紮，畢竟她曾向陸子奕承諾過，隻要他能治好她的腿，她願意做他的情婦，直到他厭倦為止。
多麽可悲，她慢慢合上雙眼，嘴角揚起一絲苦笑。
“嗯……靠！朱少帆我要宰了你！”陸子奕怒吼一聲，猛地放開了溫婷，翻身下床，赤腳走向浴室。
身上的壓力和滾燙的觸感消失了，溫婷疑惑地睜開眼，隻看見男人轉身走進浴室的精壯背影，白襯衫已經揉的不成形狀，看上去性感而有型。
片刻後，浴室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以及男人壓抑的嘶吼聲。
水聲停止，陸子奕身上搭著一條浴巾出來，身上帶著潮濕的涼意，眼底深沉如潑墨，帶著尚未熄滅的欲火。
冰涼的大手幫溫婷把被子掖好，“好好休息，我回房間去了。”
“唉！”溫婷忽然伸手拉住了陸子奕的指尖，眼神有些閃爍，“你剛剛……洗了涼水澡？”
“嗯。”
“為什麽？”
陸子奕眼底的暗黑更深，嘴角卻勾起邪肆的壞笑，“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