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難以挽回
“是這樣的，蘭先生。之前我已經說過了，相比較雪菲而言，因為我是設計師，所以對魯魯斯的設計理念更加了解。我們希望在商業合作之前，先跟您達成發揚我們品牌意念的共識。”
溫婷笑容滿麵，蘭東不是一個好應付的人，她自然不能實話實說了。
“哦，原來是這樣。”
蘭東之前早就知道顧雪菲是去參加節目了，原本是想要刁難溫婷，但沒想到被她給化解了。
盯著溫婷姣美出塵的麵容，蘭東下意識地舔了舔幹燥的唇。
“不過共識今天我們是達不成了，我待會兒還有事情，沒時間聽溫總監繼續給我深入的介紹了。但是我對你們魯魯斯還是感興趣的，要不然我們改日再約吧！”
“這次合作不會存在問題的，蘭先生，你在考慮一下，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讓我們的品牌入駐你們的平台，並不會造成資源的浪費，隻會給平台帶來更多的瀏覽量，對你們平台有益無害。關於你其他的簽約協議，我們魯魯斯也願意全力配合。你隻要再花十幾分鍾的時間，我們就能將合作協議確定下來了。”
“合作哪能這麽隨意，還是等改天有時間，我們再詳細談談吧！”
蘭東意味深長地拒絕了溫婷，不等溫婷再說什麽，徑直起身離開了包廂。
溫婷想要追上去，但是他的助理卻是伸手攔住了她，瘦削的臉上露出一個讓人很不舒服的笑容。
“溫總監，留步，我們下次再約！”
望著蘭東和助理從自己的眼前離開，溫婷再次攥緊了拳頭，蘭東這是在刻意刁難她，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如果下次再約時間，必須是趕在發布會之前，時間本來就很倉促，再拖下去合作也就沒有必要了。
懷著這樣沉重的擔憂，溫婷心不在焉地朝著會所大門走去。
“小菊，工資都結算好了麽？”
“嗯，謝謝你，王姐這段時間多虧你照顧我了。”
在大廳的角落，靠近門口的位置，剛剛的美女侍者小菊在財務那邊結算完了工資，準備離開會所，而王經理則不放心地跑到門口送她離開。
“不用客氣，你家裏的情況我都知道，你是一個懂事善良的姑娘，所以不管你以後去哪兒，相信好運都會伴隨你。不是到哪兒，都會遇到那種人渣的。”
提起蘭東，王經理依舊憤憤不平，一臉的厭惡之色。
小菊沒說話，隻挎著自己樸素的小包，低著頭一再向王經理道謝。
小菊原本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但自從她弟弟得了白血病之後，家裏的情況就變得十分糟糕了。為了給弟弟治病，她輟學來到了H市打工，做過很多辛苦的工作，這份相對輕鬆的工作來之不易。盡管她已經十分珍惜，今天卻還是因為別人一句話，而眨眼就丟掉了這份工作。
來到H市這樣的大城市，小菊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冷漠和階級差距。
對於今天的事情她無話可說，隻擔心日後弟弟在醫院昂貴的醫藥費怎麽辦。
“王姐，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想著想著，小菊就落淚了，王經理看著不忍心，便拉住了她的手。
“要不然我再去找大老板說一說，反正那人渣已經走了，我求一求大老板，他或許就改變主意了。”
“別，王姐，不用了。你之前說跟你男朋友關係比較緊張，要是為了我的事情得罪了大老板，你男朋友知道了也會不高興的。”
小菊抽泣著，拉住了王經理不讓她離開。
溫婷準備離開會所恰好看見了這一幕，猶豫了一下她還是上前打招呼。畢竟小菊丟了工作，她需要負很大的責任。
“溫總監。”
見到溫婷，王經理神色有些複雜。
溫婷對著王經理點了一下頭，看向那位被辭退的侍者，臉上流露出歉意之色。
她抿唇走到了小菊麵前，想讓自己看上去真誠一些：“剛剛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害你丟掉工作我很抱歉。隻要你願意，我可以給你另外安排一份工作。”
“不用了，我不想跟你們這種人扯上關係。”
小菊清澈的眸子瞪著溫婷，她以為溫婷跟蘭東是一夥人，所以對她也充滿了怨恨。
“你們這些人永遠不會懂得一份工作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因為你們有幾個臭錢，你們就可以顛倒是非……”
默默聽著小菊的責罵，溫婷沒有反駁。
王經理在一旁聽著卻為小菊捏了一把汗，雖然她不太了解溫婷的為人，但是陸子奕的大名她可是如雷貫耳。
這位陸少的脾氣是出了名的臭，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老婆被人罵了，他指不定做出什麽事情呢！
“小菊，別說了，我開車送你回去，你先去車上等我。”
王經理及時拉了小菊一下，眼神示意她離開。
小菊最後深深看了溫婷一眼，然後抱著自己的東西走出了門。
“溫總監，你別怪她，她還小受了委屈發發牢騷也是合理之中的，因為我們以為剛剛那樣的情況你會幫我們說話。”
“我當時有所顧慮，畢竟蘭東是我的客戶，我不可能得罪他。”
溫婷麵上一熱，垂下睫毛，眸中難掩尷尬之色。當時她確實是怕耽誤了魯魯斯跟蘭東的簽約，所以才沒有多說什麽。
“我明白，溫總監，你不必跟我解釋。”
王經理頗意味深長的一笑，溫婷從她的眼中看見了譏諷之色。
溫婷神色一暗，但隨即也笑了笑，什麽也沒說離開了這家會所。
坐在車上，溫婷將手包和資料放在了一旁，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師傅，就是這裏，停車吧！麻煩您了，這是車錢！”
不知不覺，夕陽西下，溫婷坐著出租車來到了靠近城郊的老城區，在熟悉的巷子口下車，她臉上的煩悶頓時一掃而空。
狹小的巷子口，因為幾個賣零食和生活小物件的攤販而變得格外擁擠，空氣中飄散著混合各種生活氣息的味道，這種味道是在繁華的市中心感受不到的。
溫婷的視線落在了一個賣花的老婆婆身上，眼眶不由濕潤了。
小浩從小就很懂事，因為她開服裝店比較忙，平時也很少顧得上他，等到他上托兒所的時候，她就會給他一點零用錢，讓他回家的時候自己在路上買點小零食吃。
可是那孩子總是將錢攢下來，在周末的時候在老婆婆這裏買花帶回來給自己。
“小浩！”
不由喊出了小浩的名字，溫婷有些恍惚，直到感覺到左邊有人朝著她走過來。
“溫婷？”
那人的聲音有些不確定，等她走近了，溫婷轉身，瞧見了楊姑媽和藹可親的麵孔。
楊姑媽原本在路邊的一家小賣部門口跟幾個老太太坐著聊天，遠遠地就看見了一個氣質不凡的女人，仔細看看覺得像是溫婷。
她走過來一看，沒想到真的是溫婷。
楊姑媽也是許久沒有見到溫婷，隻知道她在陸家過得非常好。到底是為陸家生了一男一女，陸家人就算在計較溫婷的出生，看在這一雙兒女的份上也不會為難溫婷了。
溫婷現在陸家少夫人的位置算是坐穩了，難怪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麵前的溫婷一頭烏黑的頭發用精美的水鑽別起，本就姣美的五官加上精致的妝容更加顯得楚楚動人，無論是脖子上閃眼的鑽石項鏈還是身上剪裁高檔的衣服，都能夠看出她不簡單的背景。
“楊姑媽，好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還和原來一樣的年輕。”
“唉，你這孩子現在嘴可比以前還要甜了！”楊姑媽笑容滿麵地拉住了溫婷的手，“回去再說吧！你應該好久沒回來了，還認得路嗎？”
“當然認得了，本來我們家小八出生的時候，我帶她回來過這裏。但是那段時間你剛好跟王大媽他們出去旅遊了，所以沒見到小八。”
“哦，對對對，這事小燁跟我說了。”
楊姑媽帶著溫婷回到位於紫藤巷的老房子，門對門的老格局，廊道裏麵堆滿了雜物還有幾戶人家的煤氣灶。
溫婷之前住的房子已經租給了一對年輕情侶，看得出來這對情侶很用心，在門上做了一些小裝飾。
站在門口愣愣望了許久，溫婷回憶起了當初自己一個人帶著小浩在這裏生活的艱難場景，不免有些觸動。
“現在這房子租給了一對年輕人，這年輕人也是了不得，家裏不同意他們兩個人的婚事，兩個人就搬到這裏來住了。前段時間，女孩的父母還來這裏找過，他們兩個年輕人死活不開門，女孩父母差點把門給砸了。”
楊姑媽一邊開門，一邊對著溫婷絮絮叨叨。
“據說咱們這裏旁邊的地被一個開發商買下來了，很快我們這裏就要拆遷了，不少老鄰居都搬走了。”
“姑媽，如果這裏拆遷了，房東肯定會來收房子，你們打算搬到哪裏去？要我幫你們找房子嗎？”
接過楊姑媽倒來的一杯溫水，摸著發白的杯子口，溫婷關切地詢問。
楊姑媽搖了搖頭，布滿細紋的眼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不用了！楊燁他早就在市南買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期房，今年四月份就能裝修好了，我這老太婆以後也能住進大房子享享福了。”
“是呀！我楊大哥聽說又升職了，好像現在也是政府裏一個領導了，真厲害。”
“對呀！楊燁這孩子從來就不需要操心。”提到自己的兒子，楊姑媽笑容滿麵，一臉的自豪，“你不知道我們這幫老姐妹可羨慕我了，都說我兒子有出息……”
說到楊燁，楊姑媽更是打開了話匣子，溫婷插不上話，就在一旁默默聽著。
隻是說了沒一會兒，楊姑媽卻長長歎了一口氣，麵露憂愁之色。
“怎麽了，姑媽？”
“溫婷，你不知道，我們家現在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楊燁也是為楊家光宗耀祖了。但是隻有一件事情，一直是我這裏的牽掛。”
楊姑媽燙著一頭小卷發，配上圓潤富態的臉，顯得很有精神。
但是此時此刻，她卻是一臉無奈之色，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歲。
“姑媽，是什麽事情，你方便告訴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