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想試著好好的將生活進行下去……
伊凡:“……黑澤刹那,你快下來,你手裏的那個東西很危險、”
那個白色的人影終於意識到了自己似乎就叫做黑澤刹那,於是輕輕回過了頭。
那張臉,美麗得令人啞然失聲。
伊凡:“乖!快把那塊原罪(s)母石交給我——”
s母石,顧名思義,那是s高濃度凝結成的結晶,普通人接觸s母石的話,很有可能瞬間就被感染變成罪子,而把s母石移植給具有契合原罪體質的人類,就能製造出對抗原罪的人形兵器。
很顯然,黑澤刹那手裏攥著的就是非常危險的s母石。
黑澤刹那:“……咦?伊凡?”
他輕輕的眯起水紅色的眸子,像是孩子一樣露出了真的好像很開心、很幼稚的笑容。
黑澤刹那:“呀……是伊凡,好久不見呢。”
伊凡:“!!你別拿那種惡心的怪裏怪氣的表情和語氣話好麽??你先把原罪母石交給我!!!”
黑澤刹那被伊凡一罵,就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一樣,飛快的縮了下手。
……雖然伊凡不知道自己的好友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個鬼樣子,但顯然他穿的不是伊登學院人形兵器的製服——隻是伊登學院機修係學生的白色製服,而且這個發色??這個眼睛的顏色???還有他真的沒有感染原罪嗎??
他是極東人吧??極東人不都應該是黑發黑眼嗎……
現在伊凡搖著背後的紅色大狐狸尾巴,就巴不得把黑澤刹那從那個網上扒下來塞醫院急診室裏。
——伊凡,伊登學院人形兵器兼武器工程係的學生,伊登學院中心武裝自衛隊的骨幹力量之一,他一米八幾的身高,留著一頭紅色的淩亂短卷發,有一雙獸青色的眼珠;深邃的五官非常帥氣,隻可惜造型死蠢,留著條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紅色狐狸尾巴和軟乎乎的紅色狐耳……
而現在的這個人,相比是黑澤刹那,更不如是——重咲艾莉。
黑澤刹那像是被斥責的孩子一樣露出了難過的表情,接著抬起纖細的手臂,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不住搖晃著白色的腦袋——
重咲艾莉:“……伊凡,為什麽你也不認識我?”
完之後,對方甚至還露出了個卡哇伊的快哭了的表情。
……伊凡快吐了。
伊凡:“嘔!!你丫能不能別拿那種女生的表情話?!太惡心了好吧!!”
……雖然黑澤刹那長得真的像個女生但是一個大老爺們如此扮嫩實在是……
disgusing。
伊凡:“你聽到沒?!快把那個東西還給我啊!!”
黑澤刹那繃著一張臉,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
伊凡:”!!!別拿那種表情看著我好不好!你以為你是誰啊!“
…
……
黑澤刹那:“——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少年突然一抬手,就像是咬碎果殼一樣,那顆母石被齊刷刷的牙齒咬碎、吞咽了下去、
————
胡桃夾子重咲艾莉曾一度失去那咬碎果核的英姿。
不斷的嚼碎果核、牙齒脫落、腦袋裏隻重複著曾經悲傷的約定;回到那個原點,也隻能重複嚼碎母石,最終逐漸變成最殘暴的、隻會殺死原罪的機器。
重咲艾莉:“……誰都不記得我,活著沒有任何希望,就連前方的道路都是迷霧裏的懸崖,隻有夢還活著;我好難過,我好想死。”
穿著紅黑洋裝,像是人造物一樣的少女毫無感情的出了快要哭了一般的話。
雖然麵無表情,可是那話中的悲傷卻足以讓人窒息。
黑澤刹那:“…不,請你別出那樣的話啊!我都沒自暴自棄什麽的!艾莉那麽強——”
黑澤刹那:“分明我一個廢物都沒過想死之類的話!雖然真的是每被欺負著真的想死、生活從來沒有順利過,可是我還是很努力的在活著啊!”
很努力的活給自己看想把生活過好、
就算是口袋裏隻剩下幾個硬幣、連填飽自己的肚子都夠嗆什麽的;
就算被當做公用沙包、就算被人借錢借作業從來都不還、
相信總有一經過了一開始的心翼翼和驚心動魄之後,幸福會像是早晨曬過的被子一樣,在夜晚的被窩裏散發出平靜又催眠的味道。
——相信幸福會像是河床底的塊石英一樣在悲哀中閃閃發光。
黑澤刹那緊緊抓住艾莉的肩膀。
艾莉很美,真的很美——是那種金魚一樣人造物的美麗,她沒有聚焦的眼睛和總是麵無表情的臉,感覺就像是死人凍結的容顏一樣;無論做什麽,都好像是在周而複始的死亡、複活,不帶一點拖遝。
現在回想起來,那可能才是黑澤刹那真正凝視重咲艾莉的第一次。
重咲艾莉:“抱歉——”
黑澤刹那:“!這又沒什麽好抱歉的。”
重咲艾莉:“抱歉,悠真……抱歉,睦月……”
結果,讓黑澤刹那失望的是,艾莉似乎什麽都沒聽進去,她隻是向兩個黑澤刹那並不認識的人不停的道歉,接著她把臉輕輕貼在了醫院的玻璃上,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街上的薄雪。
在那個混亂的夜晚之後,黑澤刹那剛一恢複身體的控製權就被伊凡給塞進了伊登學院第一附屬醫院——現在還沒出院。
吞下一個原罪人形的原罪母石這種事兒,就算是正常的人形兵器,也可能一次承受不住那麽強的刺激而變成原罪人形,可是黑澤刹那除了“有點胃疼”之外毫發無損,而且,在醫院對他進行全麵檢查之後,他對於原罪的契合能力甚至達到了爆表的五個加號,據整個伊登學院從未有過。
……原本他隻是個一個加號都沒有的普通人的。
而艾莉在待機節約能源狀態下的常規狀態,則是一把櫻色瀲灩的太刀。
刀刃瀲灩如櫻般,感覺像是心底悸動的櫻花一樣沿著刀刃燃燒。
……是的,這令黑澤刹那震驚的事實不知道從何處開始,就好像熱血少年漫畫裏不真實的設定一樣,艾莉的本體則是一把太刀。
……就算作為機修師,黑澤刹那也沒聽過哪個人形兵器會真的變成自己的兵器,而重咲艾莉明顯是人形兵器,而且是很強的人形兵器——A等級的人形?不,S 都有了吧。
人形兵器們是分等級的,大部分和原罪的契合能力隻有二到三個加號的普通人形們,等級隻有B或者,如果自身非常努力加上運氣夠,很有可能會混到A——可是大多數人形都活不到被提升為A的時候,或者在提升到A之前就退役了;而 的人形很容易就能達到A,雖然 和 隻差一個“ ”,但一個 卻是幾個數量級的差距;“ ”越多數量級相差越大。
同樣的,罪子也隨強弱分等級,比如一個集合體的高級罪子則是 等級的罪子。
更有隻有一個加號等級永遠為D的可憐人形們——他們相比普通人不差多少,隻是不會被原罪感染而已,於是隻能進入後勤部做做奔波在戰場和後勤的白衣使……
————
黑澤刹那:“話,為什麽艾莉選中我?”
重咲艾莉一直出神的望著窗外的降雪,呼出的氣在玻璃上形成了塊的白霧。
重咲艾莉:“……嗯?”黑澤刹那:“啊…沒什麽,我瞎的。”。
躺回到病床上,黑澤刹那閉上眼睛,雖然自己屁大點兒事兒都沒有,伊凡還是執意讓他留院觀察。
那晚的經曆太過不真實,甚至讓黑澤刹那覺得那可能是他一生僅此一次的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