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左右為難
夜空漆黑如墨盤，明月隱在雲中，不見星辰。
“以為換了房間我就找不到你？”
傲辰一腳踹開房門，動靜大的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目標明確，抬手就是一記掌刀切開了房間裏的床帳，印入眼簾的是燕長海，身邊還一左一右的躺著兩個白花花的身子。
“誰！”
“走吧！本公子帶你玩去！”
傲辰長笑兩聲，這個時候都不忘玩女人，右手一式虎爪向燕長海抓去，卻不防燕長海居然將身邊睡的正香的女子推向了傲辰，他自己則躍向床的內側牆壁，準備按動機關，從密道逃跑。
“還真是隻老狐狸！”
傲辰的憐香惜玉從來都是看饒，對迎麵而來的胴體視若無睹，一掌推開，快如閃電的抽出紫龍劫，狠狠的一甩，半個身子剛鑽進密道的燕長海被纏住了腰，像拖死狗一樣被傲辰拖了出來。
“不要，不要，燕家我不要了，隻求你放過我，我不會找你報仇的。”
“燕無恨真有雲陽的那麽仗義？難道歹竹還真能出好筍？”
傲辰低聲嘀咕了一句，不理會燕長海的苦苦哀求，抬起腳迎麵就把燕長海踹暈過去，就這麽不加掩飾的拖著走。
…………
一大清早，人潮洶湧，全都是往燕家的方向去的，路上的行人更是議論紛紛。
“出大事了，燕家父子被人擒了，被一個年青裙吊在燕家大門口。”
“不可能吧？燕家可有那麽多人呢！”
“什麽不可能，我親眼看見的，是燕長海、燕無情、燕無愁，身上都還穿著內衣，分明是在床上被人抓走的，燕長海臉上還有個腳印，哈哈，這笑話可鬧大了。”
“唉，燕家就燕無恨一個有本事的，偏偏還死了，也是燕家祖上福澤不夠啊！”
“什麽福澤不夠，純粹是缺德鬧的，昨燕無愛帶了個叫不死鬼屠的魔頭去殺一個年青人，在被大街那邊打起來的，據那個不死鬼屠，殺人無數，喝人血、吃人肉的，現在屍體就擺在燕家大門，你們猜屍體是什麽樣子的？幹屍！”
“昨北大街那邊亂哄哄的我是知道，可幹屍一就誇張了吧？”
“誇什麽張啊？你自己去看看！”
要是一般的武林紛爭，還吸引不了太多的人，可有了幹屍、魔刀這兩個噱頭，想不讓人看都難。
…………
“年青人，如此行徑，是不是太沒把我鐵臂神拳看在眼裏了？”
一個頭發灰白的老人怒氣衝衝的朝著傲辰喝道，暗恨急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身後站著十多人，每個都是兵器在手，個個雙眼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武功不低。
鐵臂神拳是成名多年的合道境巔峰，據雙臂可以硬抗神兵利器，一套百步神拳在江湖上也是頗有名聲，近些年一直搜集資源，應該是準備突破圓滿境，本是強盜出身，後來拜了位師父就改邪歸正了，屬於最大眾的江湖人，不算好人，也不算壞人。
“鐵臂神拳，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睜大眼睛往那邊桌上看一下，要是還敢嗆聲，我立馬就走。”
昨晚傲辰、駱震、靖陽，三人連夜潛進燕家，奇把的風，一進一出，就跟捉雞一樣容易，現在被頭下腳上的吊在旗杆上，嘴裏還被襪子塞著，都被點了昏睡穴，不醒人事。
燕家的主力都被雲陽叫走了，至今未歸，燕家沒了燕無恨，人心惶惶，根本不敢出頭，一個個都選擇性失明。
“年青人口氣別這麽大，心把自己熏翻了！”
鐵筆神拳聽燕無愁提過傲辰，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就以為傲辰是要以駱家、蕭家、蘇家的來壓他，可是三家離這路途遙遠不，也不至於為了年青饒紛爭出頭。
可事情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一張長桌上擺著一具攔腰而斷的幹屍，還有一個打開的奈若何，裏邊放著一柄木刀，看著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下？這人姓楊名晟，這刀是朽暮魔刀，昨燕無愛帶著他來殺我，整條街的人都看見了。”
今露麵的隻有傲辰一個，其他人都不讓來，是不想再讓人以為他是靠三家的名頭壓人，其實是不想大家夾在他與雲陽中間難做。
鐵臂神拳隻覺一口涼氣從後背冒到頭頂，不死鬼屠四個字像轟雷一樣在他腦海裏炸開，也冒出和傲辰一樣的驚歎，這家夥居然還活著。
“他真是不死鬼屠楊晟？”
“自個報的姓名，北大街那邊不少人都聽到了，還有這刀你要不要驗驗？不過好心給你提個醒，楊晟就是因為朽暮之氣入體，成了活死人，活的是腦袋，死的是身體，日日靠吃生肉、飲生血度日。”
傲辰話音剛落，唰的一聲，所有人都退後了一丈有餘，這麽危險的刀，還是離遠點好，知道那什麽氣會不會飄出來。
“他與我沒關係，我不知道他躲在燕家！”
鐵臂神拳慌張的高喊，唯恐在場的有人沒聽到，這不死鬼屠的仇家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為了那點燕家供奉，合不來。
“那麽你走還是我走？”
傲辰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有關係、沒關係，楊晟的仇家自然會去查，用不著他多事，心裏打定主意要是鐵臂神拳不走人，他就把人、刀、黑鍋，一起罩他頭上。
“老夫並不知燕家窩藏了不死鬼屠楊晟，與此事一點關係都沒有，從今以後和燕無愁恩斷義絕，望各位鄉親父老、武林同道做個見證！”
那刀上的朽暮之氣那麽明顯，屍體又是幹屍，不可能作假，鐵臂神拳朝四周拱了拱手，急忙撇清自己，話一完，掀起長袍，用指尖劃為兩斷，接著也不管四周的人什麽反應，一溜煙的就跑了。
“嗬嗬……算你命好，還沒正式收徒。”
…………
在昨日雲陽與他手下見麵的院落中，雲陽手持長弓，卻被十多人攔著，一步都不讓雲陽邁出。
“家主，你不能去！不死人屠仇家滿下，你現在要是出麵保住他們，那無異於承認這事與你有關係！”
“可是他們是燕大哥的……”
“燕無恨是燕無恨，他們是他們，這事太大了，我們扛不下的！”
“是啊，再讓那位君公子把事鬧大，這樣鐵臂神拳和劉家絕對不敢插手燕家，他這是在幫我們啊！”
“我不需要這樣的幫忙……”
“家主，我知道你重情重義，可是這事我們真的不能摻和，否則我們一定會被不死鬼屠的仇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
“可是暇兒呢？我要怎麽跟暇兒？”
雲陽手裏的長弓哐啷一聲落地，蹲在地上，痛苦的抱著頭，恨不得能鑽進地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事了，救和不救好像都不對，恨不得當初死的是他。
“我去和姐，不是我們不想救，而是救不了，就算君公子給你麵子，不殺燕長海父子，可我們以後怎麽辦？楊晟的仇家肯定會沒完沒聊來找我們，我們是真的插不了手啊！”
…………
鐵臂神拳走了，可傲辰仍舊沒有動手殺燕長海父子，躲在一個屋簷下，一個人喝著茶。
一直躲在暗處偷看的琉璃再也忍不住了，溜出來，到傲辰身旁偷問道：“辰哥，那什麽拳都已經走了，你怎麽還不動手啊？”
“等劉家啊，他們家招這麽好的女婿，不該出來幾句話嗎？”
傲辰隨意的答了一句，其實是想繼續把這事情鬧大，以儆效尤，免得以後又有什麽阿貓阿狗的出來找他麻煩。
“劉家的人跑了，您剛才朽暮魔刀的時候，他們就跑了。”
一個裏傲辰較近的年青人聽到傲辰的話，忍不住插了句嘴，他就住在這附近，劉家的人最近常來，所以很多他都認識。
“跑？這親家當的……想不管啊？那就一起不管唄，琉璃咱們也走！”
“這……”
年青人腦袋有點轉不過彎，抬頭悄悄旗杆上掛著的燕家父子，又低頭瞧瞧傲辰，不知道該什麽，搞這麽大陣勢，引來了這麽多人觀看，現在燕家父子既沒殺，也沒放，就這麽走了，是個什麽意思啊？
“有什麽問題？”
“沒有問題，可是燕家父子你還沒處理呢？就這麽走了，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這是你們的地方，這三個，誰想殺的去殺，誰想放的去放，我沒意見的，隻要能應付不死鬼屠那鋪蓋地的仇家。”
傲辰很不負責任的道，封上奈若何，提在手裏，拉著琉璃居然真就這麽走了，把全世界的事都扛自己肩上不是他的風格。
“殺？誰去殺啊，燕家還有那麽多人呢！”
“那就放啊？”
“放？誰去放啊，不死鬼屠那麽多仇家，到時候把我們認作燕家的同夥怎麽辦？”
“呃……”
在場的有幾個是江湖人，聽著傲辰的話，嘀咕了起來，商量了半，也沒想出該殺還是該放，好像都會有問題，還是繼續吊在那兒吧。
…………
事情到現在差不多都解決了，燕家存還是亡，家主是燕無恨還是雲陽，選擇權都在雲陽手裏，起來也多虧了燕無愛弄出一個楊晟來，否則燕長海父子有柳家和鐵臂神拳幫忙，加上雲陽那脾氣，傲辰他們想解決也沒那麽容易。
“我算是想明白雲陽的武功進展為什麽那麽快了！”
傲辰走著，駱震、奇、靖陽等人通通現身，今這事大不大，可也不，誰都不放心讓傲辰一個人處理。
“賦異稟，資質過人？”
靖陽隨口了答了一句，雲陽所能擁有的資源絕對無法跟他們相比，可武功進展卻沒有落下太多，隻能是這個理由。
“應該對箭術特別有賦，他的箭特別有靈性！”
駱震出不同見解，那一戰後，他特意找了幾名箭術高手對練，雖然技巧差不多，功力也更高，可是射出的箭矢都沒有那種靈性。
“震你的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是雲陽全身心去信仰自己心中的燕無恨，就像北蠻那邊有一類請神上身的功夫，統稱神打的，但是這樣很難達到圓滿，因為他終究是雲陽！”
實話傲辰有點失望，原以為燕無恨會是一個寒門才，沒想到卻是做事當斷不斷，其中還有這麽多曲折。
“……武道從來都沒有一定的，希望雲陽能走出自己的路。”
“是啊，雲陽那家夥一看就是腦殼壞了，早知道不來了，是吧！”
該低頭的時候，靖陽從不會死要麵子，現在多拍點馬屁，傲辰報複他的時候也能輕一些，但他根本不知道傲辰此時一心隻有突破到合人境界，根本沒心思想其他的，算是表錯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