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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 步步緊逼

  大紅的花轎,大紅的衣裳,

  喜慶的鼓樂聲沒停過,

  三拜九叩,對天對地對人;

  鞭炮響的山搖地動,


  好酒好菜堆的像山,


  來的賓客從門口排到了天邊,


  賀喜的人都說佳偶天成,

  紅的像火一樣的房間,傲辰伸手的去揭紅蓋頭……


  呼,傲辰像是被人刺了一劍似的從床上彈起三尺高,額頭上像是被人潑了一盆水,我這是在做夢?見鬼了,修煉鬼穀心經的人不會做夢,那我練假的?

  還有,我夢裏的新娘是誰?是初見?是碧菡?不對,好像是紫祺,可又有點像是晴空大姐,都不對,我要是娶其她女人不娶琉璃,除了被武伯伯拍死,絕不會有別的下場。


  傲辰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欲望,夢裏的自己像個木偶,有一種很強烈的失控感,一切都不能自已,心情複雜的無法形容,腦子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有第一次做夢的惶恐,也有對新娘身份的糾結,把腦仁都想疼了。


  “都是先生的錯,胡亂說什麽睡女人,我祝你組裝的機關人全都不靈光。”


  “還有你們一個兩個結婚的,我祝你們明年都當孩奴!”


  無處發泄的傲辰把所有的錯都推在了別人身上,編排各種奇葩詛咒。


  咚咚咚——


  敲門聲急切而有力,讓人感覺再不開門,這人會一腳把門踹開的感覺。


  “誰啊?”


  很急,但沒有惡意,不然就破門而入了,傲辰馬上就做出了判斷,掀開被子起身去開門,一手捂著太陽穴狠命的揉著,做夢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啊。


  敲門的是龍將,看到傲辰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就像剛成年的小子想找人帶他去青樓開葷的表情。


  “龍將叔叔,出什麽事了嗎?”


  傲辰希望龍將能說是,這樣有事忙,他就不用糾結夢裏的新娘到底是誰了。


  “君公子,蘇天佑來了!”


  龍將抿嘴,咽口水,轉頭看別處,折騰了好一會才低頭看地的把話說出來。


  “啥玩意兒?”


  傲辰捂著太陽穴的手改去掏耳朵,昨天文丞前輩怎麽跟我說來著?吹出去的牛潑出去的水,現在打臉了吧,武伯伯不當班,你們沒人管了是吧?

  “不…不是我們的錯…他有月魔令!”


  可憐龍將堂堂八尺大高手一個,臉紅的像煮熟的螃蟹,閉著眼睛都能聽出可憐味兒。


  “月魔令?那是幹嘛的?”


  傲辰一頭霧水的撓撓頭,怎麽著,這月魔令比武帝令還了不起?你們全嚇癱了?不過這話他隻會在心裏胡亂想想,絕不會說出口的,他已經夠遭人恨的了。


  “月魔楚狂人成名比尊上還要早,與尊上亦敵亦友,他們一生交手十多次,其中正式的決戰就有三次,每次都打的驚天動地、日月無光,尊上一生的對手中他當排第一……”


  說起武帝和楚狂人的故事,龍將整個人變的慷慨激昂,眼睛裏像是藏了團火,風吹不滅、水澆不息的那種,大丈夫應當如是,恨不能取而代之。


  “所以呢?”


  傲辰感覺有點不妙,這裏麵肯定又有坑,而且還是像爺爺那求字令一樣的大坑。


  “因為月魔楚狂人是戰死在尊上手裏的,所以尊上當場發誓,凡月魔弟子,不論何時何地都可來挑戰,凡天下皇城所屬不得阻攔。”


  故事說完了,龍將的眼神又開始躲躲閃閃了,一看就知道正題還沒說。


  “龍將叔叔,這人都堵到家門口了,還有什麽話您還是一次性說完吧。”


  “蘇天佑說了,你要是不接受他的挑戰,他就公告天下,挑戰武帝傳人!”


  “……”


  傲辰感覺心裏有十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武帝哪有傳人?非得推一個出來的話,琉璃?讓她去應戰?算了吧,得了瘋病就趕緊去治,別在這瞎叨叨,隻能我上了!


  蘇天佑,你個混賬王八蛋,非得逼死我是吧?還有,誰特麽把我八輩子的底細都調查的底掉,丫的你怎麽不去百曉樓做事?

  見傲辰不說話,龍將也禁閉著嘴巴一聲不吭,他家世代都是武家的家臣,屬於那種就算想背叛武帝人家也不信的,所以武帝閉關,有事傲辰將代為接掌皇城一事他是知道的,在他心目中武帝傳人就是傲辰,他很希望武敵的故事是真的,琉璃有幾斤幾兩他能不清楚?親眼目睹了多少陣仗,紮馬得有人擦汗扇扇子,練武不能有太陽不能下雨不能風大,誰逼一下,隻要嗚一聲,方圓十丈內,老太爺、老老太爺就逮誰跟誰急,你們都是廢物嗎?都是娘們嗎?讓我的心肝小寶貝練武,以後想讓她一個女娃子上戰場、和人打架?你們都給我滾去練功,不然以後怎麽保護我的親親小琉璃?

  “武帝傳人正在琉璃的肚子裏沒生出來呢,要不你告訴蘇天佑,讓他等等,我這會去播播種?”


  傲辰感覺鬱悶的快要嘔出來了,這步步緊逼,全是又狠又毒的陽謀,一通快速組合拳下來,讓人憋屈的要死,連傲辰都想為他們喝彩了,別讓我知道背後誰在慫恿,不然我非得讓你們一家都沒安生日子過。


  龍將依舊閉著嘴,別人要說這話,他絕對會把這人掛在旗杆上風幹,然後剝皮抽筋,骨頭架子都得立在皇城口示眾,可傲辰說,他隻能當沒聽到,人家合法播種,尊上都巴不得早點呢,他能怎麽樣,管天管地也管不到人家禍禍自家未來媳婦啊。


  “皇城有沒有什麽荒無人煙的地方?”


  “外城北麵有個落馬穀,那兒常有毒蛇出沒,一般人都不去的。”


  “就那兒吧,煩請龍將叔叔幫我傳話給蘇天佑,酉時,死約會。”


  “酉時?是不是晚了點?”


  龍將並不清楚傲辰如今的症結所在,滿以為不過是礙於蘇天奇的關係而不願應戰,現在你哥步步緊逼,隻要不打死,你都不能說什麽吧?


  “要不我現在就去?”


  傲辰翻了個白眼,你到底哪邊的?


  “酉時,就酉時,那兒太陽快落山,不冷不熱,今晚我為君公子準備慶功宴!”


  十個龍將也不敢替傲辰拿主意,傲辰既然特意點明這個時間,想來是自有打算,可別因為自己一時嘴快而壞事。


  “慶功宴不必,就是幫著和各位前輩招呼一聲,不管今晚發生什麽事都當沒看見就好。”


  “今晚?”


  龍將的腦子轉不過彎來,酉時比武怎麽會說到晚上去了,這蘇天佑很厲害,厲害到君公子認為要打上一整夜的地步?也是,蘇天佑可是月魔傳人,打個幾天幾夜也是正常的。


  “過了今夜你就知道了。”


  其中的細節太多,傲辰解釋起來很麻煩,就索性賣關子。


  “好,那我走了!”


  龍將前腳離開,傲辰後腳就進了紫祺她們所住的院子,徑自敲響了紫祺的房門。


  “紫祺,起來了嗎?”


  吱牙一聲,門未開,誘人的體香便已沁人心脾。


  “起來了,公子你有事?”


  紫祺的觀察力很敏銳,一眼就看穿傲辰有心事,芳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嗯,你加急寫個酸文,然後用皇城的傳訊陣發到百曉樓,讓百曉叔叔單獨刊印,全渠道散播。”


  “酸文?”


  紫祺罕有的打斷傲辰的話,一頭霧水,酸文是什麽文?


  “大致內容就是千年來我們鬼穀從不主動在江湖上挑起爭端,行走江湖一直以博施濟眾、濟弱扶傾為宗旨,我君傲辰也是溫良恭謙讓,善良的不得了,原本以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然江湖水深、世人謗書一篋,天下之大已無我容身之地,哀莫大於心死,故欲退出江湖,老死鬼穀,然可惜祖師爺窺破超脫境的驚世絕學《本經陰符七術》尚未出世便要隨我進棺材,九泉之下無顏麵對祖師爺,嗚呼哀哉。”


  惡心人的屁話傲辰是張口就來,給鬼穀臉上貼金也是毫不客氣,隻是那句要把《本經陰符七術》帶進棺材可圈可點啊,而且傲辰可不是皇甫謹,沒誰規定退出江湖就不能再出來玩吧?

  這篇酸文的正確讀法是你們一個個不是都看我不爽嗎?不是都暗地裏給我下絆子、潑髒水嗎?我不找你們,我找你們祖宗說話,誰不想達到超脫境?誰不想返老還童?他媽的讓你們孫子們繼續懟我!等我熬成老怪就把你們子子孫孫全滅了!


  “哈?”


  紫祺聽傻了,公子你才將將二十四歲,前段時間還說要去北蠻大歡喜宮替男人出頭呢,怎麽這會突然就退隱江湖了?而且還要點明《本經陰符七術》,不是說隻要沒外人知道就不將這經書公之於眾的嗎?

  誰都不傻,是人都會為自己著想,《本經陰符七術》決定了中洲未來幾百年、乃至幾千年的大局,那些得利者連睡覺都是捂著嘴巴的,沒誰把這事說出去,所以至今為止,還沒有別的世家知道這本神奇經書的存在。


  “不能再拖了,這次點子紮手,不來一記狠的,他們會越來越過分。”


  傲辰呼吸變的粗重,眼神裏也充滿了寒意,強忍著怒火將月魔令的事說了,單單為了破壞他和武帝的關係以及方天重戟,這殺招就一記接著一記,再放任下去怕會應接不暇,你們不是愛給我整不痛快嗎?那今天我就要讓你們知道,我君傲辰要是不痛快,那就特麽誰都別想痛快!


  心神劫,鬥去吧!超脫境?想去吧!本少爺從現在起,三年,不,五年不出鬼穀,你們都死去吧!

  三五年對傲辰來說不是個事,就算五年後他也才三十不到,加上他本就想靜心研究易經,自創易劍術,可對那些沒有《本經陰符七術》的頂級世家來說,這段時間就是噩夢了,天下皇城本就堅不可摧,武帝亦是所向無敵,皇城、洪、蕭、駱、蘇、楊等世家要是再出幾個超脫境,結成聯盟,那以後在中洲他們別說立足,就連立錐都夠嗆,所以如今多方目標一致,就算不能破壞他們的關係,至少也得奪走方天重戟。


  紫祺也都聽愣了,既為其中的驚險擔心,也為那些人的步步緊逼而憤怒,更為蘇天佑的不識大體、甘為槍使而不恥,好歹我家公子也是你弟弟的生死之交,你就沒一點腦子嗎?


  ……


  落馬穀,怪石嶙峋,大風一吹,黃沙便漫天飛起,是個決鬥、埋屍的好地方。


  等傲辰到的時候,蘇天佑已經在落馬穀等候多時,身邊的地上插著一柄通體漆黑的陌刀,衣著簡單而普通,赤著雙臂,身上筋肉虯結,一條一條的如樹根盤繞,呈現出無與倫比的力量感。


  蘇天佑長的跟天奇一點都不像,他的發型是極少見的寸頭,方頭大耳,顴骨偏高,一雙豹眼,不怒而威,與眾不同的是眉心中下方依稀長了些眉毛,屬於少見的連心眉,按相學上講有這種眉相的人命硬,是有骨氣、性格剛烈之人的特征,骨子裏有著強烈的叛逆心理,思想極端,固執倔強,容易意氣用事,一生經曆必定坎坷,但都會不屈不撓的挺過去,為人往往都是口服心不服,就像一匹難以馴服的野馬。


  這樣的人,這樣的氣勢,隨便站在那兒就能震住場子。


  相學這東西,你可以說他胡編亂造,因為它拿不出一點理論依據,但你不能否認的是有些準的讓人覺得可怕,如同照著你寫一樣。


  “你知道我跟天奇的交情嗎?”


  酉時剛到,傲辰就從天而降,霸氣落地,像一尊雕像矗立在蘇天佑三丈開外,都這份上了,拖延時間沒有意義,不用查都知道,天奇肯定路上有事耽擱了,他們不打一架,這輩子天奇都別想到達皇城。


  “知道,生死兄弟!”


  蘇天佑的聲音很悶很沉,說話字正腔圓、一字一頓,像是啞了很多年,剛能說話一樣。


  “此番挑戰我,你將天奇至於何地?”


  “……”


  “我知道你,佩服你,卻不喜歡你。你隻為你自己而活,身為蘇家長子卻抽身走的徹底,讓天奇替你扛下一切,有你這麽做兄長的嗎?”


  “我這是將蘇家家主之位讓給他!”


  “你覺得你是在施恩?”


  傲辰的語氣一下子變的淩厲,眼神中的鄙視一點都不掩飾,僅僅因為這句話,心裏對蘇天佑的厭惡再次上升了一個檔次,是真兄弟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傷害他比傷害你自己更讓你生氣。


  在傲辰這麽多朋友中,天奇算是最與他興致相投的一個了,原本的天奇該是一個遊山玩水、沒事吟風弄月的雅人,如今卻成了一個商人,各種俗事牽絆,不能讓父親失望,不能族人離心離德,還得做中間人維持父親與大哥的關係,想想傲辰都替天奇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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