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留下來陪
“那你要照顧好伽羅。多開導開導，別誤了你的婚期。我去靈堂。”宇文護先走。
宇文邕回到昭陽殿。
站在床榻側邊的獨孤佳音，向宇文邕行禮。
宇文邕坐到床榻邊：“伽羅怎麽樣？有沒有說話？”
獨孤佳音憂心。
“迷迷糊糊，嘴裏總喊著姚太後。向二公主道歉。太醫複診後，說伽羅能說話就是有了力氣也算是好事，紮了幾針後，又帶著女醫去煎補藥了。”
宇文邕歎氣。
“希望伽羅，快快好些來。別耽擱婚期。”
如果獨孤伽羅和宇文邕成婚，對獨孤家來說是天大的好事。至少，能讓獨孤家被流放的人日子好過些。
“陛下。伽羅的心病，就是要找到那個宮女，還伽羅清白。”
宇文邕麵向獨孤佳音：“我已經讓太師去找了。”
“.……”獨孤佳音眼裏流露出質疑的眼神，認定宇文護不會是真心找凶手。
宇文邕看透獨孤佳音的心思：“這事，極大可能不是太師所為。”
獨孤佳音委婉說道：“太師從未對自家兄弟友愛過。”
宇文邕不以為然：“太師沒你想得那麽笨。如若太師真要動手，太師完本可以等姚太後病逝，犯不著背上殺害姚太後的嫌疑。這定是別人栽贓構陷太師。”
獨孤佳音又一想，也覺得有理：“那陛下認為，姚太後的死會是誰指使？”
宇文邕篤定。
“應該是看太師和伽羅不順眼的人。”
這個推斷到也合理，獨孤佳音認可：“還是陛下英明。”
門外有腳步聲。
宇文邕和獨孤佳音看向門口。
李盼禎出現在門外，向宇文邕行禮：“見過陛下。我來看伽羅。”
宇文邕和氣說道：“進殿說話。”
“是。”李盼禎去到宇文邕麵前：“陛下。伽羅的病如何？”
“平穩。”宇文邕打量李盼禎：“你的傷，可好些？”
李盼禎恭敬回道：“回陛下的話。上了藥好多了。”
宇文邕想與李盼禎單獨談談。
“盼禎。你們看看惜音。”
“是。”李盼禎跟著宇文邕，出到殿外，經過走廊轉角。
宇文邕止步。
李盼禎急忙退到宇文邕身側：“陛下。可有事情要問奴婢？”
“都是一家人。就不要這麽客氣了。你四哥傷得怎麽樣？”
李盼禎說出顧慮：“天氣熱，傷口容易感染。又是在太師府上住。”
“你三哥有沒有來書信？”
“沒有。”
宇文邕有些意外：“為什麽不派人傳信給你三哥？”
李盼禎直言道：“我四哥說此事鬧大，朝臣會說伽羅晦氣。”
李璋和李盼禎不生事的性格，讓宇文邕喜歡：“你就留下來陪伽羅。等我和伽羅的婚禮舉行後再出宮。”
李盼禎向宇文邕道謝：“奴婢一定盡心盡力照顧好伽羅。”
“你先去偏殿，看看惜音。我還有事要處理。”
“恭送陛下。”李盼禎送走宇文邕，去偏殿。
在床上睡得正香的獨孤惜音，敏銳聽
到腳步聲睜開眼，看是李盼禎：“原來是你。為何不出聲？”
李盼禎笑道：“你什麽時候變得膽子這麽小？”
獨孤惜音側身，麵向李盼禎：“在蜀地，被人害了好多回。要不是跑得快，早沒命了。”
李盼禎收斂笑容：“對不起。我好久沒見你，就是想逗你開心一下。”
“坐。”獨孤惜音拍拍床榻。
李盼禎坐到床榻上：“陛下讓我來看你。你傷了哪裏？”
“伽羅生命。我去找太醫。自然少不了攔路的人。打了一架。”獨孤惜音半真半假說道。
李盼禎歎氣。
“沒想到你在宮中過得這麽苦。還以為你的處境會改變。”
獨孤惜音苦笑。
“回宮我也是這麽想。自從看到伽羅被皇太後欺負罰跪。我就知道，皇宮也是殺人不眨眼的地方。”
李盼禎驚訝。
“皇太後這麽凶？可我見皇太後時，不是這樣。”
“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你小心就是了。”獨孤惜音是真心囑咐李盼禎要小心。
李盼禎走到門口，向外看了一眼，再轉回到床榻前。
“我進宮，一是為了打探你們姐妹的情況。二是想確定一下伽羅和陛下的婚事能否順利過行？”
獨孤惜音警覺。
“你什麽意思？你不希望我妹妹當皇後？”
李盼禎否認。
“我對當皇後，沒興趣。我的目標，是六殿下。我想和未來的皇後聯手。”
獨孤惜音稍微放輕鬆。
“依我聽來的消息，皇太後相中楊家姑娘，做六殿下的妻子。”
“隻要沒有成婚，我都想試試。”李盼禎自信滿滿。
獨孤惜音看在親戚情份上，再勸：“皇宮裏的人，說變就變。二公主因姚太後的死，打了伽羅。如今，肯定有人還想讓伽羅死了。你為什麽非要進皇宮來受罪？我想出皇宮，都沒機會。”
獨孤惜音留在皇宮中，李盼禎就多一個幫手。李盼禎想說服獨孤惜音，留在皇宮上。
“你自己都說出。伽羅在宮中困難。你若出宮，連接替伽羅的人都沒有。”
獨孤惜音拉下臉：“你怎麽可以詛咒我妹妹？虧我還當你當親姐妹一樣。”
李盼禎示意獨孤惜音小點聲。
“你在蜀地，吃了那麽苦。為什麽還沒明白，什麽叫做梯隊進攻？你五姐生過孩子，不可能侍奉陛下。你是完璧之身。實話告訴你。我也不想進宮。但我家受你父親牽連處境艱難。我不得不進宮保家族。”
李盼禎三哥，是獨孤惜音的四姐夫李昞。
獨孤信和趙貴謀反案沾邊，被宇文護逼殺。自然，作為獨孤信四女婿的李昞也受宇文護猜忌。
獨孤惜音對李家心存愧疚，不想再談，轉移話題：“我四姐過得怎麽樣？”
“你放心。我家人，對你四姐都很好。我們姐妹得同心，牢牢掌握後宮，找機會為你父親翻案。”李盼禎等著獨孤惜音回答。
獨孤惜音心中忐忑不安：“宇文護不好對付。”
“隻有試了，才知道是否行得通。難道你想回蜀地受苦？”
獨孤伽羅要是萬一病死。獨孤佳音和獨孤惜音必定會被遣送回蜀地做苦役。
獨孤惜音不想再過苦日子。
“可我沒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