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兼顧
宇文邕去獨孤惜音住處。
獨孤惜音正對著銅鏡發呆。
宇文邕咳嗽一聲。
獨孤惜音回頭，看到宇文邕，急忙向宇文邕行禮：“見過陛下。”
宇文邕向獨孤惜音道歉：“我母後是急糊塗了。請你別介意。”
懲罰過人，再來說軟話，這是非常沒誠意的表現。
但宇文邕是皇帝，獨孤惜音心裏再不順氣，也不能表現出來。
“陛下。我是奴婢。主子賞罰，那也是恩賞。”
宇文邕盯著獨孤惜音看了許久：“我知道你的心氣，也很高。命運讓你處在一個不公平的位置。我也知道你很委屈。這樣吧，你暫代榮茵協理後宮之事。”
“.……”獨孤惜音難以相信。
宇文邕微微一笑。
“不滿意？”
獨孤惜音連忙下跪：“陛下。我隻是一個奴婢。哪有賢能擔當如此重要的膽子？”
宇文邕蹲到獨孤惜音麵前，勾起獨孤惜音的下巴，默默看著。
獨孤惜音不好意思笑笑：“陛下。你想說什麽？”
宇文邕起身站好。
“惜音。你父親生前對我不錯。我本應納你為夫人照顧你一輩子。但太師不會允許我這樣做。原因你也清楚。我給協理後宮的機會。就算，我對你的補償。希望，我們能友好地合作下去。”
獨孤惜音沒有謝恩。
宇文邕感覺奇怪。
“你還想怎麽樣？”
“陛下。依我的身份，根本穩不住局麵。沒人會把我這個奴婢放在眼裏。”獨孤惜音說得很憂傷。
“我也不能給你設製一個女侍中的位置。”宇文邕略做思量：“這樣吧。你同時兼顧含仁殿和椒房殿的掌史。你看如何？”
獨孤惜音磕頭謝恩。
“朕這就去下旨。”宇文邕轉身出門。
獨孤惜音又坐到銅鏡前，拿了一對珠釵往自己發髻佩戴：“獨孤惜音。你也熬出頭了。”
隨後，獨孤惜音協理後宮的消息傳開。
心裏最為不平的是宇文招及其母親。
先前，在天官府，宇文護沒給宇文招留麵子，此時宇文招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在自己寢殿喝悶酒。
宇文招母親帶著一盒首飾，來到獨孤惜音的住處。
“我來給惜音姑娘道喜！祝惜音姑娘早日當上皇後！”
話裏帶諷刺，這是哪門子的祝福？分明就是來挑事。
王太夫人雖已過中年，但其膚白身材高挑，加上貴氣的首飾陪襯，氣場十足。
當灰，也看得出，囂張很多年了。
麵對這們的對手，必須打擊其氣焰，才有可能坐下來談判。
獨孤惜音不急不慢，走到宇文招母親麵前，微微頷首。
“王太夫人。”
對於獨孤惜音的冷待，王太夫人惱怒：“這都擺上架子了。怎麽就沒有爬上龍床呢？”
獨孤惜音走近王太夫人夫人：“太夫人又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呢？邱姑姑之死，難道你沒責任嗎？”
王太夫人冷哼一聲：“明明是你的好妹妹害死邱姑姑。你們要給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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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惜音哈哈大笑。
“明明你是叫邱姑姑暗中生事，給榮茵下絆子。我和榮茵要是狠毒，此時你該在內獄陪蜀國公夫人王氏。”
王太夫人咬牙切齒：“原來蜀國公夫人，真是你們構陷！”
獨孤惜音收住聲音：“準確來說，受到懲罰的人，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獨孤家的人從來不主動生事。”
“狡辯。這仇我給你記下了。”王太夫人給獨孤惜音施壓。
獨孤惜音卻笑了起來：“太夫人。恐怕你還沒搞明白事情的利害關係吧？雖然榮茵去找太師評理。當時你兒子也在場。但太師卻支持榮茵。這就代表著，你們自己有事讓太師非常不滿意卻還不自知。”
王太夫人心中一驚，但表麵上還是認為獨孤惜音有錯。
“你胡說？”
“如今，陛下讓我協助後宮之事。我同時還兼顧含仁殿和椒房殿的掌史。”
獨孤惜音實際上，已經成了皇帝宇文邕家的總管。在後宮中，除了皇太後就是獨孤惜音權力最大。
“官再大，你也是奴婢。”王太夫人鄙視獨孤惜音。
獨孤惜音反駁：“王太夫人。你也是皇帝的奴婢。不是嗎？蜀國公夫人王氏之前也說過類似的話。這話我要是告訴皇太後和太師。太師就不可能，再留你繼續浪費宮中的供奉。”
“你……”王太夫人把想罵獨孤惜音的話，壓回自己肚子裏。
獨孤惜音放軟口氣：“隻是死了一個奴婢而已，犯不著拿你的富貴和你兒子的前程較真。”
王太夫人的怒火被激出來。
“我兒子的前程被你們獨孤家的人毀了！你竟然還有臉提我兒了前程？”
獨孤惜音警告王太夫人：“如果你非要這樣是非不分。那就請你回去。我們開戰即可。”
王太夫人走到門口。
獨孤惜音又說：“太師指著我妹妹伽羅，去北齊救他的母親。隻要我妹妹伽羅沒回來，太師都會幫著我。”
王太夫人立刻止步。
“要不我們談談你兒子的未來？”獨孤惜音等著王太夫人回複。
太師宇文護已經殺了三個皇帝，殺一個皇子自然也是很順手。
王太夫人不得不麵對現實，走回到獨孤惜音麵前。
“隻要你能幫我兒子度過眼前這個難關。邱姑姑的事，我們一筆勾銷。”
“我還可以幫你兒子鞏固地位。”獨孤惜音請王太夫人夫上座。
王太夫人為了兒子，隻能遵從，坐到案幾前。
獨孤惜音坐到王太夫人夫人側邊：“太夫人。其實，我獨孤家向來對你和你兒子都沒有惡意。隻是你兒子也不知道聽了誰和挑唆，一直對我獨孤家的人不友善。”
王太夫人聽出獨孤惜音想大事化小。
“你也要體諒一下我的處境。保我兒子的地位，也是為了保我兒我兒子活命。”
獨孤惜音點點頭，表示能理解。
“所以，我認為我把話說開。應該可繼續談下去。”
王太夫人妥協。
“隻要條件合適。”
“你也看出來，太師並不想讓陛下立我妹妹伽羅為後。當然，我也看出來。太師是不會給你兒子找門好婚事。你也清楚，你兒子和大將軍竇熾之女的婚事，不可能改了。但，我可以幫你兒子加一個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