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轉移
楊堅靠著牆輕步移動，等羅仁走到無人的地方，從地上撿了一塊小石子扔到羅仁腳下。
羅仁回頭，注意到楊堅，左右看看，繞行走進附近一個院子。
楊堅翻牆去到羅仁麵前。
兩人靠到牆角。
羅仁輕聲問：“施壹的人在周圍來回搜查。你怎麽回來了？”
楊堅一邊觀察情況，一邊低語：“先前為了應對搜查，我和李禕帶著那四個兄弟，躲藏在地窖裏。那四個兄弟傷口出現潰爛，得找個地方醫治。”
羅仁焦急。
“四個人太紮眼，想轉移很難。而且，城市所有的藥鋪全部有人盯著。這事讓我再想想。”
困難擺在眼裏，必須得一一解決。
剛才楊堅急著趕路，將最重要的事和羅仁說完，楊堅才敢緩了一口大氣。
羅仁思量之後。
“不對。”
楊堅警覺。
“哪裏不對？”
“我給你的藥，可是我自己找信得過的人配置得來。我也一直用那個藥。那四個兄弟的傷口，怎麽就出現潰爛呢？”
楊堅反應過來。
“難道……一開始，施壹就給那四個兄弟，吃了毒藥？”
羅仁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費勁心思從牢裏救出來的兄弟，如今卻中毒了，楊堅氣得差點跳出來。
還是不放心，怕事情被楊堅辦得更複雜，羅仁決定和楊堅走一趟。
“帶路。”
楊堅將羅仁帶到之前住的那個房子的地窖外，又從他的衣袖裏拿出一塊布遞給羅仁。
羅仁用布遮住臉，跟著楊堅下了地窖。
四個受傷的兄弟，靠在草堆裏，麵無血色。
手裏端著一碗水的李禕，著急問楊堅：“兄長。這位是誰？”
楊堅示意李禕別多嘴。
羅仁質問靠在草堆裏四個兄弟：“你們是不是早知道你們自己中毒？你們老實招供，我可以讓你們活命。”
聽到自己拚死救出來的兄弟中毒，李禕驚訝手抖。
楊堅接住李禕手裏滑落的碗，輕輕放到草堆上。
李禕害怕，往楊堅身邊移了兩步。
羅仁抽出李禕腰間佩戴的匕首，威脅四個兄弟。
“你們四位，不說實話。到時，慘的是你們的族人。”
離羅仁最近的一個兄弟，指了一下羅仁手裏的匕首，再指指自己。
李禕問楊堅：“什麽意思？”
楊堅正要張嘴解釋。
羅仁直接將匕首，刺向那個兄弟，抽取匕首，將匕首放回李禕的刀套裏。
李禕無法接受，要去打羅仁，被楊堅拉住。
李禕眼睜睜看著四個兄弟倒在自己麵前，不能接受：“兄長！你為什麽叫別人來殺我們的兄弟？”
羅仁把匕首還給李禕，然後轉身離開。
李禕憤怒，用手裏的匕首刺向楊堅。
楊堅兩招之內，將李禕製伏：“事情到這個地步。你還不明白嗎？他們已經被毒藥控製。他們活不了多久。要是他們把你我連累。到時，你長兄留李延伯第一個死。”
李禕蹲到地上大哭。
怕哭聲引來搜查的官兵，楊堅又安慰李禕。
“你應該慶幸，我們及時發現異常。不然到了隴西，說不定會害你李家滅族。到時他們四個死了，就是叛徒。戰爭就是這麽殘忍，每日都要麵臨死亡。收起你的眼淚。我們得趕快給四個兄弟找個地方安息。”
沒有更好的選擇，李禕擦幹眼淚。
“剛剛那個人，是誰？”
楊堅囑咐李禕。
“你隻要記得。他是我們的兄弟就行。”
“他殺了我們的兄弟！”李禕越想越氣。
楊堅質問：“你能下得了手嗎？今日不斷後。明日就有可能是你我和你長兄斷氣。”
看著死去的四個兄弟，李禕確實下不了手。
楊堅正視李禕。
“你給我說過你要當將軍。將軍上了戰場，哪怕看著成百的手下兄弟倒下，為了戰局，他都是表現鎮實。”
李禕傷心。
“我不想當將軍了。”
看著像孩子的李禕，楊堅放軟語氣：“你不想當，那就不當了。但你至少不能給你的家族招災。我們把城內的那四個受傷的兄弟救出來。我們就回隴西好不好？”
聽到能回家，李禕心情好點。
隨後。楊堅和李禕在附近沒人地方，挖了一個坑，把四個死去兄弟的屍體掩埋。
李禕想要為死去的四個兄弟立個木牌。
楊堅勸阻。
“讓他們安靜地在這裏待著吧。”
李禕聽了楊堅的勸。
“兄長。我們怎麽進城？”
“找機會吧。”楊堅帶著李禕，去到城門附近。
不過多久。
一輛馬車，從楊堅身邊經過，駕馬車的馬車夫，咳嗽一聲，給楊堅使了一個眼色。
馬車夫是經過喬裝。
楊堅從那熟悉的眼神，判斷出那人是之前參與救人的黑衣人。李禕跟著楊堅坐上馬車。
馬車順利進城門，到人少的地方，馬車停下。
馬車夫囑咐楊堅。
“我家主子說隻能幫到你們這裏了。以後，你們得靠自己。”
楊堅懇求。
“能否再幫一次。我還有四個受傷的兄弟在城內。”
馬車夫拒絕。
“這次，我也是花了大價錢送你們進城。再多四個人，太紮眼。請理解我們的難處。小公子在宮中。”
楊堅向馬車夫道謝。
等馬車夫走遠，李禕問楊堅：“我們去哪裏？我們能去找我長兄嗎？”
楊堅提醒。
“這個時候盯你長兄的人，很多。我們去找小公子。我們必須進宮找小公子，商討撤退的計劃。”
李禕對楊堅的提議不太滿意。
楊堅勸告。
“僅憑我們的力量，很難將城市受傷的四個兄弟帶出城外。眼前，隻有一個辦法，就是用宮中的馬車。小公子在宮中，對宮中情況熟悉。也許，我們就能找到合適的馬車。”
權衡利弊，李禕同意楊堅的辦法：“我有點餓了。能不能找點吃的？”
楊堅催促。
“我們是生麵孔，街道的耳目會注意到我們。我們進宮。小公子那裏一定有更好吃的。”
想吃更好吃的食物，李禕又跟著楊堅去到皇宮大門附近觀察情況。
等了一個時辰，沒等到一輛馬車從皇宮裏出來，李禕焦急：“長兄。我們不能一直傻等。”
楊堅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的行動方案，猶豫著要不要再去進皇宮找獨孤伽羅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