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安排
拿了三個碗及三雙筷子,放到放菜的盤子裏,羅仁端著盤子,去到客房。
施壹坐在案幾前。
屠麩正在掀開酒壇蓋子。
羅仁把盤子放到案幾上,再和屠麩一前一後,分別坐在案幾前兩側。
屠麩將三個碗平放,倒好酒,放好酒壇:“聞到酒味,我覺得什麽煩惱都沒了。”
施壹開玩笑。
“輕霄在你麵前晃。你竟然,還有煩惱?你知不知你這說話的神情,有我欠打?”
“……”羅仁嗬嗬一笑。
屠麩歎氣。
“不成婚時,盼著成婚。成了婚。發現事情沒婚前想得那麽美好。我是一個粗人。輕霄要求我必須每日清洗沐浴。隻要我身上有一點汗味,輕霄就會被嫌棄我。沒成婚前,三五日不沐浴,也沒人說。”
施壹哈哈大笑。
羅仁安慰屠麩:“少抱怨幾句吧。你能娶到輕霄那麽漂亮的妻子,要知足。喝酒。”
三人,端起各自的酒碗喝了幾口,放下酒碗,又吃了幾口菜,感覺整個人精神大振。
身上的疲勞得到緩解,施壹也有心情閑聊;“我遇到難題了。讓我非常頭痛。你們兩個幫我分析分析。”
施壹特意找到羅仁家,必定有大事。
屠麩催促。
“有什麽事就快說吧。你打啞謎,可為難死我這粗人。”
“我馬上說。”施壹看向羅仁:“我帶人,正在追捕那四個丟失的犯人。找了這麽久,沒找到一絲線索。你說奇怪不奇怪?周國來的奸細,能耐真是大呀。”
牽扯的楊堅和獨孤伽羅的事,羅仁不得不小心。
懼怕施壹又出狠毒的計策,去追尋獨孤伽羅是否在齊國。羅仁糾正。
“軍爺。這事我比你樂觀。我認為那四個被劫走的犯人,不是丟了,而是死了。不然,豈會找不到?”
這個結論,讓施壹感到吃驚。
“你為何這麽確定?”
看施壹那眼神,分是就懷疑羅仁。
屠麩趕快補救。
“羅仁。沒有證據,就不能隨意下結論。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這人真的不是沾酒。”
施壹叫屠麩閉嘴,又問羅仁:“你給我說實話。為什麽這麽肯定那四個犯人是死了?”
羅仁笑了笑。
“軍爺。你可是上過戰場,見過大世麵的人。向來行事,不會隻做一手準備。”
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屠麩假著吃菜。
施壹認為屠麩是頭腦簡單的人,好控製。所以,沒理會屠麩。決定先和有主見的羅仁談談。
“你這樣說,就有些下入為主了。當時,行刑時,你可是看到四個犯人,理智是清醒的。”
羅仁自信一笑。
“軍爺。我和屠麩也走過江湖。聽聞有一種藥,能讓人的氣色保持很好。其實上,身體早被藥侵蝕。活死人當然活不了多久。這也不是什麽秘密。隻要能花大價錢,就能買到那種藥。”
雖然被羅仁說中,但施壹還是不想承認羅仁很聰明,問屠麩:“你認為呢?”
感覺氣氛不太好,屠麩說話也相對保守一些。
“行走江湖。少不了要聽一些奇聞怪事。這事我和羅仁也沒見過。羅仁就是說出來,讓你重視而已。就怕那幾個犯從真的跑了。你要是沒給那幾個犯人用那種藥。就得多派人些去搜尋。”
施壹放下手裏的就酒碗。
“你說得對。我去安排一下人手,再回來。”
羅仁送施壹出門,確定施壹走出院門,再轉身。
屠麩斥責。
“你平常挺聰明。今日是哪根神經不對勁。非要往施壹的刀口上撞?”
屠麩坐回到案幾前。
“這本就是施壹演的一場戲,把你我都算計進去了。”
歎了一口氣,屠麩說:“你就裝著不知道,讓施壹慢慢去查,不就行了。”
羅仁卻不樂觀。
“我這步棋,雖然走得險,但避開了施壹挖的坑。”
這話聽起來,也可怕了。
“……”屠麩嚇得愣住。
羅仁解釋。
“如查我們都說去找犯人。犯人找不到。施壹就讓我們去隴西郡公府找。結果說不定,就會構陷栽贓我們勾結敵國。到時,僅憑我倆,是不可能扭轉自證清白。我國沒有人會相信我倆沒有叛國。”
屠麩和羅仁都是有妻子的人,他倆可以死在他鄉。
最終,他們兩人的妻子,就會被發配為奴。
相比之下,屠麩認可了羅仁的看法,同時,他也擔憂。
“施壹是官。他若執意往我們頭上扣罪名,怎麽辦?”
略微思考後,羅仁又說:“施壹可能心裏會很惱火我們知道他給犯人用藥的事。另外,蹴鞠比賽這期間,城內城外是不允許出人命。施壹為了保住他的職位。他不會動我們。”
想到這裏,屠麩的心情放鬆。
“與其擔憂。還不如喝酒解憂。”
羅仁和屠麩把自個手裏的碗添滿酒,兩個碰碗又喝了一大碗吃菜。
片刻過後。
施壹回來,看到案幾上的菜動了一些,
被施壹盤問的人,一般內心都很緊張。
而羅仁和屠麩居然有心情喝酒叫菜,說明羅仁和屠麩心情很好。
從另一方麵也反應過,羅仁和屠麩根本不在意施壹說的事。
施壹也沒心情再坐回原位。
“我已經派人再去遠一點的地方找。”
屠麩含糊應對。
“按馬車的速度。對方應該跑不了多遠。”
沒聽到羅仁附和,施壹看向羅仁:“你怎麽認為?”
羅仁裝傻。
“你們的辦法最實際。我隻是猜測。如果猜中。那我也是很高興。至少,我蒙對了一回。”
不想承認羅仁比自己聰明,施壹自然把羅仁所說歸結為此猜測。
“適當的猜測,真的有助於辦案。”
兩手抱拳,向施壹道謝:“多謝軍爺高看我。坐下來,再喝一些酒。”
“我還得等搜查結果。改日再過來,陪你們喝酒。”施壹出門。
怕施壹再回來,這回屠麩到門口。
“軍爺。若有事要來給我說。我一定幫忙。”
“好的。”施壹大步出院門離開。
屠麩做了兩個深呼吸。
“見一百那個施壹,我就感覺我老一歲。害怕說錯我。每句話出來前,我都要在嘴裏繞三圈才敢出口。”
羅仁笑道:“你有這份謹慎,就不怕你被套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