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戒備
元渠姨左思右想。
“段韶。我怎麽覺得屠麩是有備而來？”
段韶走到元渠姨身邊。
“你能這樣想，就對了。所以，能來我們身邊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屠麩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們得盡快拿個對策出來。以免被人打個措手不及。”
段韶主要是和皇宮裏的人的交道，一不小心，可能沒命。
在這種時刻，元渠姨不得不冷靜：“到底是誰給屠麩籌謀劃策？”
段韶抱臂。
“我也很想知道。我之所以沒問，就是因為知道問了屠麩。屠麩也不會說。既然屠麩來給我們送對策，沒有惡意。我們也犯不著把屠麩往絕路上逼。”
這話元渠姨讚同。
“屠麩後麵的人，是高人。說不定，我們稍後還需要他們幫忙。”
“這事。我一定按你的意思做。”段韶去到元渠姨麵前：“你快拿個主意吧。”
元渠姨從心底裏排斥高氏公主進府：“高演的女兒最大的才幾歲。配我們成年的兒子，是不是小了點？不過，可以讓兒子再等個十年。這個拖延策略，還真不錯。”
段韶抿了抿嘴。
看出段韶不同意自己的看法，元渠姨問：“我說得不對嗎？”
段韶隻是弱弱說了一句。
“如果真要讓兒子娶公主，就不能娶高演的女兒。”
元渠姨反感。
“不娶高演的女兒，娶別的女兒，還有必要討論嗎？”
段韶握住元渠姨的手。
“別急著生氣。聽我說完。”
元渠姨壓下怒火。
“嗯。”
“在皇室中，有公主封號的姑娘。有很多。比如陛下的姊妹。高澄的女兒，高洋的女兒。還有與皇室關係好的特珠封賞的異性公主。我們隻能從這些人選裏挑。”
雖然無奈，但元渠姨還是點了點頭。
“你看哪個公主比較順眼？”
段韶歎氣。
“隻有我看順眼沒用呀。還得皇宮裏各位大主子看順眼才行。”
這是大實話。
元渠姨思量。
段韶站到窗前，發愁。
就算愁死，也得想出應對辦法，元渠姨急忙說道：“要不你進宮去問問皇太後？”
皇太後婁昭君是段韶的姨母。向來疼愛段韶。
權衡利弊後，段韶覺得可行。
“我這就去。”
元舒培送段韶到門口。
段韶出府，坐馬車，進了宮，直接去婁昭君住的宣訓宮。
在殿前值守的宮女，向段韶行禮後說：“郡王。皇太後乏了。正在歇息。”
段韶正準備走，此時從殿內走出來的姑姑請段韶進殿。
段韶進到殿內。
兩個宮女，正在攙扶婁昭君坐到案幾前。
段韶跪拜婁昭君。
婁昭君叫段韶起來，再將兩個宮女打發到殿外。
“這裏沒有外人。你不必太拘理。坐下說話吧。”
段韶懇求。
“施壹給我傳了秘旨，讓我安置屠麩。說是要查羅仁。城內已經戒備。”
常年住在深宮之中，這並不代表婁昭君在外麵沒有耳目。
自然聽出，段韶是在說婁昭君的兒子高演已經在提防他。
高演和段韶是親戚，但也是君臣。
向來都是先君臣，後親戚。
婁昭君也能理解段韶的恐懼。
“有我在。你就不會有事。好不容易來看我一次。還是說正事吧。”
“是。”段韶坐到案幾側邊：“我想請皇太後做主，給我兒段懿挑門合適的婚事。”
“之前，送了那麽多的畫像，竟然沒挑中一個。”婁昭君撲哧笑了：“你呀。越來越像元渠姨那樣滑頭。”
段韶正要解釋，看到高演進殿門。
高演叫段韶坐著別動，再坐到段韶對麵的位置。
“表兄。你是不是想偷懶？又來找我母後幫我拿主意？”
段韶腹誹：高演。我要是能拿主意。我就不會進宮裝為難。你不用盯我盯得緊。這麽快到來。
為了活命，可憐還得裝下去。
“陛下。優秀的姑娘在多了。臣，太為難了。隻能來找皇太後拿主意。臣知陛下你公務繁忙，原本是想和皇太後挑選好幾個人選，再請陛下過來一起商量定奪。”
怕兒子高演刁難自己外甥段韶，婁昭君插話：“陛下。你那邊的事，可有定好？”
婁昭君催促高演定好皇太子的人選。這關係到國本。
高演當著段韶的麵，不能多說。
“母後。我也很為難。隻能來你這裏躲清靜。”
聽高演不是來生事，婁昭君反而安心了。
“段韶。你直接說，你看中哪幾家。由陛下幫著挑。”
一旦段韶說出看中哪家姑娘，就會被高演認為段韶傾向於哪家聯姻。
越是這種時候，段韶必須裝傻。
“將自家族內姑娘的畫像，送到我府裏，都知皇太後和陛下高看我。我是一邊高興，皇太後和陛下給我榮耀。另一邊也擔心我得罪人。我兒段懿無才無能，哪能配得上那麽多姑娘？”
段韶的話中，雖有敷衍成分。但段韶也說了難處。
選擇哪家姑娘做新婦（即兒媳婦），實際上就是考慮哪家姑娘身後勢力。
段韶能小行應對，高演聽了還是十分高興。
“表兄。要不從我母後族中挑新婦？”
段韶看向婁昭君。
和段韶家聯姻，婁昭君自然開心。
但，婁昭君也聽出高演是在試探段韶和她娘家的關係。
如果高演忌憚婁昭君的兄弟子侄，表麵上同意與段府聯姻。暗中又降婁昭君兄弟和子侄的官位。
想比之下，與段府聯姻，會響到婁昭君兄弟和子侄的前程。
“陛下。婁氏嫡女，你已經許配完。許配一個庶女給段懿做妾，我沒意見。”
婁昭君已經表明態度。高演聽著順耳。
“表兄。你妻元氏看中哪家姑娘？”
段韶回話。
“我妻看順眼的，我看不順眼。”
高演也想了解一下元渠姨的動靜。
“表兄。在挑選新婦（即兒媳婦）這事上，你妻是有權利發表她的意見。你就照實說。”
段韶看看婁昭君再看看高演：“還是不說了。”
不用多猜，就知道元渠姨肯定沒說好話，但高演已經張嘴問了，就沒想到放棄：“說來聽聽。”
婁昭君也想聽：“我也想聽聽元渠姨的眼光有多高。”
段韶這才吞吞吐吐道來：“元氏挑中，元蓴。你們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