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戒嚴
既然高演下了旨，身為臣子的段韶心裏再不情願，還得遵旨。
有施壹在，段韶自然想著把差事推到施壹身上。
“宮中的情況，我不太清楚。等我弄清楚情況後，我一定按陛下旨意行事。”
段韶說也是事實。
但，施壹可不想錯失立功的良機：“郡王。我對宮中的情況很熟悉。願為你提供建議。”
段韶笑說：“真是太好了。你說。隻要辦法有用。我全部照辦。”
施壹在段韶耳邊嘀咕一陣。
“如何？”
段韶連連點頭。
“你這是妙計呀。就按你說的做。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為了計劃順利進行，施壹也樂意出點力。
“郡王請吩咐。”
“我們分工合作。你熟悉宮中的侍衛，調派侍衛到各宮牆外守衛。我去找皇太後說明情況。讓皇太後下懿旨給各宮。”
以往的辦差，總有後宮的女人依仗大主子囂張，不把辦差的侍衛放在眼裏。
一邊是想辦好差事，一邊又怕得罪後宮的人。侍衛往往左右為難。
為了辦好差，讓自己的計劃順利進行，施壹認為段韶的意見非常有必要。
“郡王。還是你考慮的周到。稍後。我們到宮門口匯合。”
“好。”段韶先走。
施壹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段韶去到宣訓宮殿外。
在殿外值守的宮女，趕快進殿內向婁昭君請示。隨即，侍奉婁昭君的兩個宮女，與值守宮女一起到殿外。
進到殿內，段韶向靠在床榻上歇息的婁昭君行禮。
“姨母。”
婁昭君無氣無力說道：“我的頭痛病又犯了。你若有大事，趕快說。”
段韶往床榻再走過兩步。
“陛下聽了施壹的計策，準備封鎖宮門找周國奸細。”
婁昭君驚詫，撐著身體坐直。
“這個施壹好大膽。這麽大的事，陛下居然沒提前知會我。”
段韶開導婁昭君：“姨母。我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心裏煩，婁昭君坐到床榻邊。
“直說。”
段韶低語。
“封鎖後宮，必定會有人反咬構陷。到時，少不了要死人。後宮進新人，會影響朝堂。”
殿外有聲響。婁昭君眼神示意段韶不要說話。
很快。
皇後元舒培出現在殿外：“母後。我有事回稟。”
元舒培是皇後。婁昭君見段韶，不見元舒培說不過去。也怕元舒培記恨段韶。
婁昭君隻得和氣說道：“皇後。快進來說話。”
“是。”元舒培進殿。
段韶向元舒培行禮。
“見過皇後。”
“免禮。不知表兄，又，為何事來？”元舒培說又字時，特意停頓一下。
先前，段韶讓婁昭君給高演納兩個美人。身為高演妻子的元舒培被分寵，心裏必然不順氣。
段韶馬上向元舒培解釋。
“皇後。事情比我想得還要嚴重。請容在下說完。行嗎？”
婁昭君是段韶的姑姑。元舒培適當表現一下她的不滿意，婁昭君不會太在意。
段韶懇請元舒培。
要是元舒培不給段韶說話的機會，這會得罪皇太後婁昭君。
如果婁昭君在她的兒子高演麵前說元舒培的壞話，元舒培的日子也將不好過。
“說吧。”
段韶這才說：“陛下聽施壹的主意，要把封鎖宮內。”
元舒培毫不在意。
“最近宮中有不速之客。宮中戒嚴。這屬於正常。”
段韶看向婁昭君：“還是你來說吧。”
元舒培去到床榻側邊：“母後。難道陛下有什麽大事瞞著我？”
婁昭君歎氣。
“我也看不透陛下。但有一點我清楚。這回陛下要是長久封鎖各宮。就不會讓各宮的人隨意走動。”
“……”元舒培費解。
段韶提醒。
“各宮都封鎖。你也不能出宮門。陛下會不會去找你那邊，就得另說。陛下年輕，身邊少不了有新人。就怕陛下迎接重臣之女入宮。將來對你兒子形成威脅。我將此事稟明皇太後。皇太後正在為此事發愁。”
元舒培臉色大變。
“表兄……你可有好辦法？這事你得幫我。”
把元舒培鎮住，段韶不急不慢說道：“隻有一條路可走，就是找到周國奸細。陛下沒有明旨下來，封鎖後宮。你身為後宮之主。你還有一次機會，可以去各宮走走。”
“多謝指點。”元舒培向段韶和婁昭君道謝後，急速出到殿外。
段韶繼續和婁昭君商議，朝堂將會有哪些變化。
殿外台階下，站著元舒培的兩個宮女。元舒培帶著她的兩個宮，去到匯豐台。
楊錦瓷出來迎接。
“見過姐姐。”
元舒培叫一個宮女守著院門，叫另一個宮女去找獨孤伽羅。
楊錦瓷扶著元舒培上到遊廊：“姐姐需要我做什麽？”
元舒培停下腳步。
“陛下要封宮門，抓奸細。你覺得陛下真實的用意是什麽？”
楊錦瓷和元舒培，是競爭關係。
眼下，元舒培認為楊錦瓷沒威脅，可以利用，才對楊錦瓷客氣。在元舒培麵前，楊錦瓷說話自然要謹慎。
“天威難測。萬一猜錯，就麻煩了。”
元舒培認為楊錦瓷是故意回避她的問題：“我們若是都被陛下拋棄。就隻能獨守空房。”
楊錦瓷流露出難以相信的表情：“姐姐。陛下一向對你，最為疼愛。你這樣想，會不會太悲觀？”
元舒培樂觀不起來。
“我也盼望。我們姐妹好好的。一旦封鎖各宮。為了公平起見。陛下必定不會來我們宮中。陛下有需求，必定接身份高貴的新人入宮。我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新人笑。”
若元舒培的判斷正確，楊錦瓷也將會被高演冷待。
獨孤伽羅到來。
元舒培向楊錦瓷說：“妹妹。我給你說的事，你好好想想。小公子待在你這裏，會給你惹麻煩。我帶走。”
元舒培是高演的皇後。楊錦瓷如若阻攔元舒培帶走卻獨孤伽羅，就是以下犯上。
“妹妹會記得姐姐的好。”
元舒培帶獨孤伽羅和她的兩個宮女，出到院外。
元舒培和一個宮女私語幾句。
宮女拉著獨孤伽羅，去到宮門口，坐馬車到高湛府邸。
正恰，陸令萱從大門內出來，立刻上前向宮女問好。
宮女把獨孤伽羅交給陸令萱，然後就坐馬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