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勸住
段韶鬆開手。
元渠姨向段韶抱怨：“你手上的力道太大。你抓痛了我的手。”
段韶警告元渠姨。
“你別太過分。平常我可以放任你胡鬧。但今日外麵情況不對勁。隨時有可能讓我掉腦子。”
段韶要是死了。元渠姨就得跟著陪葬。
還是保小命重要，元渠姨這才閉上嘴巴。
總算把元渠姨勸住，段韶問元渠姨：“屠麩來和你說什麽？”
估計，段韶可能監視屠麩。
元渠姨要是說假話，有可能會被段韶嫌惡。所以，元渠姨避重就輕說。
“施壹把屠麩帶到牢裏嚇唬一頓。屠麩沒找到你。就來找我。問我怎麽辦。你覺得這事重要嗎？”
聽出元渠姨在埋怨，段韶一邊思考，一邊坐到案幾前。
“你覺得……這事，屠麩是怎麽想？”
為了能讓段韶聽話，元渠姨必須先說服段韶，坐到段韶身邊。
“屠麩有沒有撒謊，你派人去巡防營的牢裏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段韶不讚同。
“萬一這是施壹布的局。傷了屠麩的忠心，就不好了。”
元渠姨嗤之以鼻。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慫？你怕高演我能理解。你怕施壹，也太給施壹麵子。你忍了這麽久。你是避開別人查你？還是避開別人罵你？外麵的麻煩，你什麽都沒避開。你好意思懷疑自己府裏的人？”
被妻子一連串的質問，段韶心裏也覺得憋屈。
“府裏我要顧及你。皇宮裏我要顧及我姨母。我姨母雖然年紀大了，但必要時她還有庇護一下我們。陛下已經坐上皇位，正找機會收拾老臣。我要是不謹慎，我們兒子將來怎麽辦？”
氣歸氣，還得麵對現實。
段韶和元渠姨的兒子，還得生存。
為了兒子的將來，作為父母的段韶和元渠姨就算有再多憤怒，都得忍著。
聽到院外有急促的腳步聲，段韶示意元渠姨不要再說話。
吵架很費神。正好，元渠姨也想緩緩神。
段韶看著門口。
屠麩出現在門外。
“郡王。郡王妃。宮裏來了一個內侍傳話，叫你們帶著小公子進宮。”
感覺事情不妙，元渠姨跟著段韶去到門口，搶先開口問屠麩：“傳話的人，有沒有什麽是什麽事？”
屠麩直言。
“內侍在院外碰上我，把傳的話告訴我就走了。這樣輕視你們。看來，宮中發生了不好的事。”
段韶給元渠姨使了一個眼色。
“我去叫小公子。”元渠姨出門。
段韶問屠麩：“你感覺，宮中會發生什麽事？”
屠麩抿了抿嘴。
段韶催促。
“說吧。我們得做最壞打算。”
屠麩低語。
“先前，施壹帶我去牢裏，看過那兩個有奸細嫌疑的人。我搪塞過去。可能施壹不甘心，又想拖你入坑。”
這和段韶想必得差不多。
“既然你能想到這一步，那你再幫忙想個對策。”
怕段韶試探，屠麩懇求。
“你和郡王妃進宮，凶多吉少。如不嫌疑，我想跟隨進宮，以防萬一。”
段韶遲疑。
“陛下召見臣子。按常理來說，臣子不帶隨從入宮。你跟著我，還得在宮門外等。太陽大，容易中暑。”
屠麩建議。
“你就說，有一人黑衣人想行刺你和郡王妃，在院外被我攔截。我是證人。剛剛來傳話的人，可以看不起你，但他怕被當成黑衣人的同夥，就不敢多嘴。”
暗歎屠麩的腦子轉得太快的同時，段韶對屠麩既害怕又佩服。
元渠姨帶著獨孤伽羅到來。
“走吧。”
段韶叫元渠姨和獨孤伽羅先走，再帶著屠麩慢步走出院門外。
“我，該做些什麽準備？”
屠麩把傳話內侍站的位置，告訴段韶。段韶對屠麩的表現很滿意。
兩人出到府外。
元渠姨和獨孤伽羅已經坐上馬車。
馬車夫已經坐在馬車前方，坐好駕車要走的準備。
馬車兩側，分別站著四個腰間佩戴長劍的隨從。他們各牽著一匹馬。
段韶叫離他最近的兩個隨從，把馬留下，再派這兩個隨從去打探消息。
屠麩費解。
“郡王。為何要少帶人？”
段韶輕聲囑咐他的隨從。
“到皇宮內，不可輕舉妄動。有人想給我按造反的罪名，我就得給自己找不造反的理由。”
隨從領命。
隨後，一行人，進了皇宮大門。元渠姨和獨孤伽羅伽羅下馬車。周行的其他人，都下馬。
早在皇宮大門內等候的施壹，笑著走向段韶，向段韶行禮：“郡王。郡王妃。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
段韶小心翼翼應對。
“宮裏來人，隻說請我們進宮。我還正納悶，是誰請我和妻子進宮。原來是你呀。”
“人到齊了。我們走。”施壹走在前麵帶走。
屠麩跟著段韶走。
施壹看向屠麩。
“你跟著郡王做什麽？”
屠麩按計劃行事。
“有黑衣人想謀殺郡王和郡王妃，剛好被碰見。那個黑衣人打不過我，就跑了。為了郡王和郡王妃的安全，我就沒有追。你派我去保護郡王，我自不能讓你失望。陛下肯定也想知道真相，我得向陛下稟明。當然，我沒見陛下，我也想麵聖，光宗耀祖。”
這個理由，可把施壹給難住。
屠麩想向皇帝高演，匯報關於段韶和元渠姨被刺殺的事。
施壹若不允許屠麩麵見高演。
這事要是傳到高演母後婁昭君的耳朵裏。婁昭君記恨施壹，肯定讓高演嚴懲施壹，為外甥段韶出氣。
高演以孝治理國家，最後必然，會按母後的意思處罰施壹。
施壹最怕，高演保不了他。以後，就永遠不可能再當官。考慮到自己前程，施壹隻得妥協。
“屠麩。進宮不能亂走。千萬不能給郡王惹麻煩。”
屠麩表麵恭敬，向施壹道謝。
段韶又繼續往前走。
段韶想著如何應對施壹。
元渠姨拉著獨孤伽羅，眼睛卻在不停地觀察周圍的情況。
去到匯豐台院子。
施壹止步。
“你們稍等一會兒。我再去請另外一位客人來。我相信，到時，你們一定有收獲。”
也不知道施壹要請誰來，段韶也不敢多問。
元渠姨卻大膽說話：“施壹。你說的這個客人，我也很想見她。快去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