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疲憊
婁定遠左右看看。
“來這裏……有什麽不對嗎？”
施壹指指周圍。
“在你看不見的某個角落，必定有人正盯著我們。我勸你，還是要小心。”
婁定遠卻不以為然。
“我隻是個混吃等死的富貴子弟。我不像你。你是陛下的親信。你得陛下得用。當然有人盯著你。”
沒嚇唬住婁定遠，施壹又勸：“你是皇親國戚。你得為陛下效忠。”
聽著煩，婁定遠也沒給施壹留麵子。
“軍爺。你辦你的差。我辦我的事。我們相互不衝突。”
施壹勸道：“城外不安全。你還是回府吧。算我求你了。”
婁定遠生氣。
“蹴鞠比賽馬上開始。我必須監督相關的事宜。要是誤了陛下的大事，你拿你的腦袋去幫我頂罪嗎？”
先前施壹聽段韶進過高演同意蹴鞠的內情，現時想想，還是蹴鞠比賽重要。
選擇妥協。
“行。那你保重。我就不打擾你了。”
等施壹走後，婁定遠慢悠去到羅仁家的院子。
沒過多久。
羅仁回來，請婁定遠去他家的客房休息：“婁公子。你想喝酒？還是想喝茶？”
聽在羅仁這口氣，也是心急。
“我不太渴。你坐下。我們說正事。我進宮向皇太後稟明平秦王府的情況。再跟著楊嬪又去了一趟平秦王府。再進行一次實地勘察。你覺得刺客，會是哪一撥人？”婁定遠坐到案幾前。
羅仁跟著元渠姨去了平秦王府，看到婁定遠，就一路跟了過來。
“我妻子還在牢裏。”
“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我說的這事要是不解決，你妻子就沒辦法脫罪。你要分清楚事情的輕重。”婁定遠不希望羅仁在重大事情上犯糊塗。
羅仁向婁定遠道歉。
“是我急糊塗了。陷害我妻子的人，太狠毒了。搞一個黑衣人行刺，連累我妻子坐牢。我妻子在皇太後和皇後那裏也失了臉麵。能保住命，都不錯了。”
婁定遠歎氣。
“還是想對策吧。據我勘察，應該是熟人作案。”
“熟人？”羅仁跪坐在案幾前側邊：“公子為何這麽肯定？”
婁定遠分析。
“依我了解。黑衣人經過的地方，所選的路線非常隱蔽，躲開了平秦王府的巡邏侍衛。這說明，黑衣人裏麵，至少有一個人對平秦王的地形特別熟悉。”
“……”羅仁用無比震驚的眼神看著婁定遠。
婁定遠很享受羅仁的崇拜。
“以前，我家裏也經常有黑衣人光顧。這是我堂兄教我的經驗。隻是為了自保。”
羅仁感歎。
“你堂兄病著……可惜了。”
一想到堂兄不被皇帝高演重用，婁定遠心裏就不是滋味。
“我們得自己救自己。別人都靠不住。我出宮時，遇到桑夫人。桑夫人說要給我堂兄請個名醫。當時我嚇得沒敢答應。好在楊嬪給我解圍。”
羅仁建議。
“桑夫人有奸細嫌疑，就算陛下努力為桑夫人還了清白。朝臣，還是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相信桑夫人。楊嬪背景清白，又得皇太後賞識。應該可以為你家所用。”
羅仁是有能力的人，婁定遠相信羅仁看人的眼光。
“這事也不能急辦。要是被別人發現我家與楊嬪走得近。我家又會有麻煩了。”
聽到院子有聲響，羅仁趕快到門口。見到一臉疲憊的賀若蕾，欣喜跑過去。
“你……怎麽回來了？”
賀若蕾撲到羅仁懷裏。
“我被平秦王府的人接出來牢。我也是被平秦王府的用馬車送回來。”
這個結果，完全出乎羅仁的預料，羅仁趕緊問：“送你回來的人，有沒有說放你的原由？”
賀若蕾笑說：“是平秦王，向陛下求情。”
婁定遠從客房出來。
賀若蕾馬上站好，向婁定遠行禮：“婁公子。請別見笑。我是激動。”
婁定遠爽朗一笑。
“你先休息。我晚點再找羅仁聊蹴鞠比賽的事情。”
“是。”賀若蕾和羅仁將婁定遠送出院門。
羅仁抱著賀若蕾，進到他們住的房間，親昵一番。
躺在自家床榻上，賀若蕾安心。
“能回家，真好。”
羅仁這才想到婁定遠說的話：“婁公子給我說，去平秦王府的黑衣人，是熟人。”
賀若蕾驚詫。
“平秦王的熟人？平秦王妃的熟人？或者是宋鶯旋的熟人？還是熟悉平秦王的熟人？”
事情變複雜，不敢大意，羅仁開始思索……
賀若蕾靠在羅仁身邊，緩神。
院子傳來屠麩的聲音：“羅仁！”
羅仁趕快出到門外。
屠麩急問：“我在路上聽人說阿蕾出獄了。阿蕾回來沒有？”
腦子還在想事的羅仁，來不及說話，指了一下他住的房門。
確定賀若蕾平安歸來，屠麩鬆了一口氣。
“阿蕾沒事就好。”
羅仁去到羅仁麵前。
“如果是熟人作案？會是什麽樣的熟人？”
聽羅仁有了查案的方向，屠麩順著羅仁的思路往下想：“傷害宋鶯旋，對誰有好處？”
羅仁環顧四周，怕有人偷聽，再壓低聲音：“你的意思是……平秦王妃找的黑衣人？”
屠麩搖頭。
“表麵上是這樣。但，事實上一定不是這樣。不然，怎麽陷害人？”
排除掉平秦王妃，主要嫌疑人就是平秦王和平秦王新納的妾宋鶯旋。
羅仁也想聽聽屠麩的看法。
“那你認為……”
屠麩輕聲說：“具體幕後指使者是誰，我也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是構陷平秦王妃元氏。平秦王妃元氏消失。平秦王可以擺脫元家的影響，扶正宋鶯旋，就相當於與皇太後婁家聯姻。”
得到結論……黑衣人在平秦王行刺，極有可能是平秦王使出的苦肉計。
羅仁抿了抿嘴。
屠麩追問：“你在擔心什麽？”
羅仁發愁。
“阿蕾可能還會被抓進牢裏。下次，我救阿蕾時。我能說這些話嗎？”
沒有力的證據，哪怕事實是屠麩和羅仁分析的這樣。皇帝高演也不會相信屠麩和羅仁的分析。
左右為難，屠麩頭痛。
“太可惡了。真的是不給你留活路。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出的這個主意，我一定宰了他。”
羅仁勸屠麩冷靜。
“我們再想想，一定能想出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