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 位分
徐姑姑安慰楊錦瓷。
“奴婢知道您傷心。可這是後宮，您要是再這樣消沉下去。就沒您什麽事了。雖然奴婢也知曉別人是針對您。但您沒有做好防備，您也有責任。事情已經發生。還是想想怎麽扳回一局吧。”
聽徐姑姑這口氣，是皇太後婁昭君派來警告楊錦瓷。
如果楊錦瓷不識趣，楊錦瓷就得從後宮上消失。
楊錦瓷隻得向徐姑姑表明態度。
“我……身邊……連個信任的人，都沒有。”
徐姑姑推薦。
“如果您信得過奴婢。奴婢願意侍奉您。”
徐姑姑是皇太後派來的人，楊錦瓷害怕徐姑姑是皇太後的耳目。
“姑姑。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嬪。何德何能，能留下你來侍奉我？皇太後待我不薄……我……不能太自私。”
在後宮待了多年徐姑姑，自然也能聽出楊錦瓷對她的排斥。
“您安心養著。奴婢不是糊塗人。是奴婢力薦皇太後重用您。舍棄桑夫人。”
“……”以為自己聽錯，楊錦瓷露出吃驚的眼神。
徐姑姑解釋。
“奴婢在後宮多年，得皇太後照應。家族裏的上百口子人，都能有口飯吃。在這亂世，沒有什麽比活下去更重要。奴婢也有私心。皇太後不可能永遠庇護奴婢家族。奴婢隻希望將來您能照應奴婢家族活命。”
這筆交易，很劃算。
楊錦瓷撐著身體，坐起來。
“你，為什麽選擇我？”
徐姑姑恭敬回道：“皇太後和陛下有子嗣的夫人們，眼睛都盯著皇位。但奴婢知道，皇位周圍異常凶險。唯有知足常樂，在後宮中有一定地位的女人，才過得最輕鬆。奴婢沒有完大的抱負。讓您見笑了。”
先不管徐姑姑說話是否真實，最起碼徐姑姑說話讓楊錦瓷聽著舒服。
“姑姑。你想留下就留下吧。反正，我這裏……就我一個人。”
徐姑姑建議。
“趁著這個機會，你向皇後求點什麽吧。”
“求……”在自己最失敗時，楊錦瓷認為去求皇後很丟臉：“我去找陛下。”
徐姑姑勸阻。
“不可。如果事事都找陛下。你又會成為後宮中的靶子。你就跟著皇後。至少目前，皇後是得陛下重視。哪怕陛下再喜歡你。你都永遠要記住，不可僭越。你失德，在將來就不好說話了。”
望著徐姑姑，楊錦瓷忽然笑了。
“你到底……是誰的人？”
徐姑姑微笑。
“想幫您的人。不會害您的人。”
“……”楊錦瓷還是用質疑的眼光，望著徐姑姑。
徐姑姑給楊錦瓷寬心。
“你不和皇太後起衝突。你的命就是安全的。別的事，奴婢隻能聽皇太後的話。你要理解。”
徐姑姑是皇太後婁昭君派遣而來，徐姑姑說她是皇太後婁昭君的人，也不為過。
既然問不出實話，為了不討人嫌，楊錦瓷就選擇閉嘴。
門外傳來腳步聲。
徐姑姑小聲叮嚀楊錦瓷：“您少說話。奴婢來應付。”
這正合楊錦瓷的心意。
隨即，皇後元舒培帶著六個宮女，出現在門外。
徐姑姑連忙起身，去到門口，向皇後元舒培行禮。
“奴婢見過皇後。”
元舒培拉下臉。
“未經我同意，為何杖斃我派的宮女？”
徐姑姑向元舒培說明。
“奴婢是奉皇太後之命，特來看楊嬪。那個不知道好歹的宮女，居然不照顧楊嬪。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院裏等陛下。如果陛下再分心……皇後您將如何處置？”
處置人必然要得罪人，元舒培也不想多得罪人。
可元舒培身為皇後，她也得維護她在後宮的威嚴。
她可以順從皇太後婁昭君，但她不能容忍別人忽視她這個皇後的存在。
必要的陣勢，還是要有的。
徐姑姑在後宮多年。
後宮女人在想什麽，徐姑姑一清二楚。
徐姑姑是皇太後婁昭君的人，可以尊敬皇後，但她也不容許皇後的氣勢高於皇太後婁昭君。
既然皇後要麵子，那她就給皇後麵子。
至於皇後，能不能下台，那就不是她該考慮的事了。
撲通，往元舒培麵前一跪。
“奴婢，願受皇後懲罰。哪怕皇後要將奴婢杖斃。奴婢也不會有一句怨言。”
元舒培沒想到會被徐姑姑，推到風口浪尖上。
元舒培雖貴為皇後，但她的娘家元氏家族是前朝皇族。
現時齊國，是篡奪元氏家族皇位的高氏家族當權，高氏王最想讓元氏家族的人消失。
如果有人以元舒培不孝順皇太後婁昭君為由，提出讓高演廢後。
剛登基不久的高演，頂不住壓力，極有可能廢掉皇後元舒培。
不用想，元舒培和兒子的下場會很慘。
元氏家族的人，必然也會跟著遭殃。
元舒培後悔多嘴。
正當元舒培尷尬時，聽到院門方向有腳步聲，轉身看去。
一臉慌張的郗南歌，向元舒培這邊直奔而來。
元舒培給離自己最近的兩個宮女使眼色。
兩個宮女，將徐姑姑攙扶起來。
當然，還得給徐姑姑說好話。
“姑姑。你是宮中老人。你不必這樣謹慎。”
“姑姑。皇後知道你是恪守本分的人。隻是想了解情況。你這嚴謹的樣子，會嚇到人。”
被元舒培的宮女扶起，徐姑姑得到臉麵，犯不著再去頂撞皇後。
“奴婢一把年紀，得皇後照應，才能在這後宮中活得順遂。自然，要嚴格遵守宮規。”
聽出徐姑姑在敲打自己，元舒培雖氣但不想再激化矛盾，就沒再訓斥徐姑姑。
郗南歌上了走廊，向元舒培跪拜。
“奴婢見過皇後。”
元舒培隨口問道：“你是來看楊嬪？”
郗南歌請求元舒培。
“奴婢聽說姐姐朝歌出事。特來請求皇後給個恩典。”
郗南歌不明說要什麽恩典。
皇後元舒培猜測，郗南歌是來給她姐姐郗朝歌要位分。
郗朝歌是楊錦瓷的親信宮女，卻和高演在一起。對此，元舒培心裏十分介懷。
但，後宮的宮女，也是皇帝的女人。
作為皇後的元舒培，氣歸氣，還得考慮皇帝高演的臉麵，當然，更要考慮為郗南歌撐腰的平秦王。
“你起來吧。這事我得和陛下商議。”
郗南歌向皇後元舒培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