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更要
李現霓和彭文兒慢步在遊廊上。
對於事情的發展，彭文兒在心裏不斷推斷。
李現霓更關心的是他的兒子，能不能被立為長廣王的世子。
“妹妹。你說這事胡靜之怎麽應對？”
在外麵說話，彭文兒自然說話要更小心。
“姐姐。現時不是夫人姐姐一個人的事。我們都得小心應對。不然，就有可能會被除掉。”
“……”李現霓琢磨彭文兒的話。
出了胡靜之的院子，彭文兒勸告李現霓：“你的心事我了解。但這事急少得。”
李現霓壓低聲音。
“我作為我兒子的母親，你要能理解我的焦慮。陛下護著平秦王府。我擔心，蹴鞠比賽成功後。陛下會立皇後生的兒子當皇太子。有了參照。胡靜之兒子極有可能被立為我們府裏的世子。”
從李現霓的角度考慮，李現霓的所作所為沒有錯。
彭文兒還是善意提醒。
“你心裏可以想，明表麵還是要懂規矩。既然你知道規矩能壓死人，就不能違反規矩。”
“……”這句話，李現霓沒法反駁。
感覺說得太多，彭文兒不想再李現霓說話。
“姐姐。你也趕快回吧。我得去換衣服了。”
天氣熱，在外出汗多，這是很自然的事。
李現霓也感覺自己到了換衣服的時候，就彭文兒分開走。
彭文兒回到自己住的房間，坐到案幾前。
隨後，莊從姝端著一杯酸梅汁，從外麵進來。
“明日蹴鞠比賽，終於能出府待久些。府裏各院的丫環，都十分高興。”
彭文兒接莊從姝遞過來的碗，抿了一口酸梅湯。
“夫人正在發愁如何安置小公子，你到外麵，千萬別太高興。得罪夫人，下場就是死。”
莊從姝應聲。
彭文兒再三囑咐。
“一定要把我的話記好。這裏麵還牽扯到皇宮裏和平秦王妃的事。微妙著呢。李氏和夫人說話時，都放軟語氣，可想而知，小公子這事有多敏感。”
莊從姝向彭文兒表態度。
“奴婢記下了。奴婢更知道小公子的忠仆阿敏，還和婁公子關係不錯。”
彭文兒笑了笑。
“夫人向身邊，有陸令萱。我身邊，有你輔助。李氏身邊沒可靠的人。我比李氏幸運。”
被誇讚，莊從姝十分高興。
“奴婢一定幫助主子完成心願。奴婢還有一事請示。”
“說吧。”彭文兒又喝酸梅湯。
莊從姝請示：“院裏那幾位大丫環，明日全部帶出去嗎？”
彭文兒略微思考。
“從宮裏來的那幾個大丫環，仗著有皇後旨意。平常，我不敢多說她們幾個。盡量讓她們少幹活。要是能借著蹴鞠比賽，將她們送出去，為她們另尋一個好歸宿。我們也輕鬆不少。”
莊從姝認為可行。
“那奴婢就去知會她們。就說你想帶她們出府，最後還得聽夫人的話。”
“這樣回話，妥當。”彭文兒等莊從姝走後，眉眼之間流露出憂愁。
謝沿從屏風後麵走出來。
看到謝沿猛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彭文兒還些不悅：“我給你說過了。這種時候，不要來找我。”
謝沿卻坐到案幾側邊。
“如今是敏感時期，人人想盡力法想自保。放心吧。暫時不會有人來這裏。”
“……”彭文兒等著謝沿解釋。
謝沿端過彭文兒手裏的酸梅湯碗，喝起來。
彭文兒嘲笑。
“身為貴公子的你，居然也這麽粗魯。”
這話戳到謝沿的傷心事，謝沿一口喝完酸梅湯，直接將碗用力放到案幾上。
看出謝沿生氣，彭文兒又哄：“你應該像我一樣，故作輕鬆。不然，別人說幾句話，你就露餡了。”
想想彭文兒也挺不容易，施壹頓時消氣。
“我來不是找你講笑。”
收斂笑容，彭文兒等著謝沿講事。
謝沿直言。
“平秦王府的事，我去調查過。應該是有周國的奸細入內。但是沒抓到。這很奇怪。”
彭文兒卻不認為。
“有什麽證據，證明平秦王府裏就出現過奸細？”
“……”謝沿吃驚之餘，又琢磨彭文兒的話。
感覺謝沿不相信自己，彭文兒又勸。
“你是，書呆子。平秦王，是老無賴還上過戰場，他豈會按常理出招？”
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道理，謝沿追問：“那依之見，平秦王府裏之前鬧刺客事件和內奸這事，有什麽關聯？”
“哎。很複雜。一時我也說不清楚。我剛剛與胡靜之見過麵。胡靜之並沒有平秦王府的事。我估計，是胡靜之想躲避。你自己想想，這裏的水深水淺。”
胡靜之，是高湛的妻子。
胡靜之都想避開的人，那一定是個麻煩人物。
謝沿接受彭文兒的推斷。
“那我們有沒有機會謀利？”
“這事，我想好了。”彭文兒微笑。
謝沿也說出自己的考慮。
“如果我們能找到獨孤伽羅，我們就可以得到周國和陳國的支持。”
若是謝沿對獨孤伽羅有恩，就會圍著獨孤伽羅轉，這就消弱了彭文兒控製謝沿的能力。
彭文兒反對。
“我們想在齊國的地盤上，好好生存。我們就不能做傷害齊國的事情。為了我們的安全，我們應該期望小公子不是獨孤伽羅。這樣，我們控製住小公子，就能控製住阿敏。高湛最相信阿敏。如果高湛登基。我們的孩子，就有可能是皇帝。”
想到這裏，謝沿的心思，又偏向彭文兒：“你說得對。一切聽你的。”
彭文兒心裏竊喜。
謝沿待在彭文兒這裏，不太安全。
彭文兒還是希望謝沿趕快走。
“外麵事。要盯緊了。我們能不能找到可靠的盟友，為我們家人報仇。就看明日。”
在外麵，謝沿沒錢住好的地方。
彭文兒的房間待著，就是舒服。
謝沿還想多待一會兒。
“巡防營的人查得嚴，我躲避巡防營的人，實在太累。必須歇歇。你幫忙守著。”
雖然心裏不太情願，但為了合作，彭文兒隻能答應。
謝沿倒在床榻上睡覺。
心煩的彭文兒，也沒心情坐著，起身站到窗戶邊上，望著院子發呆。
在舒心的環境中，謝沿睡得也安心。
晚點，胡靜之有可能找彭文兒問話，彭文兒開始想如何應付胡靜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