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沉默
楊錦瓷沉默。
徐姑姑問楊錦瓷：“情況變得太快了。我都有些跟上節奏。你說怎麽辦？”
由於擔心楊堅和獨孤伽羅被抓，楊錦瓷的心裏緊張地揪成一團，這種感覺沒法向外人訴說。
看楊錦瓷一直不說話，徐姑姑感到奇怪。
“你在想什麽？”
怕被看異常，楊錦瓷隨口說道：“我在想……我們往哪一邊站？”
徐姑姑費解。
“我是皇太後這邊的人。你這樣說，外人會認為你有異心。”
隻要徐姑姑不認為楊錦瓷和楊堅有關係，別的話都好補救。
“不管外麵鬧得多麽複雜。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我們隻需要管好我們的事就行了。”
眼下，在皇後裏，最大的難題，就是站隊的問題。
徐姑姑開導楊錦瓷。
“至少，皇太後看中你，陛下喜歡你。你應該，就會太為難。”
楊錦瓷搖搖頭。
“恰恰相反。”
一向自信的徐姑姑有點好奇：“你為何總這樣說？”
聽出徐姑姑語氣中帶著不快，楊錦瓷說明。
“你是我在這宮中最親近的人。我不會和你說假話。皇後和桑夫人接連來找我。就是逼著我去試探陛下的態度。我去試探。無論結果如何，都落不下好。”
徐姑姑細細一想。
“你說得對。是我老糊塗了。”
還得顧有徐姑姑的麵子，楊錦瓷幫著化解尷尬。
“不是你老糊塗了。是你跟在皇太後身邊太久。別人不敢隨意招惹你。我是宮女出身，沒人依仗，所以，平常我會更加留意與我接觸過的人變化。”
能在皇宮裏活下來的人，都是人精。
楊錦瓷能從宮女，直接晉升到嬪，更是少見。
徐姑姑是老宮女，跟著皇太後身邊，是見識廣。可這並不代表徐姑姑的本事，一定比楊錦瓷大。
“主子。我也不是小氣之人。我為人心善。我自不會與你計較。我是真的認為我自己老了。當然，我也怕我判斷出錯，拖累我的家族。”
牽著到家族的問題，任何人都不會緊張。
楊錦瓷也為自己家族擔憂。
又見楊錦瓷沉默，徐姑姑不習慣：“你又要想什麽？”
總是被徐姑姑問，楊錦瓷有點煩。
“我控製住自己，去想站隊的問題。剛剛身子沒康複的郗朝歌，非要跟著我去看望趙禾得。你就覺察出些什麽嗎？”
徐姑姑卻冷靜說道：“郗朝歌可能又不安分了吧。她必定還想博一下，想與你平起平坐。”
郗朝歌危及楊錦瓷，充楊錦瓷緊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徐姑姑也就放棄了再詢問楊錦瓷的話。
“主子。一切都會好。隻有心理夠強大的人。才有資格談論成功。這是皇太後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能得到徐姑姑真心的指點，十分不容易，楊錦瓷也挺高興。
“姑姑。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我也想睡了。”
“好。”徐姑姑退到門外。輕輕關上門。
楊錦瓷剛坐到床榻上，聽到屏風後麵有人，警惕。
楊堅扶著屏風，慢慢走出來。
楊錦瓷大驚，跑到楊堅身邊，低語：“你這是怎麽了？哪裏受傷？”
“我沒受傷。”楊堅靠坐在床榻上。
怕被徐姑姑發現，楊錦瓷靠到窗戶邊上，往外看。確定徐姑姑進了遠處的一個客房，再回到床榻前。
“我剛得到徐姑姑給的消息。說平秦王府已經抓到你和伽羅。我還準備想出宮。”
楊堅不急不慢說道：“我聽說伽羅進宮了。所以，才進來。給我倒點水。”
“好。”楊錦瓷從床底下，取出小壇子，打開蓋子：“快喝。”
楊堅聞了一下味道。
“這不是水。”
“先前那個太醫給我看診，給我開的藥，我吃了，我的病不見好轉。徐姑姑是明白人，另找人給我配了藥。這是用補氣藥材煮出來的水。像茶水一樣。就算遇到別人查看，也不會看出來。”
楊堅一連喝幾口水，緩渴口喝。
楊錦瓷蓋好小壇蓋子，將小壇子放到床低下。
“怎麽你一個人？另外那個人呢？你怎麽會弄成這副模樣？是有人出賣你了嗎？”
楊堅歎氣。
“我和李禕，去平秦王府打探消息。我餓了，就吃平秦王府的點心。結果就中中毒了。後來得貴人相救，將我和李禕轉移到平清樂坊。開始還好好。後來，就有巡防營的人來抓我和李禕。我和李禕走散了。”
情況變糟糕，楊錦瓷能體諒楊堅的難處。
“好好在這裏休息。我去打聽伽羅的消息。”
楊堅心裏忐忑。
“我想來想去。如果伽羅平安。我和伽羅可以晚走。”
情況已經這樣，為了安全起見，也隻能晚走。楊錦瓷安慰楊堅：“你安心睡吧。伽羅的事，我會關注。”
楊堅靠在床榻上，緩神。
楊錦瓷放下帳幔，遮擋住楊堅，去到門前，又改了主意……
楊堅緩了一會兒，擔心獨孤伽羅，急著下床榻，被楊錦瓷阻攔。
“我得去找去伽羅。”
楊錦瓷勸道：“不可輕舉妄動。”
楊堅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楊錦瓷。
“你為什麽又改了主意？你是嫌伽羅沒有價值了嗎？”
楊錦瓷掐了一下楊堅的胳膊。
楊堅皺眉。
“你……怎麽能掐我呢？”
楊錦瓷警告楊堅。
“我是剛剛才想明白。這是一個陰險的圈套。你要不要聽聽？”
圈套？
楊堅想知道圈套，套的是誰？
楊錦瓷麵向楊堅。
“你再仔細想想。為什麽事情就那麽巧呢？依我看，這是有人精神布局。一步一步讓你和伽羅現身。”
楊堅懊悔。
“早知我就不來這裏了。這下要害死你了。”
危險不是楊堅主動製造，楊錦瓷再去責備楊堅會讓楊堅再愧疚。
“好了。得了教訓，以後你就知道別人道行了。如今，就是你要先養好身體。明日再另想辦法。你沒去找伽羅。別人就不知道伽羅在哪裏。”
楊堅佩服楊錦瓷的智慧，當下同意：“那我再等等。往後，我會小心行事。”
“有了在齊國的這段經曆。我相信，你將來一定能成大業。”楊錦瓷希望楊堅能樂觀些：“遇到困難。如果你若扛不下去時，要學會給自己留條活路。不要追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