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沒看
元渠姨進了段府大門。
在大門內等候的屠麩，緊跟著元渠姨上了遊廊：“郡王怎麽沒回來？在宮中有危險嗎？”
元渠姨左右看看，確定沒別人跟來。
“郡王平安。萬幸皇後也平安挺過來。我元氏家族，也算平安一半了。”
屠麩卻不樂觀。
“也許，這是假象？我在街道上，卻沒看到好事。”
元渠姨著急。
“你快說。你感覺哪裏不對勁？”
屠麩低語。
“郡王要我去外麵打聽消息。我打聽到燕嬤嬤被賀若蕾送到巡防營。我覺得奇怪，一打聽，是燕嬤嬤帶著四個丫環去拿俱齊糧店平秦王妃住近的房間，拿物品。”
沒覺察出有什麽異常，元渠姨心煩。
“說重點。”
“我重點查了，平秦王妃在俱齊糧店住過的房間。地板上沒發現異常。”屠麩等著元渠姨。
還是沒聽到有用的事，元渠姨失了耐心：“我還要準備出席蹴鞠比賽的事宜。我得去梳妝。”
屠麩攔住元渠姨的路，壓低聲音說。
“平秦王妃，病重。她的房間和平常人房間一樣，這不正常。”
“……”元渠姨感覺有事要發生，心髒跳得厲害，無法說話，抬手示意屠麩說下去。
屠麩分析。
“房間的藥味，可以熏。生病的人要吃湯藥粥水，有時也會有血水。住的房間地板上，應該有痕跡。”
“……”元渠姨意識到平秦王妃出事了，身體沒穩住，向後倒。
屠麩扶住元渠姨。
“一定要撐住。別人說不定，就等著你倒下。”
元渠姨的眼淚，在眼框裏打轉。
“我終於想明白了……想明白了。為什麽燕嬤嬤隻讓我在窗戶外麵看一眼平秦王妃。郗南歌睡得很香。小公子也睡得很香……她們肯定是被下藥……賀若蕾也不見了。我居然被他們騙了。”
屠麩懇求元渠姨。
“郡王妃。快拿個主意吧。要不要我去救人？”
元渠姨收住眼淚。
“下藥來不及救的。隻能聽天由命了。快去通知羅仁。也許，能救下賀若蕾。”
屠麩轉身跑不了兩步，感覺元渠姨的辦法不行：“羅仁一定跟著婁公子出城外了。我出城門，可能被守城門的士兵攔下。不行。得換個辦法。”
元渠姨心慌。
“還有皇後，怎麽辦？”
屠麩咬咬牙。
“郡王妃。隻有一件辦法，可以牽製住那些壞人。”
也來不及多考慮，元渠姨急問：“什麽辦法？”
聽到遠處有腳步聲越來越近，屠麩囑咐元渠姨：“你要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別的事，我來做。”
“……”元渠姨點頭。
屠麩向院內一側跑去，翻牆出院子。
元渠姨調整好情緒，裝出輕鬆的樣子。
一隊侍衛過來，向元渠姨行禮。
帶頭的侍衛，問元渠姨：“郡王妃，你可見過屠麩？巡防營人手不夠，要求在各王府抽調人維護蹴鞠比賽現場的秩序。”
這是要集中各城內所有能調派的人手，去圍剿敵人。
當然，在這一刻，元渠姨清楚，自己的娘家元氏家族也在被圍剿的範圍內。
如果她不是段韶的妻子，此時估計已經下獄。望著天空，心裏默默為皇後元舒培祈福。
在沒有明確的聖旨下來，侍衛也不敢為難元渠姨，自顧去院子裏查找屠麩。
屠麩以最快速度，進了平秦王府，再潛入郗南歌住的院子。
院子很安靜。
屠麩去到郗南歌的房間。郗南歌還在床榻上睡得很沉。屠麩試了一下郗南歌鼻息很正常。
正猶豫要不要弄醒郗南歌，謝沿從門外進來。
屠麩準備防備謝沿。
“小公子沒事了。你趕快去平秦王妃院子放火。”謝沿拿手裏的銀針，在郗南歌手指紮了一下。
郗南歌皺了一下眉頭。
看謝沿沒有惡意，屠麩問謝沿：“你怎麽來這裏？”
郗南歌醒來，看到謝沿和屠麩，在沒弄清楚情況前，郗南歌裝傻。
郗南歌不認識謝沿。
之前，屠麩跟著平原郡王妃段韶，進宮。所以，郗南歌見過屠麩，但不熟。
謝沿叮嚀郗南歌。
“不要對別人說過，我來過。有人在你們和小公子食物裏放藥。你去照顧小公子。我得去救賀若蕾。”
屠麩跟著謝沿出到院子，躍到房頂上，穿過幾個院子房頂，進平秦王府的廚房。
“沒找到賀若蕾。你剛才為什麽叫我給平秦王妃院子放火。你什麽意思？我可沒空陪你閑晃。”
謝沿拿了牆角大案幾上的兩罐油，交給屠麩。
“你趕快將這些油，倒在平秦王妃院子人偏房裏。然後點燃房內的帳幔。”
屠麩費解。
“毀人房子這種缺德事，你為什麽不去做？”
謝沿問屠麩：“你懂醫術嗎？”
屠麩不服氣。
“我說的事和你的醫術，有沒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放火後。平秦王妃院子裏的丫環婆子就會慌亂。你要看看平秦王妃房裏，是不是真正的平秦王妃？要想辦法逼著高演下旨，迫使平秦王交出活著的賀若蕾。我進平秦王府，看過地圖，熟悉地形。我再去能藏人的地方找找。最後我們到郗南歌的院子匯合。”
這樣說來，謝沿的辦法最有用。
屠麩馬上跑出廚房。
謝沿出了廚房，從另一條路走，一路查看沒發現異常，至到平秦王妃院子上方冒煙，趕回郗南歌的院子。
此時的獨孤伽羅，正坐在郗南歌房間的門檻上，神情茫然。
謝沿走了過去，望到郗南歌也坐在房內床榻上發呆。
“賀若蕾能不能救下來，就看運氣了。”
獨孤伽羅想說話，被謝沿眼神製止。
謝沿已經卷到事情之中，想脫身不易。
眼前這個節骨眼上，謝沿應該能夠被信任。
聽到院外有腳步聲，謝沿進到郗南歌房間，對郗南歌說：“趕快裝病。”
郗南歌倒在床榻上。
謝沿躲到屏風後麵。
一隊侍衛，從到郗南歌房間門前，看郗南歌倒在床榻上一動不動，也不方便進房間。
獨孤伽羅佯裝神情呆滯，坐著門檻上。
侍衛知道獨孤伽羅是啞巴，問不了話，就放過獨孤伽羅，撤走。
獨孤伽羅坐著沒動。
後來一個侍衛回來，在院子裏轉了一圈，離開。
郗南歌靠在窗戶側邊。
謝沿從屏風後麵來。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