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7章 緩神
胡靜之扶楊錦瓷坐到馬車，等楊錦瓷的馬車走後，再坐上自己的馬車。
馬車夫趕車出了皇宮大門。
呼吸到皇宮外麵的空氣，胡靜之神情立刻變得輕鬆，改了主意，叫馬車夫送是她回府邸。
進到門內，遇到往外走的陸令萱。
陸令萱馬上向胡靜之行禮：“主子。你怎麽回來了？我正要去城外找你呢。”
胡靜之歎了一口氣。
“給我端碗酸梅湯過來。我需要緩神。”
“是。”陸令萱快步向側邊遊廊上走去。
胡靜之回到住的院子。
和士開到來。
“夫人。你進宮，宮中情況如何？皇太後真的會幫你嗎？”
胡靜之帶著和士開，去到涼亭：“皇太後已經得知，桑紅桑向陛下推薦彭城王高浟為大司馬的事。派楊嬪出宮。楊嬪說我的好運到了。我也不知道，我的好運能有多少。”
和士開琢磨。
“事情可能真的對我們有利。”
胡靜之愁上眉頭。
“就怕明知是有利，最後抵過陛下的偏寵。陛下也不好糊弄。我擔心會禍及皇後。”
和士開認為胡靜之多想。
“陛下隻帶皇後出宮，這衝這一份恩賞。元氏家族地位就會穩如泰山。”
“……”胡靜之也重新捋思緒。
和士開感覺胡靜之，還是不同意他的看法：“夫人。那依你的意思……”
胡靜之道出擔憂。
“高洋在世時，要求陛下休妻。陛下以死抗爭。依陛下這種脾性，隻要他認定的事情，是不會和皇太後妥協。我感覺，陛下應該早做好應對準備。”
和士開想不明白。
“如果陛下做好一切準備，就等著……這是圖什麽？”
胡靜之搖搖頭。
“這正是我困惑的地方。蹴鞠比賽快要開始。我們要是站錯隊。下場都能想得到有多慘。”
和士開背脊一涼。
“那……我們……再想想。或許。你說得也對。”
過了片刻。
陸令萱端著一碗酸梅湯前來。
胡靜之接過陸令萱手裏的酸梅湯，喝起來。
看和士開的臉色沉重，陸令萱開玩笑：“你這是受了什麽委屈？”
和士開沒好氣說道：“你就別揶揄我了。快幫忙想想辦法。皇太後抓到桑夫人向陛下推薦朝廷官員的事情。你覺得這事能把桑夫人下獄嗎？”
陸令萱直接了當說道：“不行。”
這話，差點讓喝酸梅湯的胡靜之嗆住。
和士開心疼胡靜之，責備陸令萱：“你說話也不看著。要是把夫人嗆出個好歹。你負得起責任嗎？”
陸令萱立刻向胡靜之請罪。
“是奴婢心急。讓夫人受驚。”
胡靜之順了順氣。
“我受點驚嚇無大礙。關鍵是你，要把你的想法說清楚。你為什麽這麽篤定？”
陸令萱分析。
“陛下登基時，曾答應過長廣王，說要立長廣王為皇太弟。說明，以陛下登基時，朝廷裏的重臣，並都不聽陛下的話。”
和士開提醒陸令萱：“陸媼。少說沒用的話。我們得趕在蹴鞠比賽前，把這件事處理好。”
陸令萱也不示弱。
“和公子。你謀的是大事。我比不了你。向來憑感覺判斷事情。但請你聽我講完。”
和士開隻得點頭。
陸令萱再分析。
“陛下坐上皇位月餘。他還沒有能力除掉他討厭的人。他深知朝廷重臣，都在關注立皇太子的事。這就給陛下提供了，重新和朝臣談談判的機會。皇太後雖然抓到桑夫人參與國事的證據。但陛下不會處置桑夫人。到時，反對陛下決策的人，就會被人說成是造反。陛下開殺家，理所當然。”
和士開斟酌。
“這也就是說，陛下在其後宮中早做好平衡。”
“講下去。”胡靜之繼續喝酸梅湯。
陸令萱擔憂。
“陛下是可能還寵著皇後，不會容許皇後娘家壯大。為了維持平衡……”
和士開搶著說：“陛下必定不會除掉桑夫人。”
陸令萱看向胡靜之：“夫人。奴婢感覺……平秦王妃……平秦王，可能也被陛下算計。”
胡靜之歎氣。
“顧不及平秦王妃，那就不管了。我們自己府裏的事，最重要。”
和士開卻說。
“夫人。萬一陛下不廢皇後，又不懲罰桑夫人。最後，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收拾我們立威。這也不是沒可能。我倒認為，我們還幫皇後。多留一條後路。”
將空碗遞給陸令萱，胡靜之再與和士開說：“這個理由……聽起來有可能。你想具體怎麽幫皇後？”
和士開略微思考。
“得想個辦法，讓陛下不得不立皇後兒子為皇太子。當然，也不能讓陛下事後怪罪我們。”
胡靜之隻是微微一笑。
“既然我們已經分析好。那我們就按這個方向行事。如果遇到新的問題，我們再商量。”
得到胡靜之支持，和士開還是很開心。
胡靜之囑咐陸令萱。
“你去看看李氏在忙什麽？”
“是。”陸令萱出院門。
和士開感歎：“夫人。我倆的智慧，居然還比不上一個婆子。”
胡靜之不在意。
“我身邊要是沒個警醒的人。我早被人謀害了。能培養出來這麽一個人，不容易。你就雖在這裏計較了。還是說正事吧。別人我也指望不上了。”
和士開小心翼翼問道：“夫人。你還有什麽想法？”
胡靜之走近和士開。
“一定要想辦法，將李氏也扯到桑夫人的案子中去。不能讓李氏脫身。一旦桑夫人複寵。必定不把皇後放在眼裏。那時，皇太子之位，有可能就會屬於桑夫人兒子。也許，以後，我也壓製不住李氏。”
李現霓和胡靜之，也是為她們各自的兒子，當世長廣王府的世子而努力。
和士開是胡靜之這邊的人，自然要支持胡靜之的兒子。
“夫人。你放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李氏。”
這時，李現霓從院外進來。
和士開向後退兩步，與胡靜之保持距離，然後向胡靜之道別。
李現霓經過和士開身旁時，笑問：“和公子。你和夫人單獨相處不避嫌。這合適嗎？”
和士開淡定回道：“我來向夫人，稟報一些府外之事。這是我的份內之事，也是長廣王臨走時特意交代。李夫人。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