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9章 猶豫
婁定遠進到斛律府院門。
斛律須達正從走廊上過來，看到婁定遠已經來不及躲避，隻得笑著迎接。
“定遠。你不在城外，在這裏幹什麽？我正要去找你呢。”
婁定遠注意到，斛律須達眼裏的那一瞬間的猶豫。
但，他能理解斛律須達的為難。
可，他也得解決婁家的困境。
“你家肯定，也得到宮中的消息。我是來你父親說這話。你父親在那裏？”
在婁定遠來之前，斛律光的耳目已將宮中的情況傳遞給斛律光。
斛律光和次子斛律須達商量後，認為他不適合見婁定遠。
斛律須達料定婁定遠會來，特意出來阻攔婁定遠去見斛律光。
婁定遠，是皇太後婁昭君的侄子。
婁定遠要見斛律光。斛律須達直接說不讓見，會傷了兩家的和氣。
“定遠。我父親病了。你有什麽事和我說吧。”
瞬間，婁定遠明白了斛律家的態度：“這麽說，你們家也要與我家保持距離？”
怕婁定遠生氣，斛律須達解釋。
“我父親是真的暈倒了。具體原因，我不知道。陛下選的八大臣之女入宮這事，是我家負責采買的婆子，在外麵店鋪聽到。不信，你要可去核查。我和我父親想幫你們家。可是我斛律家，連幫的資格都沒有。”
婁家，是皇太後的娘家。
有什麽不滿意，可以到處找人說。
但，斛律家的人是臣子，就不能隨意議論沒有下旨的事情。
若是參與婁家的事，有可能會被皇帝認為是謀反。這可能會引來滅族之禍。
八大臣之女入宮後，能幫助在朝堂上為官的叔伯兄弟。為家族出力。
但這八大臣之女中，沒有斛律府的姑娘。
是禍是禍，難以預料。
斛律光為家族的命運焦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婁定遠央求斛律須達：“我也是在外麵聽到消息。我不方便進宮。能不能等你父親醒來，幫我指點一二？”
既然婁定遠願意繼續友好，斛律須達輕聲說：“我父親暈倒了。你趕快回家吧。”
婁定遠想要發火，看到斛律須達使了一個快走的眼神，感覺事情不對勁，忽然意識到可能有暗中監視。
為了安全考慮，婁定遠隻好出了斛律府。
街道上，人來人住。
沒人幫忙，婁定遠覺得很孤單。
這時，徐姑姑在前方，進到一家胭脂店鋪。
婁家，到了危機時刻。
身為皇太後罰親信的徐姑姑，居然在外麵買胭脂。這非常奇怪。
婁定遠趕快去到胭脂店鋪附近等待。
很快。
徐姑姑手裏捧著一個木匣子，從胭脂店鋪出來，望到婁定遠。
婁定遠走了過去。
“姑姑。你在忙什麽？”
徐姑姑笑說。
“稍後，宮中會有很多喜事。皇太後可能過年不回婁家。過年要忙的事多。皇太後讓我提前給婁家的姑娘們，買些胭脂。到時，姑娘們打扮漂亮入宮見皇太後。”
感覺徐姑姑有事，不方便在街道上說，婁定遠笑了兩聲。
“我們家那些姑娘，我管不住。早都沒姑娘的樣子了。你來了，一定要好好管管那些姑娘。”
眾所周知。婁家的姑娘，脾氣都很大。
婁定遠說話很大聲，引來行人關注。
礙於婁家的勢力，怕招來災禍，路過的行人都憋著笑。
婁定遠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別人相信徐姑姑隻是去婁家管教婁家的姑娘。
進到婁府。
徐姑姑把手裏的木匣子，放到婁定遠手上。
“楊嬪向陛下進言，加兩個進宮女子的名額。你趕快物色合適的人選。進宮的女子，必須符合兩個條件，一要美，二要能討陛下歡心。用什麽方式送女子進宮，皇太後還沒想好。總之不能讓陛下反感。”
聽到徐姑姑給了明確的指示，婁定遠心定。
“明白。我這就去辦。”
“我不宜在這裏久留。”徐姑姑趕快出府。
婁定遠打開木匣。
木匣裏，裝著十盒胭脂。
婁定遠盤算著把這個些胭脂分給誰。
徐姑姑又去街邊攤位，買了一小筐果子，去到俱齊糧店院內。
剛睡醒的賀若蕾，正好從她住的房間出來，小跑到徐姑姑身邊。
“小公子在睡覺。”
徐姑姑把手裏小筐果子，遞給賀若蕾：“陛下要納八大臣之女的事。你知道嗎？”
賀若蕾如實相告。
“郡王妃和婁公子都來過。我不了解情況，就都表態。”
認為賀若蕾處事嚴謹，徐姑姑叮嚀。
“你沒急著表態是對的。楊嬪讓陛下再加兩個名額。皇太後和皇後這邊都想爭取。陛下必然不願意給。”
點了點頭，賀若蕾表示明白。
“既然陛下不同意，就從宮中人中挑選。”
徐姑姑犯愁。
“八大臣之女，身後是八大家族。陛下納八大臣之女進宮，就是為了牽製皇太後和皇後兩個家族。陛下後宮中，有背景有勢力的女人都已生下皇子皇女。沒能力的女人提拔上來，活不了多久，就會被對手弄死。白白浪費名額。皇太後再想向陛下推薦女子。陛下不會再接受。”
賀若蕾不解。
“楊嬪就很好。為何晾在一邊？”
徐姑姑告誡賀若蕾。
“楊嬪為了討好陛下，惹怒皇太後和皇後。你幫楊嬪說話，若傳到皇太後耳朵裏。皇太後必然會記恨你。”
“……”賀若蕾不得不重新推敲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
看賀若蕾不說話，徐姑姑著急：“你還有沒有話，要我帶給皇太後？”
賀若蕾遲疑。
徐姑姑催促。
“有話快說。”
賀若蕾想不到別的好主意，隻得堅持說道：“楊嬪的主意，雖然表麵上對皇太後和皇後不利。但，我認為，楊嬪的主意還是有點用處。至少，可以延遲，別人對皇太後娘家和皇後娘家下狠手。”
徐姑姑想了想。
“我會把你的主意轉給皇太後聽。小公子你要看好了。我總感覺，要出事。”
賀若蕾開導徐姑姑。
“邊境對峙沒有解除。陛下就不會，對皇太後娘家和皇後娘家下狠手。宮中是皇太後掌控的地方。隻要時機找好。礙眼的人可以慢慢除。你要休息好。較量在後麵。要提前做應對準備。”
這點，徐姑姑讚同。
……